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惊涛骇浪不停的席卷,每一道骇浪都有几十米高,犹如一堵黑色的墙壁一般,自远处汹涌而来。
就连那些栖身在冥河中的老鬼们,也都心有所感,全都自冥河中睁开了双眼,凝视着我的方向。
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死气雨,在这一刻更是犹如瓢泼的一般,汹涌的倾泻而下。
而我,却只是盘膝坐在虚空之中,任凭狂风骇浪,暴雨倾盆,我都巍峨不动!
我手捏法印,运转着御阴经,疯狂催动着体内的幽冥气在奇经八脉中游走,脑海之中,却在不停的感悟着我在那场旷世大战中感悟到的东西。
尸山、血海、残肢断臂...
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不断的自我的脑海中回放。
下一秒,就听‘嗡’的一声颤鸣声传出,却是那根刺在大地上的龙骨猛的一颤。
而随着这根龙骨的颤动,我感觉到,无尽的尸气和阴煞之气,就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竟然疯狂的涌入了我的气海之中。
而随着尸气和阴煞之气一起涌入我气海中的,还有无尽的白骨...
当然,这些白骨并不是真正的白骨,而是尸气与阴煞之气的具象化。
‘咔嚓咔嚓咔嚓...’
一声声脆响不断的传出,却是那些白骨慢慢的,在冥河的两端堆砌在了一起,形成了几根桥墩子。
随后,就听‘轰轰轰’的炸响声不断的响起,却是无尽的白骨尽数落入了冥河之中,这些白骨不停的堆砌,最后,慢慢凝聚出了足足上百个桥墩子。
而后,这些白骨堆砌而成的桥墩子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开始疯狂的生长,成片的白骨开始汇聚在一起,慢慢衔接,只是须弥间,一座极其单薄简易的骨桥雏形,便自我的气海中成型了。
这座骨桥很单薄,还只是一个雏形,是由无数的白骨堆砌而成的,很不结实,就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不过,虽然只是一个雏形,但骨桥的大概模样,却已经被构建了出来。
就看到,骨桥两端的桥墩子足有近十米高,每一个桥墩子的造型,都是一尊厉鬼相,它们有的青面獠牙,张开大口,仿佛是在愤怒的嘶吼,有的背生双翅,手持钢叉,仿佛巡游人间的夜叉一般,身上散发着无上威严。
还有的,三头六臂,愤怒狰狞...
总之,每一个桥墩子,都是不同的造型,而这种桥墩子,足有几百个之多。
且,因为这座骨桥是一座拱桥的原因,所以冥河中央处的骨桥,也要比两侧高出不少,而中央处的桥墩子,却是一个长着三头六臂的巨大鬼王。
它的六条手臂全部高高的举起,拖着骨桥,它的下半身踩在冥河里,给人一种,它凭借一己之力,托举起了整座骨桥的错觉。
“冥河太宽了,虽然这座骨桥已经横跨了冥河,但这里的尸气和阴煞之气,似乎不足以支撑我彻底筑好骨桥,但...能筑好骨桥的雏形,就已经相当不错了,看来,我还需要寻找另一座积尸地,去继续感悟,继续吞噬尸气和阴煞之气,来完善这座骨桥。”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慢落在了骨桥之上。
在空中俯视这座骨桥之际,我还没感觉到什么,但当我真正落在这座骨桥上之际,才真正感受到了它的壮大和宏伟。
骨桥足有几十米宽,一百多米长,我站在上面,被衬托的极其渺小。
“随着我吞噬的尸气和阴煞之气越来越多,这座骨桥还会自主生长,但如果不能寻找到下一片积尸地的话,骨桥的成长会很慢...”
我暗暗皱眉,随即盘膝坐在了骨桥之上,开始运转御阴经,感受着冥河中汹涌澎湃的幽冥气,而后心念一动...
霎时间,栖身于冥河中的无数老鬼仿佛感应到了我的感召一般,竟然全部从冥河中露出了头来,然后,它们体内的鬼气,便自它们的口鼻中慢慢飘飞而出,尽数向我汇聚而来。
这一刻,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便是,尝试着凝聚伴生判官法相。
丝丝缕缕的鬼气自这些老鬼的体内弥漫而出,然后,尽数在半空之中汇聚在了一起。
我在脑海中勾勒着判官法相的模样,然后引导着这些鬼气,慢慢汇聚到了一起。
下一秒,就听‘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却是无数的铁索自我体内激射而出,铁索的一端链接在我的肚脐处,另外一端,尽数缠绕在了那些老鬼的身上。
而后,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铁索上亮起,无尽的鬼气,更是汹涌的溢出。
慢慢的,一个巨大的,但却很淡的虚影,便自我身后凝聚而出。
这尊高大的虚影足有百丈高,此刻凝聚而出,一股强大的威压,立马自虚影的身上弥漫而出。
但下一秒,就听‘轰隆’一声,却是我屁股下面的骨桥猛的一震,那种感觉,就仿佛是骨桥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即将崩塌一样。
我心头骇然,急忙睁开了双眸,不敢继续凝聚鬼气。
汹涌的鬼气慢慢散去,那尊高大的虚影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咆哮,随即,也随之轰然消散,就连链接着我和那群老鬼的铁索,也‘砰砰砰’的绷断,然后化成了无尽的幽冥气,重归于冥河之中。
而在那尊高大的身影散去的瞬间,我当即脸色一白,一把捂住了脑袋。
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灵魂一阵刺痛,就仿佛有千万只针,一同刺向了我的脑袋一般。
“妈的,是我太贪心了,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去凝聚判官法相的。”我咬着牙,强忍着脑袋的剧痛喃喃低语。
“如今的骨桥还太单薄,不足以支撑住那尊巨大虚影的重量,看来,还是得按照御阴经的修行步骤一步一步来啊。”我叹了口气。
“你太急了。”这时,万年鬼王怀榆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我低头看去,就见怀榆正漂浮在远处,盯着这座骨桥看呢,见我看向了他,便说:“伴生判官法相,相当于是你的神格,是你的神格在这个世界的显化,上面承载了你这一生的命数,所以很重,这座骨桥,如今还无法承受那么重的重量,你需要吞噬更多的尸气和阴煞之气,来稳固骨桥,按照这座积尸地的规模来看,你至少还需要找到两处如此规模的积尸地,才能真正的筑起骨桥。”xǐυmь.℃òm
“还需要找到两处积尸地?”我一脸的愕然,心说我靠,这种地方现在已经极其少见了,我特么去哪找去啊?
“我师父当初凝聚伴生判官法相之际,也这么难吗?”我忍不住吐槽道。
怀榆闻言摇了摇头,说:“你师父我不清楚,但我想,凝聚伴生判官法相肯定不容易,因为一旦凝聚出了判官法相,你就有了言出法随的能力,可以一言断人生死,一语断绝他人的往生路。但...你又和其余的活人阴差不一样,无论是你的体质亦或者命格,都极其特别。所以我想,你凝聚伴生判官法相的过程,也要更加艰难。不过...凝聚出伴生判官法相之后,你也应该会更强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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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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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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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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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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