商笉脸上却是笑意不减:“我像是在说笑吗?”
陆鹿一时间踌躇不已,她心里排斥接近商笉,他就像一条外表艳丽的毒蛇,虽美但毒,陆鹿不想跟他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但是她也知道,要是强烈抗拒商笉的话,她一个小平民的下场可想而知。
陆鹿抿唇思考了下后,小心翼翼的问他:“商先生,进度太快的话我的精神力可能会承受不住,我们慢慢来,今天...就先从握手开始怎么样?”
接触越亲密,向导发挥的精神力效果就越好,哨兵得到的安抚和疏导也就更多。
但是向导的精神力消耗也会加剧,所以陆鹿这个说法也算一个理由。
反正能拖就先拖着吧。
商笉估计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为难陆鹿,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行。”
说完他躺进被子里,懒洋洋的催促陆鹿:
“还不快过来?”
陆鹿一听,赶紧走了过去。
陆鹿看了看床,犹豫几秒,正准备蹲在床边给他疏导。
商笉却出言邀请:“就坐床上吧。”
陆鹿得到他的允许,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他那黑色的被套上。
她跟商笉说了声后,就伸出手,拉起了商笉搭在被套外面的左手。
商笉的手并不算很宽大,反而纤长骨感,肤色白皙且柔软,一看就是不干活的手。
商笉的手掌凉凉的,尽管后面陆鹿握了许久,都还是凉凉的,没有什么热度,仿佛他的体温就是这个温度似的。
疏导的过程很顺利,商笉没有再为难过她,疏导完后就直接赶她出了房间。
或许是陆鹿很乖顺很懂进退,也可能是商笉没怎么在意她。
反正后面陆鹿是没有再被限制出入,去医院看陆勤或者是想去哪里游玩,只要让商笉家的司机送她就好。
有时候,商笉也会带着她一起出去玩或者参加活动。
虽然商笉并不会跟别人介绍她,但是也不会放任别人议论她。
在商笉身边待的越久,她就越能体会到商笉那阴狠的性格和手段。
比如有一次,她陪商笉从一个宴会上回来,一路上商笉的心情都非常好,嘴角的笑意几乎没有下来过。
回家的悬浮车里,商笉好心情的给自己和陆鹿倒了杯酒,陆鹿婉拒了他也没生气,自己一个人端着杯子,看着窗外的夜景慢慢酌饮。
他只要是开心的时候,陆鹿说什么他几乎都不会去计较。
如果这好心情能不被打扰的话。
正在平稳行驶的悬浮车,因为前方一辆悬浮车极速从面前飞驰而过,使得商笉坐的悬浮车不得不紧急逼停。
而极速的逼停让陆鹿和商笉身形不稳的往前倾斜了下,商笉手里的酒杯随之猛地晃动,金黄色的液体从杯中往上飘起、坠落。
然后商笉节骨分明的手被浸湿,沾染上一手酒气。
前方操控悬浮车的司机急忙慌张的跟商笉解释,是因为太过突然,怕有危险才急停。
商笉脸上的笑意没变,也没说话。
陆鹿打破僵局,对司机说道:“你先继续开吧。”
司机连连答应。
但是正当司机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又一辆悬浮车跟前面那辆一样疾驰而过,又是一次小弧度的急停。
不过这次这辆悬浮车,倒是没有直接一去不回,反而通过悬浮车的通讯交流设备发来了一条语音。
是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带着急切地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啊兄弟吓到你了,我女朋友生气了,我正追她呢!”
语音刚发过来,那辆暂时停下了十来秒的悬浮车,就再次极速往前方驶去。
这次司机开口都有点结巴了:“少...少爷,这...”
而商笉只是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抽出一块软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声音淡淡:“先回去。”
司机赶紧应好,然后操纵着悬浮车前进。
接下来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平安的回到了商笉的家。
陆鹿下车的时候却听到,商笉让司机把刚刚那两辆悬浮车的车主信息查一下。
陆鹿嘴唇微启,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站在车外等着商笉一起进屋。
宴会没吃什么东西,所以管家给她和商笉加了餐。
吃饭时,司机把查到的信息发给了商笉。
商笉看都没看,就传唤了几个保镖过来,把资料过给他们,声音轻柔,却带着凉意:
“给二启拨三千万星币,让他看着办,让我看到满意的结果。”
保镖立即答应后,就退下了。
坐在商笉对面的陆鹿,低头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她知道,商笉生气了,他要给刚刚那两辆悬浮车的主人,一个教训。
能让商笉花三千万星币去处理的事情,那两个人身份想必不是简单的平民,还得商笉另外找人去处理。
但是陆鹿只是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吃起了自己的东西。
在商笉身边,她学会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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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后,商笉并不着急出门。
反而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光幕。
看到陆鹿后,商笉就lanyangy的招呼她:“陆鹿,过来。陪我看个东西。”
陆鹿疑惑的走过去,然后被商笉拉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陆鹿这才看清了光幕里的内容,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内容让陆鹿看得后背发凉。
浓稠的黑夜,昏暗的环境,鲜红的血液,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怒吼。
还有一群恶意且不堪入耳的话语和笑意。
这是一场施暴和凌辱!
陆鹿咬着唇,忍下心中的呕意,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商笉抬眼看她,问道:“吓到了?”
陆鹿声音有点颤抖,低声质问:“为什么,这么...残忍?”
陆鹿多少已经猜到了,视频里的一男一女,应该就是那两个悬浮车的车主。
商笉却一脸平淡,语气毫不在意:“残忍?你说他们吗?那的确是。”
陆鹿握紧手,问他:“商先生也觉得残忍?那为什么还让人这样去...”
去干什么,陆鹿没有说完,但大家都知道意思。
商笉突然笑了,陆鹿这一刻甚至分不清他现在的表情是温和还是嘲弄。
“我只是给了钱,至于他们怎么做,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根本不需要去费心想这些,不是吗?”
薄凉、狠毒、虚伪、陆鹿心里生出无数批判商笉的词语,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如商笉所说的,他给钱,别人办事。
他不问过程和手段,他只会欣赏别人呈现给他的结果。
他很干净,从来没开口骂过一个人,也没动手打过一个人,更没有亲手沾染过什么恶事。
他摆着温和的面孔,有着干净的身体,握着绝对的财富和权力。
只要他一个眼神和动作,就有无数的人愿意为了讨他欢心而去触碰罪孽和鲜血!
他手上的确很干净,但是他的心....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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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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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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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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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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