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这个黑衣人接连变招,先是以箭矢问路,再以雷霆之势迅猛出手,很显然,他要么是想置我于死地,要么,就是想直接废了我,至少让我丧失行动能力。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我无法承受的。
那闪烁着森冷杀意的匕首距离我的心口越来越近,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匕首上,让匕首的刀身闪烁出了冷冽的寒光。
我被晃的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即右腿往后跨了一步,狠狠的蹬在了地面上蓄力,而后,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妖丹,双手猛的合十。
‘嗡’的一声颤鸣声响起,却是匕首的刀尖就停在距离我心口只有两公分的位置,此刻正不停的颤动,而我合十的双手,却死死的抓着黑衣人握着匕首的手腕。
黑衣人一惊,显然没料到我竟然可以接下他这一招,当即一声低喝,想要抽刀后退。
但我的双手就仿佛铁钳一般,死死的握着他的手腕,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分毫。
我咬着牙,一脸阴沉的看了他一眼,而当我看清他的装扮后,便忍不住一怔。
“是你!”我一脸的诧异,因为这个人我之前就跟他交过手,正是偷偷潜入了我家,对我抛出了战国时期箭矢的黑衣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阴郁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还有,你想从我家得到什么?”我握着他的手腕,急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但他却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另外一只手猛的自身后拿出,手腕一抖,立马就听一声破空声传出。
我心头一惊,来不及多想便松开了他握着匕首的手腕,随后直接向一侧扑去。
几乎是我刚刚扑倒的瞬间,就听‘铛’的一声,我转头看去,就见一枚箭矢被钉进了一颗树干上,这一下力道之强,箭矢竟然齐根没入,如果打在我的身上,那下场可想而知。
“妈的,他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我暗暗心惊,但心底的疑惑也越来越浓。
我和这个人肯定是不认识的,他为什么一上来就下这么重的手,想弄死我?
难道,是我师父的仇人?
或者,是我师姐这些年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被人找上门来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虎子却突然从一旁的草丛里冲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在哪摸到了一块搬砖,此刻冲出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向黑衣人后脑拍去。
也许是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对于虎子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黑衣人根本就没把虎子放在眼里。
总之,虎子竟然真的冲到了黑衣人身后,然后...
‘砰’的一声闷响传出,砖头直接被砸的四分五裂,溅起了漫天的碎屑。
我微微一怔,心说我草,这个黑衣人这么生猛,最后不会被虎子给撂倒了吧?
就连虎子都愣住了,显然也没料到,他竟然真的可以偷袭成功。
但下一刻,我就心头一沉。
因为这个黑衣人竟然没事人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晃了晃脑袋,将脑袋上的砖头碎屑都晃掉后,便慢慢转过了身,看向了虎子。
“啊这...”虎子瞬间就懵逼了,张了张嘴,然后突然挤出一句:“内个,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不?”
“你猜我信不信?”黑衣人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虎子快跑!”我发出了一声惊呼,虎子也反应了过来,扔掉手中剩下的一小块碎砖头,转身就要跑。
但已经晚了。
黑衣人突然出手,以迅雷之势,一把扼住了虎子的喉咙,随即,就见他眼神一凝,竟然单臂将虎子给举了起来。
“嗬嗬...”
虎子被举在半空,双腿乱蹬乱踹,嘴巴大大的张开,发出了窒息的声音,只是瞬间,一张脸便被憋的一片胀红。
我见状急忙起身向黑衣人扑去,但黑衣人却开口冷喝:“站住,你要是敢再向前一步,信不信我弄死他。”
黑衣人的声音阴测测的,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冷,此刻开口后,他也转过了头,用那双阴郁的眸子看向了我。
我当即顿住了脚步,然后阴沉着脸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找我麻烦?”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和你之间,也确实无怨无仇,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走阴人第七百三十二代弟子?千字辈的传人?”
黑衣人的话让我一怔。
走阴人第七百三十二代弟子,千字辈传人?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说我的师门?
我虽然从小跟着师父一起长大,师父也授我武功道法,但却从未对我说起过他老人家师承何处,更没有提起过师门的事,所以这个黑衣人口中所说的什么走阴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如果说千字辈的传人...这个还真有可能。
我跟随师父姓,姓张,名千俞。
而这个千字,便极有可能是黑衣人所说的千字辈。
黑衣人见我发愣,便冷冷一笑,说道:“怎么,还不想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话音落下,他手上再次加力,就听‘咔嚓咔嚓’的脆响不断的传出,虎子的脖子,也开始不自然的弯曲了起来,很显然,如果我再不开口,那么虎子的脖子必断无疑。
我一脸紧张的咽了口吐沫,然后开口说:“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自幼跟着师父长大,师父也为我传道授业,但从未提起过师承何处,更没有说起过什么走阴人。”wWW.ΧìǔΜЬ.CǒΜ
“你不知道?”黑衣人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那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一本书。”
我闻言霍然明了,这一刻,我已经基本判断出,这个黑衣人的来意了。
恐怕,他就是奔着他口中所说的那本书来的。
但我家里书太多了,各种道家典籍,术法注解,符箓注解之类的书籍,几乎堆满了好几个柜子。
他问的,到底是哪本?
“我师父的藏书有很多,你问的...具体是哪一本?”
哪想到,听到我的话后,黑衣人竟然说出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书籍名字。
“河图洛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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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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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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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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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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