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中午就没吃饭到现在,可是整整一天没吃东西。
这会儿有点儿饥肠辘辘。
陈安安看了这两只手一眼,无论如何也得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挂面应该是不多了。
估计够他们俩吃一顿。
陈安安手上这会儿虽然不是猪蹄儿,但是依然包了两层纱布。
就这双手去煮挂面,陈安安有点儿蹙眉,不洗手觉得吃什么都不放心。
就在犹豫的档口,就听到院子门响。
这个院子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一进门儿本能的就把院门栓上了。
这会儿听到敲门声才醒悟过来,大概是傅淮安。
果不其然,一开门是傅淮安。
傅淮安看了一眼陈安安,再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果然和刚才罐头厂的那些女工们所说的一模一样。
陈安安就不是在罐头厂干活儿的料。
想起陈安安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再想一想罐头厂女工说的话。
这才明白过来,陈安安居然到罐头厂去当临时工了。
“陈安安,你很缺钱吗?我不是让小吴给你留了钱和粮票?”
傅淮安想起了陈安安在村儿里的时候大手大脚的那一幕。
同时又猛然想起来陈安安几次偷偷的给城里那个叫做徐文明的男人寄钱。
傅淮安脸色就更加不好。
“你留的钱花完了。”
说起这件事,陈安安也有点儿心虚,她当然打听过了,傅淮安给自己留的钱其实并不少。
要不是因为经常买挂面,鸡蛋这些东西的话,其实正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根本花不了这么多。
人家一大家子三四口人一个月也花这么多,自己一个人也花这么多,就是因为不会做饭,所以才引来的开销增加。Χiυmъ.cοΜ
用翠芬嫂子的话就是天生的一个败家娘们儿。
可是她的这番心虚落在傅淮安的眼中就变成了陈安安应该是用这笔钱做了其他用途。
傅淮安脸更加黑了。
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了屋里。
当然人家进的是他那个屋儿,看都没看陈安安那个屋倒是让陈安安松了口气。
要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傅淮安离开自己的房间。
到底两口子名义上是夫妻,把人家赶出去,这个好像有点儿不厚道。
陈安安看着自己那两只手琢磨,现在肯定不能湿水。
如果不洗手就去做饭的话,这怎么做?
裹着纱布也没办法做饭。
难不成今天晚上没饭吃了?
看了一眼自己轻飘飘的身架子,啥也甭说,这年头绝对没人减肥。
就在犹豫的时候,只看到傅淮安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陈安安站在厨房门口一脸茫然的表情。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啊。”
“我不是……我不是……”
陈安安还没想一个合理的借口,结果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叫声让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到底现在这家里不是她一个人,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
傅淮安一下子反应过来,不知道为啥,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闪现出了那一天厨房着火,浓烟滚滚的架势。
傅淮安沉声说道,
“我来做饭。”
陈安安一听这话有点儿傻眼儿,急忙抬头疑惑地问道。
“你会做饭?”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安安立刻意识到不对,他们俩到底是两口子。
傅淮安会不会做饭,自己这个当妻子的难道不知道?
傅淮安挽起袖子说道。
“我会做饭,肯定饿不着你,比你烧了厨房好一点儿。”
陈安安脸色还在照红,不由的有些无语,这个男人得多记仇啊,自己就烧了一次厨房就被他记住了。
还真是小肚鸡肠。
看到傅淮安晚起袖子就要进厨房,急忙拦住。
“哎,哎,哎,你先别走啊,你就这么去做饭啊?”
傅淮安看了看自己那双大手。
“我不这么做,我怎么做?”
略微有些奇怪。
“洗手啊,咱们俩刚从外面回来,你摸了这个,摸了那个全是细菌,你怎么能不洗手呢?
去打一盆水,拿香皂把手洗干净。”
傅淮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没有灰尘,也没有任何脏污。
“不用吧,我的手又不脏。”
“用用用,你别以为那些细菌和灰尘看不见就不脏。
实际上手上有很多,你想想你刚才还帮忙运送伤员什么的,还有骑骆驼,抓着缰绳,那骆驼多少人骑过,那缰绳多少人拿过?
那些可都是细菌,你得洗干净了,不洗干净,病从口入。”
陈安安当然着急了,好歹这位做的饭自己也得吃,为了自己也必须严格要求傅淮安。
这个男人一看就能知道他完全没有洗手的意识。
其实也不怪傅淮安,这会儿的人大多数都没有进门洗手的这个概念。
不光拦住了傅淮安,而且还特意端来脸盆儿。
看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的模样,傅淮安只好沉着脸,自己接过去脸盆儿。
去缸里打水的时候才发觉缸里已经没水了。
“我先去打水行了,你不要在这里监督了,我一会儿回来一定记得洗手。”
傅淮安拿起扁担挑着铁桶走了出去,心里嘀咕,这个女人毛病还真多,一身的臭毛病。
怪不得家里人个个一说起,陈安安简直是倒不尽的苦水,说不尽的埋怨。
每个人都说陈安安娇气的像是千金大小姐一样,根本养活不起。
以前他不在家,也没有任何感觉,这会儿才能感觉到陈安安的确是和其他人有点儿不一样。
毛病可真够大的。
陈安安没敢进屋,她可不放心傅淮安一个人去做这些事。
谁知道傅淮安一会儿还记不记得洗手。
傅淮安把缸里打满水,看到陈安安还固执的站在脸盆儿跟前。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犟脾气,摆明了这是在监督自己。
只好无奈的拿着脸盆舀了水。
简单的洗完了手就准备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一擦。
一块白色的毛巾递了过来,陈安安现在脸上阴云密布。
这个不讲卫生的毛病,看来她得好好的给这位傅队长改一改。
傅淮安没有接过来毛巾,但是也没再用手在衣服上擦。
傅淮安觉得不能惯着陈安安这臭毛病,以后越养越烈还了得。
反而是重新洗了一遍手,甩了甩手就直接进了厨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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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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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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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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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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