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恐慌,想要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她?
颜素以前就问过许多次,可对方从来不说,最多只是含糊地说一句,互帮互助。
本来颜素也不想多问。
但或许是现在的人和事,仿佛都在失控。
她有些慌了。
迫切地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对方却是一阵沉默。
然后,伸出手,一把推开颜素的手,啪嗒一声,冷冰冰\\地关上车窗。
紧接着,车辆便从颜素面前开走了。
颜素脸色顿时变了,在原地又气又慌。
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边帮她,一边对她的态度,却那么冷淡,根本就不像是诚心想要帮她的样子。
可他一直以来,确实帮颜素做了不少事情。
颜素现在纠结死了。
望着车辆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她只能紧皱着眉头,回到颜家。
她轻手轻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不敢惊动任何人。
确保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曾经出去过,她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便回到床上。
在床上躺了下来,颜素才松了一口气。
她望着天花板,心想,今晚或许就可以解决掉颜落了。
只要解决掉颜落!
她的日子就能够恢复如常!
她便依旧是颜家的大小姐,颜家人也只会疼爱她一个!
只要过了今晚就好了!
颜素反复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同一时间内。
一辆漆黑的车子,开进一条小巷子。
里面有一个老小区。
附近没什么监控,住在四周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年人。
这个点,早就全部睡着了。
整个小区四周,全是一片漆黑。
车子很快,停在一栋破旧的单元楼下。
他打开车门,拿着颜素给他的纸包,晃晃悠悠地走进单元楼,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二楼内,一片漆黑。
他进去后,没有开灯,反而点亮了玄关处的一盏煤油灯。
这种老式煤油灯,在现代都很难找到。
点亮之后,亮度也没多少,堪堪照亮一片地方。
他也不介意,拿出来那张纸包。
打开,望着里面的头发。
他阴沉地一笑,提步走进一间卧室。
他住的是老公房,两室一厅的户型。
其中有一间卧室,里面全是一片猩红,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推开门走进去,走到一处架子前面,拿下来一个小坛子。
坛子里面,装着一些猩红的液体。
看上去,好像浓稠的血液一般。
望着那东西,他却桀桀地笑了两声,伸手将里面的头发,放进坛子里面。
旋即,他又从旁边,拿出来一张符,扔了进去。
符纸刚扔进去,轰隆一声,一抹诡异的幽蓝火焰,就冒了出来!
他紧紧盯着那幽蓝的火光,阴恻恻地一笑。
……
半夜,十二点多。
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来,但对都市人来说,这个时候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城市内,彩灯四起,灯火通明。
但有些人,还是已经睡下了。
就像是颜家,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颜素躺在床上,睡着睡着,身上忽然出了一身汗。
一阵抓心挠肝的燥热,不停地袭来。
颜素难受地皱了皱眉,忍不住翻了个身。
下一秒,一阵钻心的痛疼,从心口处蔓延开来。
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刀,刺入她的心脏,刀尖还在她的心口旋转。
剧烈的疼痛,让颜素一下子翻身坐起,捂着自己的心口,发出痛苦的低呼。
旋即,她的额头抵在床上,整个身子弓成了虾仁。
太疼了!
不仅是心脏处,全身上下,好像都在被人拿着刀子凌迟一般。
仿佛有人要刮掉她身上的骨肉。
巨疼无比!
颜素忍不住大喊一声。
那一声大喊,惊动了颜家所有人。
苏一挽一个惊醒,下意识地翻身坐起来,她推了推身边的颜国正。
颜国正也被叫声吵醒了。
只不过,还在迷糊。
现下倒是被苏一挽彻底推醒了。
他一睁开眼,便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苏一挽望着外头,“你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xǐυmь.℃òm
“啊!”
苏一挽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一阵痛呼。
颜国正彻底清醒了,他一下子坐起来,“好像是素素的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啪地一下,打开灯的开关,连忙起身,一边收拢着自己的睡衣,一边快速往外走。
苏一挽也连忙翻身下床,跟在他身后,“素素怎么了,怎么叫得这么吓人?”
颜国正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他紧皱着眉,从三楼下来。
就连颜庭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爸妈。”看见颜国正和苏一挽,颜庭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颜国正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颜庭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听见声音。”
“赶紧去看看!”
颜国正面色一沉,快步走向颜素的房间。
一到房间门口,众人便听见里面不停地传来,颜素的惨叫声。
那惨叫声,说一句撕心裂肺,凄惨无比也不为过。
几个人只是一听,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适。
颜国正心里一紧,不停地拍打着房门,“素素,你怎么了?我是爸爸呀,你开一下门好不好?素素,素素?”
然而,不论他怎么拍喊。
屋里的颜素,除了惨叫还是惨叫。
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颜国正顿时慌了,转头往楼下喊起来,“张姐,张姐?”
他对下面喊着新的住家保姆的名字。
很快,下面就传来一阵声音,“先生,怎么了?”
颜国正忙道:“快把素素房间的备用钥匙拿过来!”
“哎,好!”
张姐应了一声,下面紧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张姐披着外套,拿着钥匙,快步走上来,把钥匙递给颜国正,“这个就是备用钥匙。”
颜国正一把抓过来,立即用钥匙将房门打开来。
一打开门,刺耳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几个人都被吓得心肝一颤。
颜国正等人,连忙冲进去,便见颜素蜷缩在地上打滚。
颜素这会子,根本听不见颜国正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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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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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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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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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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