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急得上下左右疯狂来回溜达,表达着自己的质问——就两句话它能学到什么!!!
“这还不够?”
盛锦嘴角往下一扯,眼神充分的表露出此时的嫌弃。
魍魉呆愣愣地停滞在半空中,敢怒不敢言。
最后盛锦还是无奈的在网络上将之前袁岑的采访视频调了出来供它学习。
“学完了就赶紧去干活。”
将小黑球丢到平板面前,盛锦便站了起来。
虽然小黑球只有半个平板那么大,看着小小一团像个没成年的孩子,但她一点都不心虚。
“嘤!”
魍魉下意识用了婉莹的声音。
刹那间,盛锦警告的冷眼就沉了下来,“我警告过你,没我的允许不准说话。”
察觉到盛锦生气了,小黑球努力从身躯中幻化出两只细长的触肢抱住身子,整只诡都快要黏在平板上了。
盛锦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霍鸩是快要到凌晨的时候才回来的。
他打开卧室的门,看到盛锦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手上似乎还拨弄着什么,从她跟前传出来陌生却慈爱的声音.
听到身后的动静,盛锦回眸看了他一眼。
“这是我父母的遗物。”
她平静的侧着身,让霍鸩看清了她怀中抱着的木制八音盒。
木匙已经被她转动,轻快的乐曲伴随着父母充满爱意、希冀的祝福语缓缓流淌在耳畔边。
霍鸩沉默不语,身下的轮椅安静无声的滑过地板。
在盛锦合上木盒恍若珍宝似的将它放进旁边的床头柜里时,霍鸩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怎么了,要我抱上去?”
“.”霍鸩眉目轻皱,习惯性的无视了她不着调的言语,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霍家在华夏的地位、能力,都超出你的想象。”
明面上燕京以四大豪门为首,但四大豪门中,又以霍家为首,而且还是无可争议的地位。
霍家先祖,信奉急流勇进的祖训,他们坚信风险与收益并存,曾多次在华夏危难关头举全族之力挽救危机。
这也造就了华夏历任的最高话事人,都会有意无意的关注着霍家的动向。
就连白泽调查局内部也一直在争取霍家的支持。
能直接在龙首上划分了那么一大块地方成为私人领地的家族,其底蕴自然是旁人所想象不到的。
千年望族,其中秘辛,怕是十天十夜都整理不完。
盛锦忍着笑:“嗯,然后呢?”
霍鸩抬眸:“所以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办到。”
他的神情冷静自持,语调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这句话里却充分显露出高位者的倨傲与从容。
这明显是一个分量很重的承诺。
只要盛锦开口,她所面临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
盛锦微微俯下身凑近他,歪着头似笑非笑道:“真奇怪啊,你眼里一点爱都没有。”
不爱她,却又不求回报,几乎是慢性自杀似的将自己的一切捧给她,满足她不断膨胀的欲望。
又是这般明晃晃的警告,让她回到以往他们相处的地位上。
煞气充盈的躯体仿佛在沸腾燃烧,如同着了魔般,身心都在渴望着面前的人。
她瞳孔明亮,眼底恍若漆了火,燃着无名暗火,一寸一寸的烧着,愈发清晰炽热。
盛锦抬起手搭上霍鸩锁骨,不紧不慢的将最上面的纽扣解开,随后抽丝剥茧似的逐一往下。
解到第三颗时,她的手腕就被攥住了。
男人掌心宽大,弥漫着温热的触感,接触间轻微摩挲着她的手腕,不轻不重的力道并没有让盛锦的动作停下。
她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先满足一下我现在的要求。”
“.”
霍鸩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无奈,“你不能总是——”
话还未说完,唇上就被另一个温软的唇堵上了。
试探、辗转、进攻、掠夺.
灼热的呼吸萦绕在眼前,互相交缠着早已分不清彼此,沁甜在唇齿之间流转,如同伊甸园里被偷食的禁果。
霍鸩紧绷着身躯,手臂搭在扶手上,手指微微屈起一个挺拔的弧度又绷直。
眼中的冷意悄无声息的在软化。
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信号,足以促成许多事。xǐυmь.℃òm
明明没有喝酒,但盛锦眸中却呈现出微醺的潋滟,她满意的注视着霍鸩眼底攀上的丝丝红潮,手指轻佻地搭在他的下颌上。
如兰的吐息轻漫,浸在她仿佛沾染了霜蜜似的笑意之中,“破戒的,可不止我啊”
霍鸩略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他衣领凌乱,早已不复一开始时的清贵禁欲,润了色泽的薄唇微抿着,好似挣扎于俗世的天神,在这种时候也会晃神忍不住沉沦其中。
“啧。”
盛锦感叹一声,“我就喜欢你这副贞洁烈男的样子,嗯,比我报复了苏白霏还要高兴。”
“?”
霍鸩倏然回头。
得寸进尺的后果就是,她完全忘了霍鸩只是下肢无法行动,而不是功能不行。
盛锦很快就为这事付出了代价。
*
第二日。
盛锦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打着哈欠走出卧室,客厅里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已经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
只不过他们如今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
看到她出来,霍鸩避开她的目光,一言不发的驱使着身下的轮椅往书房走去。
盛锦:“.”
虽然昨晚她也给他添了几处‘新伤’,但更折腾的明明是她,怎么到头来还要她哄。
跟个小媳妇似的.
她无奈的扯了下唇角,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之后便来到了齐君言对面。
看到他好像在计划着什么,神情极其认真的在书写着,就连她过来了也只是抬头唤了一声‘锦锦’。
盛锦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有件事要告诉锦锦。”
齐君言落下最后一笔,然后捧着那本笔记郑重地抬起头,“这是我接下来的出行计划。”
“.出行计划?”
盛锦茫然了一瞬,他出个门都要计划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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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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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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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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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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