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检查了女孩儿的身体,又打开了她头上的布条,看到伤口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

  “你这个伤口这么深,这个得缝合,这样子好不了,很容易留疤的。”

  小姑娘听了这话,可怜巴巴的说道,

  “姐姐我家没钱,我娘说了养养就好了。”

  同时小姑娘肚子里传来叽里咕噜的叫声。

  陈安安叹了口气。

  “你娘不在意,你不能自己不在意这个伤口,如果不缝合,以后你长大留了疤。到时候就不漂亮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姓陈,我叫陈安安,你可以叫我安安姐姐。”

  小姑娘望着陈安安撇了撇嘴,不由的落下泪。

  “安安姐姐,我姓方,叫方晓云。

  姐姐我真的会留下疤吗?”

  陈安安心里一震,刚才看到这小姑娘的时候就猜了个大概,没想到还真是歪打正着。

  “你别怕。如果你相信姐姐的话,你跟姐姐回窑洞去,姐姐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绝对不能留下疤。”

  陈安安那真诚的模样很能让人相信。

  “姐姐不行,我如果没把柴砍回去,我娘会打我的。”

  陈安安一听这话不由得怒道,

  “你爹你娘怎么能这么狠心,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让你来砍柴。也不怕你万一脑震荡真的出什么事儿?”

  “你别怕,一会儿我让一个大哥哥帮你砍柴。到时候你把柴背回去就行,姐姐带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方晓云想点头又不敢点头,那怯懦的样子让陈安安更加心疼。

  “好啦,你听姐姐的,跟我走。”

  拉着方晓云就朝山下走去,小芳立刻喊道。

  “小陈,你干什么去呀?你柴还没有砍好呢。”

  “我有点儿事儿,先回去了,一会儿让我们家傅淮安来砍柴就行。”

  陈安安急急忙忙拉着方晓云下了山,一直拉到了自家窑洞。

  看到这一排窑洞,方晓云的眼神里有了一丝了然。

  终于明白这个陌生女人是谁。

  陈安安把她拉进屋子里,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工具。

  “别怕,姐姐以前是医生,一定不会伤到你。”

  行云流水的一番操作,小女孩儿其实伤口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看上去又红又肿,但是实际上进行消毒清洁之后才发觉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缝两针就可以结束。

  陈安安弄完了,又给她仔细的把纱布和胶补贴好。

  “回去之后伤口不要湿水,不然的话会严重。”

  “饮食方面也要注意,不要吃辛辣的,也不要吃酱油,黑酱之类的。”

  “避免伤口黑色素沉着。”

  这个绝对是肺腑之言,但凡是任何一个病患,都得这么嘱咐。

  小姑娘看着陈安安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陈安安吓坏了。

  “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你别哭。”

  方晓云擦掉了眼泪,抽抽噎噎的说,

  “姐姐没事儿,我不疼,我就是感觉好像是有妈妈一样。”

  陈安安松了口气,

  “你呀,把我给吓坏了,饿了吧?我看看我们还有没有吃的。”

  结果打开大锅就看到炉灶上的大锅里居然焖着几个红薯。

  看样子应该是傅淮安刚才蒸好的红薯就放在盘子里,吃的时候随时可以吃。

  有点儿赫然把红薯塞到她手里。

  “你先吃点红薯垫垫肚子,我看看有没有鸡蛋,能不能给你找两颗鸡蛋出来煮着吃?”

  方小云一听急忙摆手,

  “姐姐,我不能拿你的吃的。我走了,姐姐。”

  小姑娘飞也似的离开。

  陈安安都没来得及拦得住,看着小姑娘离开,陈安安心情沉重。

  这个小丫头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别看年纪小,但是非常聪明。

  刚才小丫头的眼泪以及说的那些话并不一定是真的有所感触,但是这小姑娘知道如何抓住一个人心。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知道拿捏人心,这就太厉害了。

  自己和这小姑娘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傻孩子。

  不大一会儿功夫,傅淮安从山上把柴背了回来。

  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

  “是她吗?”

  “她叫方晓云,就是那个姑娘,不过这小姑娘太聪明。m.xiumb.com

  我怕我可能有点儿打草惊蛇,一个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

  陈安安刚才坐在这里烧火就响了半天,觉得自己刚才那些动作有点儿太冒然。

  傅淮安坐在她身边。

  “别多想,最近几天冷着一点儿那小丫头,毕竟咱们在牲口棚干活儿。

  有事儿没事儿不会出现在村子里,你也不要再上山去砍柴。”

  傅淮安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剩下的任务由自己来接近对方。

  陈安安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不过咱们随机应变吧。”

  村子里的情况和他们想象中要复杂的多,村民看起来质朴又简单,但是村民和他们这些人之间有一道鸿沟,彼此之间很少来往。

  就目前用他们所观察来说,住在窑洞里的这些人和村民根本没有往来。

  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一个月。

  陈安安每天除了牲口棚就直接和傅淮安回到屋里。

  根本没有去做其他的。

  家里的粗活儿全部是傅淮安一个人在做。

  小芳心里着急,可是三番五次找陈安安上山去砍柴,陈安安都推脱了。

  说自己又没什么力气。

  一次砍柴手上都得磨出来水泡,还不如在家里干点儿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儿。

  小芳又气又恨,却偏偏拿陈安没有办法。

  这一天他们刚从牲口棚出来,就看到生产队长和妇女主任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小陈,小陈,听说你是大夫,走走走,快去看一下。”

  陈安安被妇女主任拉着就往村里走,

  “主任怎么了?”

  “老方家生孩子了,平日里都找好了接生婆。

  谁知道这一次发动,村里的接生婆不在。

  本来有旁边的邻居也能搭把手,但是现在难产。”

  “你快去看看吧,那个样子太吓人。”

  陈安安急忙回头。

  “傅淮安,快去拿我的针灸包。

  还有我的那个挎包,里面还有一些常用的药之类的都在。”

  傅淮安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家里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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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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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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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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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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