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到了赵寡妇家旁边有邻居看到倒是有些奇怪。

  刘老太太在村儿里性格比较古怪,又孤僻,不和所有人来往。

  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今儿怎么突然跟赵寡妇掺和到一起。

  不过谁也没有多想。

  陈安安进了赵寡妇家,这才发现赵寡妇家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赵寡妇还真是个利索的人。

  应该她男人以前还是挺有本事的,人家盖的是砖瓦房,五间砖瓦房。

  还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比起老太太住的那房子,那可气派多了。

  一走进院子,就看到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忙,两个男孩儿一个男孩儿正在那里劈柴,另外一个男孩儿正往水缸里倒水。

  看到赵寡妇回来,急忙说到,

  “娘,你回来了。我马上去做饭,一会儿就能吃热乎饭。”

  赵寡妇一听这话说道,

  “行,你们忙着,这个是咱村儿新来的小陈姨,你小陈阿姨,人家是城里的大夫,来了给你妹妹看一看。”

  两个男孩儿听了这话,打量了一眼陈安安他们在村儿里长大的,谁都认识老太太,哪怕见的少,也知道这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刘老太。

  可是陈安安属于生面孔。

  陈安安冲着俩人点点头,跟着赵寡妇进了屋。

  进屋才看到一个小姑娘摊在一张木头制的躺椅上。

  身上盖着一条棉被,嘴歪到一边,眼睛和嘴非常不协调,能看出来这孩子应该是脑瘫影响到半边脸都处于抽搐状态。

  看到赵寡妇进来,孩子努力的想要从躺椅上坐起来,但是显然是不成功,嘴里含含糊糊的喊道。

  “囊,泥……飞来……了。”

  寡妇急忙走过去把棉被掀开,这才能看到这孩子半边身子应该都受到了影响,所以腿脚并不协调。

  一半的手在那里抖啊抖,简直就跟帕金森症患者一样。

  陈安安对着赵寡妇说道,

  “嫂子,你把孩子抱到炕上,躺在这躺椅上,不好检查。”

  寡妇急忙把闺女抱到了炕上,陈安安对陈寡妇说道。

  “嫂子,你和大娘出去歇一会儿,我是大夫,我得给孩子做全面的检查,你们在不方便。”

  赵寡妇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孩子胆子小,从来没见过你,我怕他害怕我在这儿陪着还不行吗?”

  陈安安苦笑道。

  “嫂子,就因为你心疼孩子,你才不能在这里。

  因为我做一些检查可能会用力。

  会让孩子感觉到疼,你在的话,一心疼这检查就坚持不下去。”

  赵寡妇咬咬牙,低声嘱咐闺女,

  “孩子,你别怕,小陈大夫是专门来给你看病的。

  以后能给你看好了,你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了,你别担心,娘就在外面守着。疼你也咬牙忍忍。”

  刘老太却拉了一把板凳儿坐在了炕跟前。

  “她出去没啥,我出去干啥,又不是我闺女,我不心疼。”

  陈安安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20分钟之后,陈安安给孩子盖好被子,跳下了炕,出去找赵寡妇。

  赵寡妇这会儿就站在窗子外面,能听到窗子里的声音。

  听到闺女隐忍的痛呼声,在外面急的抓耳挠腮,可是偏偏不敢进来。

  “嫂子!”

  “小陈咋样啊?”

  “孩子的情况还算可以,虽然孩子应该是耽误了,如果早一点儿做治疗的话,恢复的机会应该比现在还大。

  但是还是有一定几率可以恢复。”

  陈安安倒是有了几分把握,这孩子其实原本脑瘫并不严重。

  可是因为从小到大长期受到精心呵护的照顾,有时候越精心呵护的照顾,对孩子后期越不良。

  好在这孩子才十岁,还来得及治。

  一听说能治,赵寡妇眼泪都落了下来。

  “小陈,只要能比现在强一点点,我都认!

  小陈,你别有心理负担,你想咋治就咋治。”

  这大概是最配合的家属。

  “那行吧,嫂子,那今天就扎第一回针这阵儿,你把屋子里烧的再暖和一点,我要给孩子扎针灸。

  扎完了之后孩子不能受风,得在屋里待着。”

  陈安安也二话没说,直接开干。

  这是医生的职责。

  半个小时之后,陈安安擦掉了额上的汗水,把手里最后一根针拔出来。

  不得不承认,这孩子还真乖巧,扎针灸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会疼的。

  可是这小姑娘明明疼,没有像一般小姑娘那样哭闹,反而是咬着牙忍着。

  虽然她脑瘫看起来表情有点儿痴傻,但是小姑娘的眼神里充满了坚毅,充满了隐忍。

  陈安安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给她把衣服穿好。

  坐在一旁的刘老太太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有一些复杂莫名的望着陈安安。

  给小丫头收拾好,又盖好被子,陈安安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就在这时,老太太朝外喊道。

  “赵寡妇你干啥呢?人家大夫都给你家孩子扎完针了,你不赶紧端完水来,你看看小陈儿都累成啥。”

  赵寡妇其实耳朵一直听着这个屋里的动静,心根本放不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上。听到这话急忙答应一声,琇書蛧

  “好嘞,小陈,您等着。”

  倒了两碗白开水,把家里仅有的白糖放了进去。

  赵寡妇特别会过日子,又是个能干的人,家里条件还算不错。

  把两碗白糖水放在两人面前,有些怜爱的看了看躺在炕上的闺女。

  用手摸了摸闺女的头发,才发觉闺女头上都已经湿了。

  孩子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母亲眼睛里含着泪水。

  “没事儿,你要知道肯定疼,你忍一忍,娘一会儿给你烧热水洗澡。洗了你就舒服了。”

  陈安安刚喝了一口有点儿齁甜的白糖水。

  水还没能咽下去,听到这话急忙说道。

  “不能洗澡。她扎完针灸,身上的毛孔和针眼儿都没有愈合。”

  赵寡妇猛然反应过来,想起来拔罐儿以后也是这道理,急忙说道,

  “我懂,我懂,我们不洗不洗,我到时候拿毛巾就给她擦擦脸和手脚。”

  “好了,嫂子,这孩子一个礼拜我给他扎一次针,看看效果。”

  “对了,嫂子,可能我得给你开个药方,你得想办法把这些中药抓回来。

  这孩子除了扎针之外,还要吃一定的药来辅助,估计这个时间不会短。

  至少在两三年的时间之内。当然这其中肯定慢慢会有改善。”

  赵寡妇点点头,

  “我懂,我懂,你放心,俺弟弟就在县里面的药店上班儿,到时候我会让他想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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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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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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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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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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