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谷城门紧锁,封锁了来时的路。
“平菇,卡卡,开门!”小蝴蝶在门外呼喊着。
霞谷城门被打开,里面窜出来几个光之子,小蝴蝶赶忙进去。
她进去之后,狮子又关上了城门。
见狮子和霞谷双子围坐在蜡烛旁,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便询问道:“这是怎么了?”xiumb.com
狮子沉着脸,无奈道:“暮土入口全黑了。”
小蝴蝶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些场景,心底顿生担忧:“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平菇无奈地揉搓指尖,轻声道:“还没有。”
卡卡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
狮子起身朝着霞光城内走去,只留下幽幽一句:“我择日去暮土勘查情况。”
小蝴蝶也没过多停留,只希望这霞谷相安无事便好。
小蝴蝶马不停蹄地往雨林赶,带去的一行蝴蝶还在暮土,何去何从还不得而知。
雨妈大致了解了暮土的情况,至少现在圣主还算安全,她也不必去顾虑太多。
蝴蝶领头的意思是留在暮土,那就随她去了。
雨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偏过头问回来的蝴蝶:“狮子还好吧?”
小蝴蝶犹豫着不敢开口。
雨妈的心思被牵拉着起伏,急忙问:“狮子怎么了?”
小蝴蝶愁得不行,见事情隐瞒不住便要离开,雨妈却一直盘问,她只好全部说了出来。
“如今霞谷城门封锁,出入不自由,我见他们商讨着此事,狮子大人说要去暮土瞧一瞧……”见雨妈面色沉重,渐小蝴蝶的声音越来越弱。
雨妈拳头紧握,背过身去继续锤炼心火,仿佛并不担心狮子:“此事罢了,别走漏风声。”
“是。”
小蝴蝶没发现的是,雨妈拿着锤子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小蝴蝶飞远了,雨妈只觉浑身无力,眼角不自觉地泛红。
狮子果真选择了这条路,这是迫不得已的办法,黑暗势力并没有得到缓解,仍在扩散。
雨妈正忧心如焚,蓦然一只洁白的鸟儿从门外飞进来,停在她的身边,幻化成一个英朗的少年模样。
深黑色的燕尾服,手中总拿着一根指挥棒,俨然一副高雅的绅士姿态。
雨妈本就心悸,看见白鸟甚是心烦,满目不悦,深色凝重:“还知道回来?”
白鸟似乎并不顾全这一切,雨妈一直都是这样,他也见怪不怪。
白鸟自顾自地扶着雨妈坐下,语气中多了几分少年的慵懒:“雨妈,好久不见。”
白鸟本是雨林鸟群首领,同雨妈掌管雨林。
雨妈为雨林劳神,心力交瘁,白鸟倒好,一心扑在音乐上。
也无奈白鸟不像云野圣岛那个整天在外面无所事事的正太,他在音乐上也颇有造诣,光之国度都对他赞誉有加。
雨妈也就是表面上气愤,也不能耐白鸟何,他执意要去做的事情就算她三番五次阻挠也拦不住。
前段时间音乐节,白鸟不顾雨妈劝阻,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好几个月也没回雨林。今日看见白鸟回来,雨妈更多的倒是心安。
白鸟从燕尾服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玩意,一个音符模样。
白鸟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雨妈,平静的语气掩盖了他一脸骄傲:“这个给你,我的奖品。”
雨妈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番,这是一枚音乐头饰,纯金,似乎还闪着光。
“你的奖品,自己收好吧。”雨妈把音乐会头饰放回白鸟手心。
白鸟默不作声,低垂着眼眸,似乎有事难以开口。
雨妈眼神稍微缓和,若有所思地看向白鸟:“这么多年你都在向我证明你自己,我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这光之国怕是要不安宁,你还是回来要好。”
白鸟想走,雨妈放他走。白鸟去参加比赛,雨妈也在默默关注,四处派人打听。这么多年过去了,白鸟也算是她的亲人。
冥主如今被封印,他日若要造势,整个光之国恐怕都不安宁,白鸟在身边,她多少也能放心。
白鸟羽毛微颤,眼底似乎蒙上一层泪,却声色毅然:“雨妈,我不是为这个……”
雨妈默然,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掉白企,他一直奔波寻找,只是为了找到白企吗?
白企是白鸟的弟弟,在几百年前黑暗入侵光之国度之时遭受重创,为了拯救白鸟,白企挺身而出牺牲了自己。
大家都看到了,白企被海水淹没,了无声息。
事实就摆在面前,白企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已经被大水冲走,没有痕迹。
白鸟在大水褪去之后在水里打捞,没有看见白企的尸体,就相信他还活着。
众人都说,白鸟执念太深了。
雨妈看向白鸟,最终还是不忍心说出实情:“白鸟,该放下了。”
白鸟把音乐会头饰放在雨妈桌上,只是淡淡开口嘱咐:“给你留作纪念,好好保护自己。”
白鸟要启程离开雨林,此行只是来告别,他也放心不下雨妈。狮子在霞谷,雨妈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几分。
见白鸟起身准备离开,雨妈沉声盘问:“你去哪?”
白鸟摆了摆手,整理着自己的西装燕尾服,低语道:“霞谷。”
雨妈没有阻拦,就像她无数次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样。
雨妈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白鸟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雨林尽头。
雨妈心底异常不安,仿佛这一次白鸟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简云还在熟睡,就被屋外一阵吵闹声吵醒。
老螃蟹在门外叫嚷着:“冥娇,这是冥主房间,可不能进啊。”
冥娇推搡着老螃蟹,硬闯了进去,骄横又不失妩媚:“我倒要看看……”
冥娇前脚刚踏进冥主房间,就看见冥主床上团着一个小家伙,身体洁白如玉,在这阴暗的房间中透着一丝光亮。
简云被闯进来的冥娇弄得不知所措,惺忪睡眼,揉了揉眼睛。
“嗯?”简云奶声奶气地望着冥娇,仿佛高贵的玩家在欣赏可笑的玩物。
冥娇顺势走了过去,坐在床沿,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警告你,这是冥主房间,迟早让你滚出去!”
这话对简云没有什么震慑力,她倒希望能赶紧从冥主房间里搬出去,毕竟和冥主睡一起太不安全了。
简云倏而想起昨晚的事情,冥主应该没对她做些什么不正当的事情吧。简云环顾四周,不见冥主身影。
简云打量着眼前这身姿窈窕、神色妩媚、正拨弄着触角的冥娇,看着眼生,便疑惑道:“你是谁?”
冥娇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简云,不屑道:“记住了,我叫冥娇。”
“我叫简云。”
简云看着冥娇这副姿态,不禁笑出了声。她虽看起来盛势凌人,但实际也是纸老虎,就和冥主一样看起来吓人。
有一点不同的是,冥娇看起来比冥主讨喜。
简云毫不畏惧的神色让冥娇无处适从,也难怪她在暮土相安无事,冥主还把她留在身边。
简云绝对不是个善茬,她在冥主身边就会勾引冥主,冥主又对她百般呵护,到时候暮土哪还有她冥娇的位置?
“笑什么?”冥娇依旧惺惺作态,眼神凶狠。
简云眼里闪着光,嘴唇微抿,脸颊涨得通红:“姐姐你好美。”
冥娇的气势被简云这句话给压了下去,她心里乐滋滋的,这比听到其他人说她好看还要高兴,屋外的老螃蟹看得也一愣一愣的。
屋内气氛似乎才稍有了些许缓和,却陡然骤降。
“冥……冥主。”老螃蟹在门外哆哆嗦嗦地开口。
门外没有一丝声响,简云心想,冥主走路都没有脚步声的吗?
门口倒是没什么动静,身旁的冥娇却有很大的反响。
冥娇听见老螃蟹的话之后赶紧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俨然一副巴结的模样。
冥娇上前想去挽住冥主的手,却在伸出手还未触碰到冥主的那一刻被厌恶地甩开了。
“冥主……”冥娇换上了一副娇柔的姿态,看得简云都心疼,冥主却无动于衷。
冥主一边往屋内走着,满脸冷漠淡然开口:“你过来做什么?”
冥娇没了刚才的气势,瞥了一眼简云,一脸高深莫测:“我来看你,你不在。”
冥主朝着床边走去,并没有多看冥娇,依旧一脸淡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简云半卧着身子靠在编钟上,冥主的目光从踏入屋内的那一刻就没有从简云身上离开过,这让简云浑身不自在,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冥主,你真要把这玩意留在身边?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冥娇趾高气昂,仿佛认定了简云是不速之客。
简云:“……”
合着刚才那声姐姐是白叫了。
冥主铁了心要把简云留在身边,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
冥主在床沿坐下,终于不再一直盯着简云:“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
“暮土境内谁不知你我……”冥娇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在简云面前宣示主权,顺便向冥主表明自己的立场,却被冥主一个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冥主面色阴沉,语气中连带着几分强硬:“流言蜚语听几分也就罢了,真真假假你应该拎得清。”
冥主本无心去管外界如何看待,他也只当几句玩笑话,如今不知怎么,却有了几分在意。
冥娇面色微变,气恼地看向简云:“我……”
冥主微微侧身,将简云挡在身后,阻断了冥娇的视线:“别再来惹事生非。”
冥娇一脸不高兴,却执意站在门前。简云看不下去了,冥娇这又没做错什么,冥主干嘛发那么大的火。
“不是这样的,啊——”简云刚想站出来替冥娇解释,一激动直起身子忘了自己还在编钟里面,头直直地撞在编钟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简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疼痛从头顶散开。简云双手抱着头,眼角疼得发酸,白皙的脸上也晕开几抹红晕。
冥主眉头紧锁,面色凝固,刚伸出手想去查看简云的情况,却发现简云的目光聚集在冥娇身上。
她果然是不太聪明,自己都能把自己撞成那个样子,还没忘了顾及别人。
冥主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只是轻轻触碰到了简云的发尾,就被简云躲开了。
简云强忍着疼痛,声音有气无力:“冥娇只是来看你,你干嘛这么凶?”
冥娇直愣愣地站着,这家伙好像在替她说话?
冥娇被冥主嫌弃的时候没感到委屈,被冥主责怪的时候没感到委屈,可是就在简云替她解释的时候她居然感到莫名委屈了起来。
冥主冷沉着脸,表情变得更加不好看。
明明是他的小丫头,却整天想着别人,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冥主转头看向冥娇,板着脸,命令道:“看完可以滚了。”
简云气得心痒痒,她真的很想现在把冥主赶出去。合着这是她说什么,他就非得和她对着干。
冥娇脸上血色尽失,铁青着一张脸,甩袖气愤愤地走了。
见冥娇走了,简云倒是心急了起来,被冥主冤枉可不说,光凭冥主这句话就气不过。冥娇可以不计较,简云可咽不下这口气。
简云愤愤不平:“你就不能对冥娇好一点吗?”
冥主面无表情,凑近了简云,语气依旧淡然:“不能。”
冥主突然的靠近让简云乱了分寸,身体往后缩,却没有退路。
威逼也没有利诱,冥主只会这个,好像就断定简云会被这一招制服。
冥主一时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乐,简云怕他,永远和他保持距离。
是因为他是黑暗的领主,还是因为他不是她喜欢的人?
冥主很早之前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第一次在暮土战场看见简云的那一刻,她是来救龙骨的。
他冥主明明才是那场战争的胜利者,却只因为他身处黑暗,成为了所有人敌对的对象。
简云带着龙骨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他输了。
在简云心里,留在他身边,也只是为了整个光之国度的安全。
他始终都错了。
突然的靠近似乎让简云压抑,她的呼吸放缓,萦绕在他的鼻尖。
简云没了刚才的气势,只是目光迷离,带着几分恐惧。
她终究是害怕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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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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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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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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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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