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一听女儿不但无功而返,还又招惹是非,魏广理气极,一个巴掌就甩过去,直把本就脸肿的跟猪头似的魏玫燕当场打懵。
“老爷你这是做甚?”
“女儿脸上有伤,你还……”
季氏一边心疼着搂着女儿安慰,一边抬起头质问丈夫。
“死性不改!”
“明日滚去指挥使府给老子赔罪,不取得谅解便不得回家,直接去庵里当姑子!”
魏广理扔下这句话,便携同庶长子——魏奕楷一同离去,只留下季氏母女和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
“这贱种,越发猖狂无礼!”
见庶长子理都不理她就跟着出去,季氏心里暗恨,忍不住咬牙骂出声。
“砰——”
闻言,上首端坐的老夫人抬手就摔了茶杯,一脸怒气盯着季氏。
“贱种?”
“母亲……”
见老夫人发怒,这才回过神来的季氏想要开口解释,可是老夫人却没给她机会!
“你口中的贱种乃老身孙儿,更是你丈夫的长子!”
“母亲,儿媳……”
“你身为魏家儿媳,竟然这般不知分寸,心思恶毒,燕儿能有今日全都是被你教坏的!”
“姑母,涓儿不是那个意思……”
“这里是魏府,老身乃魏家老太君,而你是我魏家儿媳,这里只有魏家婆媳,没有季氏姑母!”
一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姑母’,让魏老夫人想起丈夫的警告,想到百年后是受魏家子孙香火供奉时,便冷着脸厉声斥责季氏这个亲侄女兼儿媳。
“是,儿媳知错!”
虽然不清楚婆母为何突然有这般大的转变,并当着下人的面指责她,但季氏心里明白,刚才那番话确实不该说。
更何况,女儿还惹了这把祸端,她这个母亲被连累也理所应当。
一想到丈夫和婆婆的冷眼,庶子的无视,季氏对怀中护着的女儿也生起几分怨恨来,便不由自主的松开双臂。
“母亲……”
察觉母亲放开说搂着她的双臂,魏玫燕不安的叫了一声。
“随母亲下去歇息吧!”
认真看了女儿一眼,季氏冷冷的如是说道,随即率先起身。
“祖母,您也不疼孙女儿了么?”
“魏奕楷他竟然当众打孙女儿……”
“放肆!”
见母亲不理自己,满心怨恨的魏玫燕跪在地上向疼爱她的祖母告状,企图让魏奕楷受罚。
只是才说到这儿,就被上首的老夫人一声怒呵打断。
“祖母,您……”
“小小年纪目无法纪,不敬兄长,张口闭口一副小家子做派,平日里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还想替自己喊冤的魏玫燕,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祖母会突然翻脸,并这边毫不留情的斥责她。
“祖母,您也向着那个魏奕楷那个贱种,孙女儿被她打您都不管不问?”
一向被宠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胸大无脑的魏玫燕,无法接受所有人都向着魏奕楷,便从地上爬起来,盯着首位的老夫人就质问。
而被魏玫燕这般无礼质问的老夫人当场黑了脸,只觉得这些年的疼爱还不如喂条狗来的合算;
“掌嘴!”
喘了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的老夫人,冷着脸吩咐一旁的古嬷嬷。
古嬷嬷屈膝领命,然后一步步朝着下面的魏玫燕走去。
见此,季氏大惊,再次跪地哀求;
“请母亲饶了燕儿这一回,她……”
想给女儿找个合适借口的季氏,张了张嘴发现没有什么借口可找;
而古嬷嬷已经离魏玫燕也就两三步距离,季氏不忍看女儿受伤的小脸儿伤上加伤,便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母亲息怒!燕儿都是被儿媳宠坏了,求母亲饶过她这次,回头儿媳定好好管教她!”
季氏说完,就像首位的魏老夫人叩首哀求。
“她这是已经坏到根子上了,你还能教的好吗?”
看着魏玫燕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老夫人后悔过这么多年对她的疼爱,心里也生出几分厌色。
“能!儿媳一定能教的好,求母亲饶恕!”
心里清楚,女儿这性子是改不了的季氏,为了躲过眼前这番责罚,只能硬着头皮拍着胸脯保证。
“老货,你敢!”
眼看老夫人神情有所松动,可魏玫燕却恶狠狠的盯着,站在面前的古嬷嬷如是恶语道。
瞬间,怒火刚下去的老夫人再次被激怒;
“不知好歹的白眼儿了,给老身掌嘴,狠狠的打!”
以前对魏玫燕有多疼爱,眼下的老夫人就对她有多厌恨,谁咬着牙如是发令。
于是,在季氏和魏玫燕的注视下,古嬷嬷高高扬起手;
“啪……”
“啊……”
“燕儿……”
“老贱货,连你也敢欺负我,我杀了你……”
一肚子怨恨的魏玫燕摸了摸肿胀不堪的脸,而后就大叫着朝古嬷嬷冲上去开撕。
来自父亲的责罚,祖母的嫌恶,母亲的疏离,以及庶兄的鄙夷,还有指挥使府受的憋屈,魏玫燕此时通通撒在古嬷嬷身上,上前薅着对方的头发就又抓又挠,嘴里骂着无言秽语,惊的上首的老夫人直发愣;
“反了天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
回过神后的老夫人,哪容得了魏玫燕一个小辈儿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随双手扶榻椅起身,指着疯子一般的魏玫燕就大声命令。
一时间,旁听的所有丫鬟婆子都冲上去拉架,厮打,堂厅吵吵闹闹,哪还有半点大户人家该有的体面!
一番功夫后魏玫燕被丫鬟婆子拉开,被薅散了头发,抓破了脸的古嬷嬷也被成功解救。
然而,看着陪伴自己几十年的贴心丫鬟被打成这番惨样,老夫人只觉得是在打她的老脸,挑衅她的权威,再看向衣裙凌乱,脸肿的跟猪头似的魏玫燕时,满眼都是恨恶;xǐυmь.℃òm
“丢人现眼的东西!”
“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老夫人指着被季氏拉住的魏玫燕,咬着后槽牙骂道。
“母亲……”
“闭嘴!”
从没见过婆婆发这么大火的季氏,心里担忧,忍不住开口替女儿求饶,才一开口就被呵住。
“你生的好货色!”
此时此刻,魏老夫人对季氏这个亲侄女儿都怨恨不已。
“押到祠堂跪着!”
老夫人一句话,让猪头脸魏玫燕不但没法歇息养伤,还得顶着这副尊容吓唬魏家列祖列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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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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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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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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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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