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于曾经恶迹斑斑的他们而言,有些事情是他们必须得去做的。
那就是弥补自己当初犯过的错误。
正如老陈所说,虽然犯过的错就等同在人家身上留下了伤疤,但是也来得及为人家披上一层温暖。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悔改。
最起码七班的人都是带着这一份悔改之意去向人家拜年的。
所以放假了之后,七班的人都是准备了不少东西,跟着父母一块过去给人家拜年去。
不过也并不是人人都愿意和解。
甚至也有的更是狮子大开口。
就比如邓思佳就吃了人家的闭门羹。
在此之前邓思佳已经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对方就是不愿意见她。
这一位是邓思佳初中的女同学,一个班的。
当年邓思佳在初中的时候那可是叱咤风云的存在,在班里面那绝对是霸主一级的存在。
绝对不能有人忤逆她。
而偏偏这位女同学在当时就是班长,有一次朝着邓思佳收作业。
当时给邓思佳气得,你看着我像是会写作业的人吗?
结果那女班长转头就给班主任打报告说邓思佳没做作业,邓思佳就被批评了,自打那之后人就被邓思佳给记恨上了,邓思佳就让班里面的学生将对方孤立,谁要是敢跟她玩,谁就是跟我邓思佳作对。
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一个月以后邓思佳就被退学了,转去了新学校。
反正这事情,邓思佳心里面觉着颇为亏欠。
一直想找对方道个歉。
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以前的同学得知了对方的地址之后,邓思佳就赶紧过来赔礼道歉。
可是对方就根本不给她道歉的机会,门都不让进。
一年到头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然而每次对方都不愿意见自己。
而对方的父母自然也是冷眼相待。xǐυmь.℃òm
毕竟邓思佳可是欺负他们闺女的人,自然不会给邓思佳什么好脸色。
今天邓思佳又来了,不过依旧还是老样子。
敲了敲门,对方一看是她来了,邓思佳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就直接把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邓思佳一瞧,心里面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这赎罪之路还挺漫长的。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讨厌我,也不想见我,那我就先走了,东西我就放门口了。”
邓思佳把东西放在了门口之后,正要转身离去,想了想还是扭头回来,朝着人家大门鞠了一躬:“对不起。”
说完才转身离去。
等邓思佳走之后不久,门才打开了。
探出头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想了想还是把东西给拿进来了。
“妈,把东西扔了,我不想收她的东西!”
“别扔了啊,怪可惜的,让你爸送回去算了!”
“随便你们,反正我不会见她,也不会原谅她就是了!”
父母见了,面面相觑。
这小半年,邓思佳隔三差五就往家里面跑,虽然每次都吃闭门羹,但每次过来总要说声对不起。
这诚意还是有的,态度也比较诚恳。
就是女儿放不下。
这事情做父母的也不好说些什么。
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该看开的都看开了。
谁都受过欺负受过气。
不过时间长了,回头一看,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过了就过了。
可笑的是,他们等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当年欺负过他们的人过来道歉的,甚至倒打一耙都有可能。
反倒是邓思佳这个小姑娘能来主动认错道歉,就这一点也是让人心里面舒服许多。
不过孩子不原谅,做父母的自然也能理解。
邓思佳自然也能理解。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女班长,她肯定也不会原谅的。
原谅不原谅是一码事,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这事,一是态度,二是时间。
邓思佳是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的话,这段恩怨终究是能够放下的。
而邓思佳这情况算是七班人里面算比较好点的了。
人性这东西,有些时候真的很复杂。
吴鸣今天就被恶心到了。
这不有家人今天就主动上家里面要钱来了。
来的对象就是吴鸣初中那会儿打过的一男生。
当时吴鸣下手狠了一点,给人家脑袋上直接开了瓢。
差点就物理意义上的脑洞大开。
事情其实很简单,这男生背地里说吴鸣坏话,当时吴鸣晓得了,直接带着人冲进教室里就是给人家一顿揍,下手也没个轻重,直接拿起椅子就给人家开瓢了。
最后就把人送医院了。
母亲吴璇当时是跑过去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赔钱的,给了差不多二十来万,这事情才算是了了,也签了和解书。
不过既然来了,吴璇也是好好伺候着。
吴鸣就在一旁坐着,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男生,额头上还有一道延伸出来的疤,不过对方没敢跟吴鸣对视就是了,显得有些局促。
倒是这男生的父母,这会儿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看看这孩子额头上留下来的疤,直接破相了,现在的小姑娘眼光多高啊?以后眼光不更高,这以后能不能找到老婆都是个问题。”
吴璇的母亲自打这家人一来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尤其是她这个做律师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直保持着微笑,道了一声:“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个其实倒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吴律师,你可别误会,我们可不是来要钱的,就是顺路过来瞧瞧。”
“是,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这不路过了顺便过来恭喜恭喜,听说吴鸣现在保送华夏政大了,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吴鸣保送华夏政大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一中几乎是人尽皆知。
吴璇一听这话,那还听不出来对方的话中话。
你儿子都保送华夏政大了,但是要是让人家知道你儿子以前是个什么样子,怕是很容易影响他的前途。
你得堵着咱们的口不是?
咱不是来要钱的,咱是来抢钱的。
吴璇的母亲微微一笑,连忙道了一声:“两位,稍等片刻。”
这男生的父母一瞧,就知道吴璇的母亲是会来事的,笑了笑也没吱声了。
不一会儿,吴璇回来了,手里面还多了个文件袋。
“吴鸣,你带着朋友出去走走。”
“对,对,你跟着吴鸣一块出去走走,大人在这商量事情呢!”
吴鸣点了点头,带着对方一块出门去了。
人一走,吴璇就将文件袋递了过去。
“两位,这是当时的和解书,看看吧。”
“额?吴律师,这,这是几个意思?”
“当时我该赔付的已经都赔付了,你们也签了字的,不予以追究任何责任。”吴璇母亲微微一笑:“说白了,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吴律师,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男生的父亲皱了皱眉头:“这事情可清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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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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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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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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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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