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此刻当我进入土屋之后,就发现土屋内一片漆黑,那黑就仿佛墨汁一般,浓郁的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源,哪怕是我,在进入土屋的瞬间,也瞬间眼前一黑,变成了一个瞎子。
我快速自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符箓,在心底默诵了几句之后,就听‘呼’的一声,却是手中的符箓瞬间燃烧了起来。
这张符箓只是普通的火符,攻击力并不强,只能用来对付普通的僵尸和孤魂野鬼,此刻,正好充当照明。
借着符箓散发出的火光,我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了土屋来。
就看到,这座土屋的内部,要比我想象中宽敞的多,整个土屋的空间,相当于一座篮球场一般大小,且我此刻所在的,只是土屋的一层,在角落里,有一个向上攀爬的梯子,显然,这土屋不止这一层。
“怎么什么都没有?”我皱了皱眉头。
土屋的一层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但紧接着,我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我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个被抹掉的符文。
“这里应该是布阵的地方,但现在,阵法已经被破掉了,而且...还是以蛮力破掉的?”
我看着那个被抹掉的符文一脸的愕然,如果是正常的寻找生门破阵,那么这个符号不可能会被人抹去,顶多是失去了灵炁,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符文。
可是这个符文内的灵炁还在,只不过整个符号被抹去了大半,所以才失去了原本的效用。
“既然这里关押着初久,那么这里的阵法,绝对要比苗家祖宗祠堂内布下的困字镇要强的多,而这个先我一步来到这里的人,竟然可以用蛮力破阵,这肉身强度,得达到了多么恐怖的程度?而且,这人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也是奔着初久和金蚕蛊来的?”
一念至此我急忙吹熄了手中的符箓,随即脚尖着地,以极其轻盈的身法,快速来到了梯子前。
我抬头看去,就见梯子一直延伸向上,蔓延进了头顶的黑暗中,但上面是什么地方,我却看不清。
我并没有爬梯子,而是扇动翅膀,直接悬浮了起来,待我悬浮到一层棚顶之后,就发现在棚顶处有一个黑漆漆的窟窿,而梯子,正是蔓延进了这个窟窿里。
洞口太小了,我只能从梯子爬上去,然而,就在我刚刚抓住梯子,准备爬上去之际,我的动作忽然就一僵,忽然在刚才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喘息声。
“果然有人!”我眉头一皱,随即放缓了动作,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我将脑袋慢慢自洞口探了出去,随即就看到,二层的空间和一层差不多大小,只不过被分割出了许多小隔间,每一个隔间都是用土堆砌出来的,和关押蛊身圣童的房间差不多。
而在其中一个隔间内,正有金色的、散发着丝丝缕缕炙热气息的光亮散发了出来。
“是初久!”
我对初久太熟悉了,此刻看到那金色的光之后,立马就判断出,那是初久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紧接着,我便眼神一凝。
因为我看到,那金光忽然暗淡了下去,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有什么人,挡住了金光一般,且在地面上,也随之倒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有人进入了关押初久的房间!”我心神巨震,双手撑着地面,直接就跃入了二层之中。
不过我并没有莽撞,一个可以靠蛮力破开阵法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因为我的鲁莽,导致初久陷入了危险,那我恐怕要自责一辈子。
我摒住了呼吸,尽量敛去了身上散发出的灵炁波动,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土屋内的情况。
就看到,在关押初久的土屋另一侧,竟然被人撞出了一个人形的窟窿,就仿佛是有人无视了土墙,直接走进去了一样。
“我怎么...感觉不到这个人的气息?”我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
此刻,在我的目光中,初久所在的土屋内,确实有个身着黑衣的人在不停的移动,只是奇怪,我竟然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炁的波动,甚至,都感受不到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活人的气息。
我稍稍挪动了一下角度,随后,土屋内的景象,便透过那个人形窟窿全部展露在了我的眼前。
就看到在土屋内还有着一张床,而床上躺着的,正是初久。
此时的初久就仿佛一个睡美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wWW.ΧìǔΜЬ.CǒΜ
她身上穿着一身苗族特有的服饰,头上甚至还戴着由纯阴打造的凤冠,身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银饰,看起来美极了。
这种传统的苗族服饰应该是初久回到苗寨,祭祖的时候穿上的。
“那金光是从初久体内弥漫出来的,应该是纯阳之气结合了金蚕蛊散发出的蛊炁凝聚而成的。”
我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初久,就见初久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金光,那金光就仿佛一个蛋壳一般,将初久给死死的护在了里面。
而那个男人,此刻正伸出手,似乎想要把手伸进蛋壳里。
下一刻,就听‘兹拉’一声,却是男人的手掌触碰到金光的瞬间,便冒出了一股黑烟,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将黄油放置在了被烧红的烙铁上一样。
男人浑身一颤,犹如触电了一般将手收了回来,随即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初久,你这金光罩我破不开,我要怎么带你离开?”
听到男人的话之后我一愣。
“这个男人...似乎是来救初久的?他是谁?”
男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和初久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我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脑袋,心说妈的,老子不会出去两个来月,在深山里转悠了一圈,被绿了吧?
但随后我便摇了摇头。
以初久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难道...是初久的爱慕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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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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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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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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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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