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疲惫的打了打身上的土,想起陈安安不会做饭。
只好又站起身去烧火。
陈安安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别去了,我去。”
“你?”
傅淮安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陈安安脸一下子烧红了。
不得不承认。
这一下让她联想起来自己当初把厨房烧了的模样。
“你不要老用老眼光看人,我跟翠芬嫂子把烧火学会了。
再说这里又不可能做出什么花样来,我想就用水把土豆煮熟。”
陈安安理直气壮地说道,烧个火她还是会的,土灶她已经会用了。
且煮土豆的确没啥技术含量。
傅淮安点点头,
“好,那我就相信你能把土豆煮熟。”
傅淮安到外面去洗了把脸。
回到屋里就躺在了竹床上,本来是想稍微靠一靠,结果没成想一下子就睡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是听到屋门传来的动静。
轻柔的脚步声走进屋子里,有人走到了床榻旁边。
“傅淮安,傅淮安!”
陈安安本来想推醒傅淮安,可是看到傅淮安睡得这么沉,有点儿过意不去
陈安安看到傅淮安背后衣服渗出来的污渍,眨了眨自己眼睛。
刚才没有注意到。
傅淮安一直面对面和自己说话,就没有看到傅淮安的后背。
这会儿屋子里光线虽然暗,但是也分明能够看清楚,那可不像是普通的污渍。
急忙伸手过去想要把他的衣服领子翻下来,结果没成想傅淮安一只手就握紧了她的手腕。
直接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你想干什么?”
陈安安耳廓有点儿红。
整个人被强壮的身体笼罩在男人的气息当中,这种感觉有点儿让人窘迫。
“我看看你背后的伤口。”
陈安安努力忽略掉对方这压迫人的气息。
傅淮安靠在陈安安的身上,头忽然埋在了陈安安的肩头。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用看了,伤口肯定裂了。这会儿咱们又没有医药箱,看了也没用。”
傅淮安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陈安安的脖子上,痒痒的,让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上辈子没谈过恋爱,没跟男人这么近距离肢体接触。
她欣赏傅淮安,但是对于这种突然的亲密距离还是有点儿慌了手脚。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陈安安固执的去拉扯他的衣服,却被傅淮安擒住了手直接按在耳边。
“别闹了,我太累了,让我睡会儿吧。”
陈安安一揪住了傅淮安的头发,疼的傅淮安嘶的一声,整个人从陈安安的身上离开。
坐在竹床的边上,用手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委屈。
“你这是谋杀亲夫,你就对我这么见不得。”
“让你脱衣服,你费什么话?”
陈安安坐起身。
傅淮安不情不愿的扯着衣襟,一副仿佛被流氓调戏的小媳妇儿模样。
“你都想和我离婚,现在还让我脱衣服。你讲点儿道理。”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万一大发兽性玷污了我,以后我怎么还在娶媳妇儿啊?”
“我可是守身如玉的。”
陈安安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拿手戳着戳他的肩膀,
“行了,别在那里给我装。
傅淮安,你是个一本正经的人,用这副耍无赖的模样对付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赶紧脱衣服。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到时候我直接上手。”
傅淮安心里一紧,自己媳妇儿太精明,以前就知道,没想到连这都糊弄不过去。
“真的没事儿,咱们又没有药,就是我脱了衣服让你看,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傅淮安开始平心静气的进行说服教育。
“我才是医生,能不能治是我的事情。但是你让不让医生治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安安更加平心静气的坚持。
傅淮安无奈只好动手解开了自己的纽扣,有些别扭的想要把外套脱下来。
可是刚一扯衣服立刻撕的一声。
“怎么了?”
傅淮安咬着后槽牙低声说道,
“没事儿,你听错了。”
可是脱衣服的动作却瞬间停了下来,陈安安敏锐的凑了过去。
动手翻开了他的衣领,立刻看到衣服已经因为模糊的血肉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傅淮安这是干什么去了?
傅淮安大概是发觉陈安安看到了自己的真相,立刻笑着安慰道。
“没事儿,我是男人,皮糙肉厚,平常训练也是这样,一点儿都不疼。”
这话说完却感觉陈安安用力扯了一下衣服,立刻疼的闭紧了嘴巴。
他虽然皮糙肉厚,可他到底还是个人痛感神经还在。
陈安安二话没说,拿出了自己银针包。
“伸胳膊!”
傅淮安乖巧的伸出胳膊,他当然知道陈安安的银针那是无所不能,止痛是一绝。
陈安安扎上银针,果然背上的痛觉渐渐消失。
傅淮安不由的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不得不承认,媳妇儿跟自己在一块儿也算是自己这一次的任务走运。
要是他一个人落到这个境地,或者是和自己的队友落到这个境地,哪一种后果都不如现在享受。
陈安安把他的袖子脱下来,让他趴在了竹榻上。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傅淮安有些惊讶地盯着那个瓶子。
他不会认错,这个瓶子里面装的好像是消毒水一类的东西。
可是这瓶子哪来的?
他们俩身上的东西已经被人家搜过,一些看着没啥意义的东西还给了他们。
但是凡是重要的东西身上都没有。
当时检查的时候他可没看到有这个瓶子。
“别看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你藏起来的,那我怎么没发觉?”
“都告诉你是藏起来的,你要是发觉,那还叫藏吗?”
陈安安信口撒谎。
消毒药水儿倒在了背上,立刻疼的傅淮安来不及再去想其他的东西。
陈安安一点儿一点儿用消毒药水浸湿了他的后背,才把粘在皮肉上的衣服揭开。
揭开衣服的时候,陈安安都有点儿不忍目睹。
傅淮安里面的背心儿已经彻底粘在了身上。
就算是这样,依然能够看到那已经皮开肉绽的后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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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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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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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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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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