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宁清姿红了眼眶,站在宋祁年面前神情泫然欲泣。
她朝着宋祁年走了一步,想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却看见对方生疏冷淡的后退,嘴角的笑当即又变得苦涩。
“我只是和朋友诉了诉苦,哪里知道她自作主张帮我把人绑了要替我出气。”
“包括那笔钱也是她让我转过去说是应急用的……”
宁清姿一番话说下来,直接把自己在绑架里的存在推卸的一干二净,反倒口吻听起来好似自己也是个受害者。
“祁年,你相信我好不好?”宁清姿红着眼,眼角不自觉晶莹滑落。
宋祁年却仍旧神情冷淡不为所动,甚至在听完宁清姿说这些话后,脸色似乎更冷了几分。
“说完了?”宋祁年看着她没了后话,当即迈开脚步就要进公司。
宁清姿哪里肯让他就这么走,可眼看着宋祁年要进去,她急的伸手去拉对方,手还被碰到对方衣角,就被毫不留情的挥开。
手背传来一阵痛意,宁清姿不可置信的一愣,随即抬眸对上一双凌厉冰寒的眸。
“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责任。”宋祁年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宁清姿,只觉得对从对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可笑。
这番话推脱的倒是漂亮,可他一个字也不信。
从宁清姿违背她的承诺,动了白檀夏开始,她的可信度在宋祁年这里就已经为零了。
“我知道错了祁年。”宁清姿咬了咬唇,血色的唇被咬的发白,更让她多添加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话你不该对我说。”宋祁年冷眼看她,语气疏远。
她要道歉的人,是白檀夏。
宁清姿一愣,当即明白了宋祁年话中的意思,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不愿。
开什么玩笑,让她去给白檀夏道歉……?
宋祁年说完话,见宁清姿没有立刻表态,自然也知道了答案。
他当即开口字字掷地有声,态度坚决。“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滚。”
话到末尾,宁清姿甚至听出了肃杀之意。
宁清姿从未见过宋祁年对自己露出这幅模样,她吓得脑子空白片刻,再一回神,宋祁年早已不见踪影。
自这次后,宁清姿甚至连去宋氏门口等人的机会都没有,保安一旦看到便会请她离开,也是彻底绝了宁清姿的心思。
宋祁年以前可是一个月都不回去一次的。
可现在呢,宁清姿每天根本等不到人,宋祁年几乎天天回家,对白檀夏是十足的上心。
别说离婚,用蜜里调油都不为过。
白檀夏这几天身体也恢复完全,每天及时换药,一点伤疤都没留下,好了的第一天就闹着要去戏班。
宋祁年也不再限制她,只是两人约定好,每天上下班都来接送,包括平时也要多多发消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不能再第二次失去白檀夏了。
早上唐佐开车的路线因此更改,先送白檀夏去戏班,然后才是去宋氏。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和我说。”宋祁年垂眸关心的叮嘱小姑娘,“别做太剧烈的动作。”
痊愈归痊愈,该担心的还是担心。
他之前看到过白檀夏在戏班演示之类的动作,难免多说几句。
难得见宋祁年会说这么多话,而且就算语气严厉,白檀夏也能听出里面全然都是对自己的关心,笑着一直点头答应。
“知道知道。”她轻轻凑过去,亲了亲宋祁年的面颊,带着一点点讨好。“老公的话我全都记着的。”
宋祁年还要说的话被白檀夏这个吻打断,神色中满是无奈,抿平的嘴角又轻轻翘起,眼底有了些温度。
唐佐在前面开车,看着总裁被夫人亲的服服帖帖,也有些忍不住笑。
明明总裁在公司活像是人造冰山,偏偏在夫人面前,就从内而外的全都融化。
车这时候也缓缓在戏班门口停了下来。
“那我去上班啦,老公再见!”
“再见!”
看着小姑娘脚步欢欣雀跃的朝着戏班门口走,直到那身影消失,宋祁年才收回目光。
“走吧。”他出声。
唐佐连忙答应了一声,看着夫人和总裁如今感情这么好,心里也跟着高兴。
早就收到消息的秦雨寒在门口看着白檀夏跑进来,见对方如今活蹦乱跳,心里那块石头也算是踏实了下来。
“秦小姐!”白檀夏高高兴兴的打了声招呼。
秦雨寒止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带着对方往里走。“好久不见。”
“戏班的大家这段时间可都很想你。”
秦雨寒悄悄和白檀夏讲,“别看大家平时都没说什么,你不在的这几天的,可都念着你呢。”
她的话刚说完,两人走进戏班里面,众人正在练习,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先喊了一句白老师,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白老师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我有好几个问题想问……”
“我我我!还有我!”
“白老师这里的动作——”
白檀夏的到来,让戏班的气氛一下就活跃了起来。
秦雨寒把小姑娘送到这,倒是也自觉不耽误打扰众人练习,说了一声便直接离开。
反倒是白檀夏,被淹没在众人的热情之中,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人群之中,白檀夏扫了一眼,却没发现阮梅的身影。
“阮梅今天没来吗?”她随口询问出声。
倒不是关心,阮梅每天雷打不动都会到戏班这边练习,今天却没看到,实在是有些奇怪。
“害,她这几天都没来。”
“不清楚,问了负责人也没说,但看态度估计是之后也不会来了。”
众人随口答了两句,也没有特别在乎。
戏班离了谁都照样转,更别说是心高气傲的阮梅,本来对她有好感的人也不多。
白檀夏见此也就没再多问。
只是指导完一番后,抽空坐在旁边休息,看着众人练习的场景,脑海中忽然闪过某个画面。
“自己”站在像是院落的地方,耍着花枪表情严谨冷淡,汗水渐渐从额头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裳,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
动作漂亮标准,像是教科书里的姿势,花枪稳得如臂驱使从未落下。
似乎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说着什么。
那场景她应当是从未见过的,可感觉却并不陌生,甚至还让白檀夏有些亲切和熟悉。
甚至对那道声音,她也下意识觉得亲切。
白檀夏来不及多想,刚要游离的思绪就被旁边人忽然说出的问题扯回。
“白老师,这段戏你能再说说吗?”ωωω.χΙυΜЬ.Cǒm
白檀夏的注意力一下转移,刚升起的疑惑就又被抛之脑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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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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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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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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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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