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冲动,这可是连萧馆长都不确定的东西。”
看着唐楼二话不说直接五十万下手,众人都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继而就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冲动了。
倒是直播间之中,众人嗨了起来。
“这些围观群众懂什么。咱唐大师看上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不用想,这个拓本就是真品。就是不知道值多少钱。”
“不愧是唐大师,就是干脆!五十万的一个拓本,说买就买。”
...
余辉和杜教授也是诧异不已:“唐大师,这个拓本真的是真品?只是,它明显不是东庙堂和西庙堂的拓本啊。”
萧馆长也是有些疑惑:“这位小伙子,你有什么依据不成,这可是五十万的东西,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下手可就有些冲动了。”
唐楼看着几人解释道:
“这个拓本的的确确是一件真品。而且还是唐初的刻本,它和东庙堂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着唐楼的话,几个专家教授都是猛然一惊。
萧馆长皱了皱眉头:“你说这是唐代的刻本?众所周知,《孔子庙堂碑》存世的现在就两个,一个在镐京碑林,一个在鲁省成武。你的意思这个拓本是第三本?”
对于这种名留青史的文物鉴定,光靠嘴说可不行,那是要有真凭实据的。
对于萧馆长的质问,唐楼从容的解释道:
“这个拓本,倒也不能说是第三本,它就是城武本,东庙堂的原拓本。”
听着唐楼的这个牵强解释,萧馆长直接乐了:
“年轻人,可能方才你没听到,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否定了这个和东庙堂碑的关系。这个拓本的行列数和东庙堂碑完全不同。要说有联系,只能说,在刻字上面近乎一致。但是,这更证明这个拓本就是后人参考了东庙堂碑进行伪刻的。”
对于萧馆长的分析,余辉和杜教授也是表示认可。
“唐大师,萧馆长的分析很对啊。东庙堂碑的行列和这个拓本完全不一样。而且,东庙堂碑是在元代摹刻的。要是按照你的思路,这个是真的唐初刻本,那元代的摹刻,怎么可能会和原拓本不同。这个事情讲不通。”
“唯一的解释就是,后人用的唐代的纸墨,按照东庙堂碑文进行伪刻。”
“就是啊,小伙子,你这臆想可不行。萧馆长可是有理有据。我看你这一次是打眼了。”
对于众人的咄咄逼人,唐楼丝毫不慌乱,他看向了萧馆长:
“萧馆长,首先我要更正一点。东庙堂的碑文并不是元代所刻。它的摹刻时间是在北宋。”
“你说东庙堂的成碑时间是北宋?这也太可笑了。东庙堂碑是元代所刻,那是如今史学界公认的。如今存放东庙堂碑的成武《成武县志》之中,都明确了乃是元惠宗至正年间摹刻的。”
萧馆长言辞已经有些不客气了,对于唐楼这种颠倒黑白,哗众取宠的说法,十分不喜。
余辉一旁也是有些难以置信,要是换做其他人,他可能也会同萧馆长一般,认为是年轻人的信口开河,但是他很清楚唐大师在考据方面的实力。
难不成,一直以来,如今学界对于东庙堂碑的摹刻时间都是错的?这种文物的断代错误,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只是,要是真的如同唐楼所说,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余辉心里面生起一团火焰,有些激动:
“唐大师,具体说说?”
唐楼今日还真的要还史学界一个真相,微微一笑:
“诸位容我细细道来。首先,按照我的考据和文献佐证,东庙堂碑应该是摹刻于公元1025-1063之间,也就是北宋年间。”
“萧馆长,以及如今史学界认为东庙堂碑,成于元代至正年间。无非就是因为成武本作序的文献,最早的是元代的虞堪。”
萧馆长有些诧异唐楼还真的能够追根溯源:“不错,这也是史学界公认,元代虞堪为其作序。”
唐楼摇了摇头:
“那萧馆长可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虞堪此序作于元至正二十六年。序称该碑因‘定陶河决而得之’。后来甘扬声为之作跋云‘“闻碑因浚河出,其有神物呵护耶’。由此得出城武本《孔子庙堂碑》,在至正元二十六年以前,曾因故埋入地下,至正年间发生了来自定陶方面的河患,在疏浚河道的时候重新出土。”
“虞堪序文说明过城武本《孔子庙堂碑》早就存在,元至正年间又重新出土。甘扬声的拔文又补充了这一点。萧馆长,却因此而判断,城武本摹刻于元代,岂不是大谬!”
唐楼声线清晰,字字珠玑:
“萧馆长可知元朝建立至灭亡,总计不过八十七年。如果“城武本”《孔子庙堂碑》为元代所刻,元代所埋没,时人当有所记、有所忆。虞堪见其碑并为之作序时,当会有所访、有所问,不会忽略成碑时间或埋没时间。这恰恰说明,虞堪作序时,因该碑久埋地下,时人和虞堪已不知其始其因了。”
“所以,我认为,说“城武本”《孔子庙堂碑》刻于元惠宗至正年间,是对虞堪序文产生的误解。至于后人行文,说城武本《孔子庙堂碑》是元代摹刻,也许都是缘于此,不过人云亦云、萧馆长你的依据,也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听到唐楼的这番话,萧馆长脸一阵红,一阵青,他的推论还真是如此。
要是细细探究,还真的如同唐楼所说,最多也只能够说明,元代重新出土过,不能证明是元代摹刻的。
余辉一旁也是连连点头:
“唐大师,你的推论很有道理。只是,你有没有更直接的证明,城武本摹刻于何时。”
直播间之中,也是许多的专家教授进入了,一个个看了起来。
“这个主播有点厉害啊。要是真被他考据出来,岂不是推翻了史学界对于城武本的摹刻时间的定论。那也太了不起了!”
“唐大师的史学知识也太精深了。这连一个碑帖的前因后果都是清清楚楚,怪不得能够频频捡漏!”xǐυmь.℃òm
“我感觉唐大师,去燕京大学当个教授都是大材小用了。”
“就是啊,唐大师太牛了。期待唐大师将城武本的真正摹刻时间考据出来!”
“唐大师加油!”
...
直播间之中众人都是为唐楼鼓着劲。
镐京碑林博物馆,也是有着一位教授进入了直播间,看着看着,他的面容严肃起来,直接将这个直播间转发给了院长:
“潘院长,不得了了。这个主播,竟然发现了一件早于我院收藏的西庙堂碑的拓本,要是他所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件唐初刻本将会是《孔子庙堂碑》的存世第一碑。而且,他还要推翻现在学界对于东庙堂碑的认知。”
...
外界因为唐楼的这一番直播,搅得风起云涌。
摊位前,唐楼波澜不惊的分析着:
“之所以我有城武本是宋代所刻的论断。是因为一个人,北宋初期城武人庞籍。”
“庞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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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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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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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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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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