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喂马的小厮跌跌撞撞的向他跑来,见到他时,都已经哭出声了,他哭唧唧的道:“马管事,大事不好了,西场和东场的马匹都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跟我说清楚。”
马管事脑子里轰轰直啊,脑门儿突突的跳,他听到了什么,什么叫马场里的马都不见了。
小厮拉拽着他,急切道:“就是马场里的几万匹马啊,西场和东场里的一匹马都不见了,马管事,你快去看看吧,要是真的不见,我们万死也赔不起啊,上头一定会要了我们的命。”
自己死都是小意思,几万匹马不见了,皇帝知道必定大发雷霆,灭他们的九族啊。
马管事只觉得脑门充血,顿时头重脚轻,像踩着轻飘飘的云朵一般,高一脚低一脚的往马场那边跑。
西场和东场是两个很大的养马场,那里不仅搭建了棚子,还跟马生了火炉子,不让马给冻到。
每天马场里还有几百号人专门伺候,更有军队驻扎在附近,专门守护这些马。
这些马都不见了的话,马管事仿佛都看到马场里的人被砍了头,那血淋淋的场面让马管事心里像堵了一团火,烧得他心慌意乱。
马管事和小厮跌跌撞撞的没跑几步,又有几十个小厮向他奔来,个个都朝他嚷嚷:“马管事,马管事,马场里的马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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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马管事这会儿脑子都昏昏沉沉的,被这些小厮嚷嚷,嚷得他头晕眼花,气急攻心,喉头处一甜,直接给昏死了过去。
小厮们见到他昏了,大家七手八脚的连拖带拉的将他拖进屋子里。
马管事一昏倒,大家都没有了主心骨,惊慌失措的看着马管事,有人上去掐人中,有人给他灌水,但马管事就是醒不来。
这时一个小厮自作主张道:“小三子,你到军营里去找一下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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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子就是最先找马管事的那小厮,时常跟在马管事身后,为他打杂,颇得马管事的信任,也认得军营里的张将军。
张将军隔几天就会来视查这些战马,马管事和小三子定会跟在身边,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现在小三子去叫人来最合适。
而且马场是张将军负责看管的,他们这些只是喂马的小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通知张将军。
小三子点点头,拔腿就往军营那边跑。
军营离这里有二里的路程,小三子跌跌撞撞跑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炷香多一点,他气喘吁吁的直往张将军的营帐跑去。
张将军帐前的侍卫是认识小三子的,见他这般急切的跑来,立即上前问道:“小三子,干嘛这么急,是马场出了什么事情吗?”
只有马场出了事情,小三子才会来找张将军。
小三子站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点头道:“是的,军,军爷,快,快告诉张将军,马场里的马,都,都不见了。”
小三子说的断断续续的,但士兵还是听清楚了,他大惊失色,一把拽起小三子,就往张将军的营帐里拖去。
营帐里面,张将军还在吃早饭,听到了外面闹哄哄的,刚想站起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就见侍卫提着马场里的小三子进来了,他放下筷子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侍卫将小三子放在张将军面前,小三子一见威风凛凛的张将军,心里很怕的,但他脑子转得快,这时候不是怕的时候,立即给张将军跪下道:“将军,西场和东场里的马全部都不见了。”
给西凤国的一万匹马小三子还不知道一样不见了。
张将军听了猛的站起来,一把抓起小三子的衣领,大声的问道:“你再说一遍,西场和东场的马都不见了,那里可有几万匹马啊,怎么可能不见呢,跟本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万匹马啊,可不是几匹马,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呢,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张将军怎么可能会信。
即便有人来偷马,他们驻扎这里是上下山的必经之路,必须经过这里,又怎么过得了他们这关呢。
其他地方就是有轻功的人都未必上下得来,何况是马。
小三子吓得哆哆嗦嗦道:“张将军,小的说的是真的,今天早上小的们去喂马,见马场的马一匹都不见了,然后就去禀报给马管事,只是马管事现在已经昏迷了,小的才来禀报张将军的,您若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将军听了整个人都懵了,他甩开小三子,立即从刀架上取下自己的配刀,三步并做两步走出营帐,连侍卫都没有叫,自己到马棚里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朝着马场疾驰而去。
张将军的速度很快,他来到马场的时候,果然马场里空空如也,他心里慌的一批,吓得从马上滚下来跑到马场里,用刀在雪地里面东敲西敲的,他不相信,几万匹马就这样不见了,难不成这几万匹马还能遁地不成。
张将军疯了似的在马场里奔跑着寻找,找了半柱香的样子,他两腿一软,倒在马场上。
马真的不见了,完了。
这些马可是东凤皇花了大力气养的,这些马也都是一等一的战马呀,现在都不见了,他拿什么去见东凤皇,是提着自己的人头去吗?
“哇!”
张将军只觉得心里一疼,嘴一张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人也直挺挺的倒在雪地里,昏死了过去。
跟来的侍卫们,见到如此的张将军,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到小三子住的屋子里。
现在马场里两个主事的人都昏死了,没了主心骨,小厮们乱作一团,有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竟然偷偷的要跑。
马场里顿时混乱不堪,士兵们见了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是士兵,不然都和小厮们一样逃了。
小三子六神无主,他拉住一个未跑的小厮道:“快去将李大夫叫来。”
小厮哭笑不得,李大夫是马场里的兽医啊,真是急病乱投医。
他道:“李大夫是兽医啊,怎么可能跟马管事和张将军看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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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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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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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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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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