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陛下就认真了!”
“你若教导太子画技,这不分分钟穿帮么!”
这件事,让白诗乐久违的又感觉到,头上再次悬着一把刀!
而且,还是随时能要命的那种!
才半天功夫,为这事着急的白诗乐嘴上起了燎泡,看着面前往日爱吃的可口饭菜,也全然没了胃口!
而对面的赵云深,表现与她截然相反,或者与往日没有任何区别,该吃吃该喝喝,好像这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见此,白诗乐就火大;
“你还有心思吃的下饭?”
“脑袋都快没有了,还吃什么吃?”
怒火冲天的白诗乐,压着嗓子低吼。
闻言,赵云深终于挺下筷子,并抬头盯着她;
“不是万寿节之后才开始么?”
“还有一段时日,你用心替陛下作画便是,此事莫要忧心!”
极其冷静的说完,赵云深又提起筷子用膳;
这副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的态度,让白诗乐又气又嫉妒,随又问;
“你一点儿就不担心?”
“咱俩这事败露,会被人当妖孽活烧死的!”
“再说,我也不知道你画技到底如何,就算你画技了得,可两个人的风格不可能完全一样,这样怎么教太子?”
“就算你能力出众能糊弄得了小太子,可往后呢?”
“往后咱们要是换过来,这事又该如何解决?”
想起这事儿白诗乐就麻爪,恨不能两眼一闭,当场就这么去了!
而这一连串的质问,赵云深连个脸色都没变一下,依旧优雅的夹菜、送饭、咀嚼、不紧不慢,一丝不苟,每口饭都能嚼个二十多下,让盯着他细数的白诗乐心里奔过一群可爱动物!
“吃完再说!”
见白诗乐不言不语,死死盯着他,许是影响到了食欲,赵云深再次抬头开口。
这话差点让白诗乐当场暴走,咬着牙忍了好一会儿,见桌上的饭菜都快被这厮吃完了,便也提起筷子吃了起来,有种化怒气为食欲节奏,让对面的赵云深忍不住嘴角上扬。
饭后,二人一如往常坐在榻上,中间的小桌上摆着茶点,赵云深先看完带回来的公文,而后才看向巴巴盯着他的白诗乐;
“你只管用心做画,此事万寿节后自有定论。”
赵云深的话高深莫测,却也给了白诗乐极大的安慰,一颗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就平静一下来。
“你有办法解决是吧?”
“这样的话我就不担心了!”
白诗乐表情肉眼可见的阴转晴,紧皱的眉头也舒缓开来,双眼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竟让赵云深忍不住盯着她多看几眼。
“不过话说回来,当小太子的老师听起来还是挺牛!”
“要不是咱俩发生了这种事儿,我还真想接下这个光荣任务!”
压在心头的石头被人搬开,白诗乐又活了过来,开始皮了,并做起了白日美梦。
而‘这种事’三个字,莫名让赵云深想起祖母和母亲期待重孙儿/孙子的心情,便盯着白诗乐打量起来,眼神中闪着莫名幽光。
正想美事的白诗乐,突然觉得对面的眼神有些诡异,顺势看过去便与赵云深有些炙热的眼神对上;
瞬间,白诗乐心跳加速,整个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你……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底气不足的白诗乐梗着脖子质问。
“没错!”
不知哪根筋搭错的赵云深,忽然对着她灿烂一笑,而后好脾气的回到。
迷失在这个笑容中的白诗乐,清醒过来后老脸一红,懊恼不已,强装镇定的扯过一旁的宣纸就低头研究起来;
一时,内室处处充斥着暧昧的气氛,也莫名有点儿诡异感;
本该小鸟依人的娇俏夫人,此时一脸霸气,嘴角上扬,眉眼带笑,却别有深意的盯着对面。
而对面身体精健,长相硬朗俊毅的丈夫,此时像个鸵鸟一样低头缩着,有点小白兔遇上大灰狼的怂样,蠢萌中带着莫名的喜感,还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怪异感。
看着缩的脖子装怂的白诗乐,赵云深嘴角上扬,眼眸闪了闪,便低头提笔书写。
在察觉到炙热的视线消失,低头的白诗乐轻喘了一口气,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至于失落什么,她也说不清楚道不明!
“安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接着,头顶又传来清脆笃定,却让她极其信服的声音。
一瞬间,白诗乐内心平静安稳,整个人也彻底放松。
“我信你!”
她的回答,让对面正提笔书写的赵云深一顿,盯着纸张的眼眸再次划过异光,很快便恢复正常。
“明日沐休,你有何打算?”
突然,赵云深停下笔抬头问道。
这让情绪恢复正常,正打算好好勾勒画稿的白诗乐一愣,而后有些不知所措;
“你……”
“上次采风没成,明日可以再出去看看。”
白诗乐刚想问他什么意思,赵云深就给出了明确回答。
别说,这个提议不错,正中白诗乐下怀。
……
翌日
两人一早就出门,这次并没有去白云寺,而是从西门出城,直奔郊外的九香山。
这九香山位置偏僻,山上野兽极多,是京城世家子弟打猎撒欢儿的好去处,一般人却很少来此。
辰时末,马车到达九香山脚,看着不远处炊烟袅袅的小村落,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以及初冬略显萧瑟的草木,白诗乐哈了一口气搓了搓,便看向身旁的赵云深问;
“真要上山?”
“万一有野兽把我们叼走怎么办?”
山是真大,地方也是真偏,白诗乐的担心不无道理!
“安心,不会有事!”
赵云深眉眼带笑,心情极佳的安慰。
说着,就伸出纤嫩的小手,极其自然的握住白诗乐的大手,而后抬步朝通向山上的小路而去。
后面手中捧着暖手炉的玉润,见她家‘小姐’出奇的没有任何怕冷表现,而且主动牵着手脚有些僵硬的‘姑爷’时,到嘴的话果断吞了回去,捧着暖炉和夏光默默跟在后面。ωωω.χΙυΜЬ.Cǒm
看着前面的白诗乐,夏光满脑子不解;
‘少爷’怎么会这般怕冷?
比‘少夫人’都不如!
难道衣服穿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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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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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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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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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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