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双眼睛太诡异了,不仅一片猩红,眼底,还透着一股子邪异,给人的感觉,就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双活人的眼睛一般。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即说:“村里出事了,我来找徐正淳,徐二叔。”
“他不在。”躲在门后的人说完后便准备关上大门,我见状急忙一步上前,伸出手一把挡住了大门,然后皱着眉头问:“徐正淳去哪了?你又是谁?”
这个人太诡异了,不仅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邪异,看向我的眼神还极其警惕,就仿佛很害怕我进入院子一样。
“徐正淳去哪了我怎么知道。”门后的人没好气的说道:“还有,我是谁关你什么事?还有事没事?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他说完后,便准备强行关闭大门,而我却是一咬牙,随即半边身子都挤了进去,然后用肩膀狠狠的一顶大门。wWW.ΧìǔΜЬ.CǒΜ
我这一下,施展的乃是八级中的铁山靠,一靠之下,那人顿时‘哎呀’一声,被大门传导出去的力道给顶的后退了两步,而后,就听‘吱呀’一声,大门也应声而开。
“你要干什么?”那人脸色一变,冷着脸大声呵斥。
但我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而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徐家的大院。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就看到,在徐家的大院中央处,搭了一个巨大的灵堂,在灵堂中,摆放着一口暗红色的大棺材,在棺材正上方,还挂着一张黑白遗照。
遗照上的人满头白发,慈眉善目的,正笑眯眯的注视着大门,就仿佛是在看着每一个来此祭奠他的人一般。
而这个遗照的主人,便是徐正淳的爷爷,徐家老爷子了!
不过,这并不是让我感觉到惊愕的,因为在来之前,我就已经隐约猜到了死的人是谁了。
让我感到惊愕的是,在徐家大院中,竟然聚集了不少人,放眼望去,至少也得有七八十人。
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蹲在徐家大院两侧的墙角,且每一个人,都是一脸麻木的神色。
此刻正是大雨瓢泼之际,但这些人竟然都没有进入徐家避雨,而是依然蹲在墙角,不为所动,此刻,当我推开大门之后,这些人便全部转过了头,一脸木然的看向了我。
看到这一幕后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在心底喃喃道:“这些人,全都是我们村幸存的村民们?只是...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就仿佛是失了魂一样,已经呆傻了。
就连看向我的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生气。
而且,他们的眼底,有着极其明显的恐惧神色,在看到我之后,甚至还下意识的往一起缩了缩,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十分惧怕我一般。
“张千俞,你到底要干什么?”那个人大声呵斥,一脸的怒容:“我大哥刚刚过世,你难道要来我们家闹事不成?”
我眯着眼睛转头看去,随即就看到,呵斥我的人是一位头发斑白,流着山羊胡的老者。
他身着一身中山装,虽然年纪很大了,但精气神却很足,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猩红色的,身上还缭绕着一层邪气,一看,就不像好人。
看到他的全貌之后,我立马就知道此人是谁了。
“徐二太爷,我并不是来闹事的,徐老太爷故去了,我是来祭拜他的。”
我的声音极其平淡,一边说,一般有些警惕的打量着他。
之前那名阴差说过,那位一直在暗中守护我们村的人,是被骨亲背叛,强行借走了阳寿导致魂飞魄散而死的。
而这个徐二太爷,正是徐老太爷的亲弟弟。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徐老太爷的死,极有可能跟他有关。
“来祭拜我大哥?空手来的?”他一声冷笑,我不在搭理他,而是慢步走到了灵堂前,深吸了一口气后对着徐老太爷的棺材拜了三拜。
“徐老太爷,你安心去吧,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你的仇,会有人给你报的,那些谋害你的人,都将自食恶果,不得好死!”
我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完后,我还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徐二太爷一眼,就见他阴沉着一张脸,正死死的盯着我呢。
“你们家在煮肉?”
这时,我忽然就闻到了一股香气,转头看去,就见在不远处竟然支着一口大铁锅,此刻,正有淼淼香气自铁锅内弥漫而出。
我已经许久没吃东西了,此刻闻到这诱人的肉香气之后,肚子立马就‘咕咕’叫了起来。
“呵,鼻子还挺灵的,你属狗的么?”徐二太爷冷笑:“不过,既然是来祭拜我大哥的,那你就留下吃了肉再走吧。”
这话正合我意,我正想找借口留下来,看看这个徐二太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周围的村民。
我们村一共五百多口子人,这么多人,每个人都很熟是不可能的,但最起码,都会感觉到面熟。
此刻,当我看向这些人之后,我立马就找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我看了一眼徐二太爷,见他没搭理我,便径直向那几人走去。
这么大的雨,徐二太爷不可能一直在外面陪着,看了我一眼后,便直接回屋了。
我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蹲在了其中一人身前,问:“大叔,你还认识我不?我是张渡厄的徒弟,张千俞,当初你家老爷子病故,还是我师父帮着出的殡。”
这人闻言一脸木然的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后,便又把头低下了,那种感觉,就仿佛是真的呆傻了一般。
“大叔?”我又叫了一声,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声惨叫在人群里传出,随即,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忽然就一把捂住了肚子,大叫道:“疼,好疼,疼死我了,快给我卫生纸,快点。”
没有人回应他,整个院子内,只有他痛苦的惨嚎声在风雨中回荡着。
下一刻,就见他猛的蜷缩起了身子,在地上开始打起了滚来。
他的表情痛苦极了,但其余人却全都漠不关心,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而这时,我忽然就眼角一跳。
因为我看到,这个男人的裤子上,竟然全都是血,那血将他的裤子全部染红,被雨水一冲刷,还顺着裤腿淅淅沥沥的往下流。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便血?”
我一脸的愕然的看着这一幕,本能的想去帮忙,可这时,那个我熟悉的人,忽然也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也捂住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我低头看去,就看到,他的裤子,竟然也被鲜血给染红了。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痛苦惨嚎,一时间,惨嚎声不断,而所有发出惨嚎声的人,全都在泥泞里,打起了滚来。
至于剩下的人,却全都一脸木然的愣在原地,就仿佛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全都跟他们无关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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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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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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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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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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