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这位是个百户,是马家堡的本家。叫马渊。原来是济南卫的百户,押粮去德州后就被留下了。后来被分配到的沧州的,属于客军。既然是客军那就要多干点脏活儿累活儿呗。这厮被已经是第五次被派出来收集修城材料了。前三次还能找到点,第四次直接空手回去。这次听说马家堡一次性给了两百根木料,指定手里还有货。所以就直奔马家堡。出发的时候,之前在马家堡拿到木料的那位百户给马渊说了马家堡团练兵的装备比他们都要好。几乎是人人披甲。千万别得罪人家,不然很难说人家会不会翻脸。目前的状态真要是出事儿了。谁都不会为了一个客军百户出头的。马渊这里表示啊好好好。谢了兄弟,知道了兄弟。八十几个山东大汉,都是在白沟河偷摸着活下来的精锐啊。说句实话就没把这马家堡放在眼里。你他妈再狠能狠过燕军那帮天杀的夯货?这帮凶神都没能拿爷爷们怎么样,你们一般团练还能上天了不成?
马渊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能空手而回。来到寨门前,看到门口的五辆大车上码放着的粮肉。当下就咧开嘴笑了起来:“来人,先收起来。妈的,想用这招让我就这么打道回府。开玩笑了。没有木料,石头也行。我看这寨墙拆一段就能交差了。”这厮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开门!沧州守备马百户驾到。开开门!”手下的马弁扯着脖子在寨墙外高喊。没办法,人家还有护城河。这他妈一个寨子还整上护城河了。沧州城下的护城河还淤着呢,你跟随说理去?
这北平布政使司沧州马家堡兵备道团练是马仲伟、马叔常、马季庭三人担任的百户。三人顶盔掼甲上了寨墙。马仲伟看着歪带着勇字盔,身上甲衣松松垮垮的南军。心里面实在是提不起一丝的敬意。拿着个北平府买来的白铁皮的喇叭对着下面喊到:“这里是北平布政使司沧州马家堡兵备道团练所在地。之前沧州守备要我司准备的木料已经交付。我处还有交接文书。所以请贵军到别处想想办法吧。寨门口的粮肉是我等的一点心意。也不想让贵军白跑一趟。回去吃点带油的。也请贵军百户向沧州守备罗乾千户带声好。请他老人家有空过来喝酒吃鸡。”这通话里面信息量很大。既摆明车马告诉对方我已经完成了沧州守备交给我的任务。有给了来要物料的对方一个台阶。这五辆车粮食肉类怎么也够这个百户吃顿好的。再告诉对方,我们这里跟你们沧州城中的千户官关系很好。实际上他们是进了沧州守将徐凯的夹袋的。这么个军械完备训练到位的团练足可以凭寨固守一段时日了。关键是这个堡寨的位置太过重要。所以沧州上层还是很当回事儿的。要不是因为需要他们未来抵抗燕军南下。谁还能把这三百人的团练当回事儿啊。所以也就没太多人知道他们的重要。这马渊百户本来就是客军,之前那个百户给他提醒已经是很上路了。别人都不带给他正眼看的。都知道是逃出来的精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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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百户一听,卧槽!你丫是给我上眼药么?罗千户,老子不认识!好吃的?我来你还不得给我整顿像样的?还说什么交接文书?那我这任务咋完成呢?你张张嘴我就得拍拍屁股走?我还混不混了?“让他们给老子开门!妈的!反了他了!”这话刚说完,身后的一个手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抬手就是一箭。还别说,这厮的射术还真是有点水平。一箭就射到了马叔常的铁臂手上,卡在了两片铁甲片中。铁臂手的甲片就好像龙虾的壳一样,可以说是妥妥的古代仿生学典范。甲片硬度相当高,但是甲片和甲片之间是有空隙的。虽然箭矢无法插进去。但是箭镞直接卡在了两片甲片之间。这下寨墙上刚刚跟着三个百户上来的亲兵也是下意识的就引弓搭箭打算还击。不得不说,这马叔常非常的冷静。手一抬就阻止了手下的动作。
“贵军请拿着粮食回去吧,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马叔常一面把箭拔下来,一面说道。这已经给足了马渊面子。按理说,这时候马渊这个时候拿着粮食酒楼退走大家都没事儿。
可这厮挂不住面子啊。当下就脸红脖子粗的骂道:“嫩个婢养的!日嫩奶奶!滚嫩妈个大裤衩子!老子亲自过来。嫩不开门迎接还打算让老子就这么回去。老子以后还怎么带兵!”
这货真没把这帮团练放在眼里。指挥人下马就开始砸门。寨墙上马家三兄弟都麻了?这货脑子里面是粪么?怎么听不懂人话啊。当下也上了火。但是为了不要其太大冲突。让手下把箭镞拿掉射了几箭下去,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要知道这寨门是整根的原木榫卯再加铁条加固。别说你几十个骑兵,就算是攻城锤过来没有十几下也别想干开。按理说,这样马渊就该退了。可这厮一看,你丫还敢那箭射我?一看没有箭镞。就知道对方不敢放开真干。更加的嚣张了起来。这时候有个手下就作死的做了一件让马渊后悔的事情。这厮是个弓箭好手,刚刚自己的同袍一件射上去没有破甲。心里面就一直想着给寨墙之上穿着漂亮甲胄的这帮民团来一箭。让他们看看谁是正经的弓箭手。当下就在马上朝着是马家三兄弟开射了。马家三兄弟身穿的那个是燕军制式的铠甲。这是马伯霖花了老钱从北平府的燕王杂造局买来的正经八百的标准校尉甲胄。防护力之高不是南军那种铁皮札甲能比的。这支箭矢一下就射中了马季庭的面甲。那是半寸厚的亚克力板压出了鬼面的面甲。除了眼部是灰色透明的,其他都是黑色的。不过里面往外看还是看得很清楚。m.xiumb.com
当时这支箭矢集中面甲把马季庭射了一个踉跄。实际上箭矢射中就被弹出去了。马季庭头向后一仰就往后倒了下去。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寨墙上站立的团练回手就从箭壶里面抽出精钢箭镞的箭矢,一个齐射就让下面的南军倒下了十几个。马渊快疯了!嫩们竟敢还击!这时候这厮是真的红眼了。稍微冷静点就能发现,下面的弓箭无法让团练兵破防。而团练兵一个齐射,手下就十几个中箭的。基本都当场挂了。这时候这近百人的山东大汉集体上火了。砸门的砸门,射箭的射箭,爬墙的爬墙。马季庭爬起来一看,卧槽!干上了。他那两个哥哥一看兄弟没事儿向阻止,但是一看对面的山东夯货还在那儿叫嚷着要屠寨呢。这三个百户也是年轻气盛,凭着军械精良当时就在寨子里面排列好了阵型。突然打开门,砸门的哥们儿还在那儿发力呢。一开门,当先的那排就一个踉跄。好几个都趴下了。幸好是趴下了,没趴下的都被射趴下了。后面的马渊手下一看,卧槽!敢开门?你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么?当下就冲进来寨门。进来容易出去难啊。当所有的南军都进去了以后,那寨门被关上了。这寨门是用的机巧,这也是北平府杂造局的出品。用滑轮葫芦拉动钢索来开关寨门。寨门下面都装了轮子。拉起来又轻松有快速。门一关,这帮货就清醒了一大半。连马渊都醒过来了。这是被包围了啊!当下就大声喝止手下。这时候已经被长枪兵又干倒了十几个。这下好了,来的时候一百个差几个人。现在还能站着的也就六十个挂个零了。马家三兄弟一看对面收手了,也没下死手。就让对方缴械投降。就这样沧州一战中最早的俘虏是团练拿下的。
马家大少爷屁颠屁颠的过来了。一看这样情况,也只能认了。但是心里面实在是不忿。对着马渊就是一顿输出:“你是真没把我们团练当回事儿啊?我们在沧州守备那里也是挂过号的。你们是真的虎啊!外面这五辆车的粮食酒肉还不够你们吃一顿的?现在搞成这样是想怎样?”
“你们攻击友军!你们想造反么!”马渊这时候知道对方是不会下死手了。该硬还得硬。
马家最先被射到的马叔常气的脸都绿了:“你们先动的手!要不是我铁臂手的甲衣够硬!我现在这条膀子就交待给你了!”
马季庭更是骂道:“打又打不过我们,骂你也没道理。真给你们守备长脸啊。全给我捆起来!我到想看看沧州守备会不会为你这山东人出手对付自己老乡。”
马渊心里面那个后悔啊!悔不该不听那位百户的。那位百户叫啥他都不知道,人家是真地道。自己是真的狂啊。都没边儿了。这场打下来他是真的清楚了这帮团练的战斗力了。这帮团练军械优良战斗力强劲。绝不下守备沧州的南军。这让他很是绝望。不过虽然被俘,马家也没有为难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他们这帮货直到沧州被燕军占领才被交给燕军。马家为此付出了相当的粮食。这帮山东人是真的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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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军五军除了中军没动,前后左右四军全员出动。因为新式马车的投入让行军速度快了很多。当四军日夜兼程三百里,在三天后的凌晨时分到达沧州城下时。沧州的守军一无防备。整个东面城墙都是脚手架。这个就是个大工地。而这几天因为物料短缺而正值停工呢。沧州守军竟然在这个方向没有守备力量!当然这个情况早就由锦衣卫发现报告了燕王。所以才有这次的突袭。锦衣卫在南军中的探子在就在这个工地上站稳了脚。民夫营中好几个头目都是锦衣卫的人。沧州城东面就是大运河,而燕军就是沿着大运河旁的官道南下的。炮兵则乘坐船只沿着运河南下。当燕军到沧州城下的时候。炮兵已经在下了锚的渡船上架起了炮,等着燕军攻城呢。
燕军前军指挥使徐忠和几位指挥使和城内摸出来的锦衣卫探子碰头后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命令四军各出一个千户马上进攻,然后前军、后军攻击东门。左军和右军派五个千户去封堵西门和南门。唯独就留了一个北门给沧州守军。所谓围三阙一。你倒是给人一条生路啊,留北门是几个意思嘛。
虽然沧州东门没有守备,但是燕军也没打算大张旗鼓的冲上去。所有的进攻军士都以夜行的标准收拾好,然后徒步快速接近东门城桓工地。在锦衣卫探子的接应下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城墙。本来这工地上的脚手架让燕军方便的爬上了城墙。可这脚手架也让燕军进城的速度收到了很大的限制。因为城门是塌陷的,所有人要进城都得爬脚手架。气的徐忠在后面直骂娘。锦衣卫的探子一看你看着不顺眼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看它不顺眼对吧。直接把民夫营中的自己人拿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拆除了一部分脚手架。这下好了,后续的燕军沿着塌陷的城墙直接上去了。然后大队人马沿着城墙就像两边运动。没多时就把西门、南门给攻陷了。打开了城门把城门外的燕军放了进去。这下沧州城就想烧开的水一个样。沧州城基本就是个大军营。几乎没有啥平民了。大多数都是军队,一部分的民伕。
这燕军入城正好是三更时分。这帮南军睡的最死的时候。这就造成了战斗快速而无趣。当进城以后发现在城墙上被消灭的那些守军已经是整个沧州城保持清醒的所有的人了。而当南军冲进兵营的时候,竟然有一部分军士一时无法被唤醒。不过几个总兵、都督的亲兵还是有点警惕性和战斗力的。不过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燕军已经把军营里面大多数的南军都控制住了。大部分的基层军官也都投降了。这下就尴尬了。打吧?就这么几个人。不打吧,就这么投降也太难看了。这下绝大多数的长官都穿戴好了盔甲举着刀坐在公薢中。而燕军一冲他们就都直接投降了。这时机卡的刚刚好。把冲锋在前的燕军那口气直接堵在了嗓子眼儿。那个难受啊。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幸好为了隐蔽第一线的都没带火铳。基本都是用弓弩和刀盾。不是燕军托大,实在是那南军的铠甲不够砍。新装备的腰刀是真的锋利。破甲跟玩儿似的。燕军玩儿过用制式腰刀砍发下来的制式铠甲。结果砍了个旗鼓相当。正面的甲无法破防,不过侧边和裙甲可以被砍开。札甲上的钢丝束带扛不住腰刀的劈砍。一般三两刀就能砍断。但是用原来朝廷配发的腰刀。对准了砍个十几二十下都砍不动。
这军械装备上的巨大差距直接就反应在了战斗力上。一般来说双方一个照面南军就会溃散。如果加上火铳和火炮那就这次抓瞎了。指定损失惨重。燕军这次的夜袭也暴露出很多问题。前后军脱节,指挥不通畅。大多数基层军官都是自我为战。不过燕军在白沟河大战后的整训让绝大多数的基层军官成为了燕军的坚实基础。大明璟是按照将领无法指挥不对的情况下,基层军官可以独立指挥手下军士完整的执行预定命令。这次的夜战既凸显了短处,也反映除了这次整训给军队带来的新风貌。
这次夜袭沧州的结果令人相当满意。主帅徐凯、都督陶铭、都督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等人均为燕军生擒,降卒数万人。关键是德州和永州一部分粮草辎重都在沧州。审问后才知道。他们打算在明年年初从沧州出发再次进攻北平。这不是长得丑想得美么。还来为北平城?两次白沟河都没让这帮傻嘚脑子正常点儿么?而这次燕军偷袭沧州的胜利,万全打破了德州、定州、沧州形成的三角态势。朝廷射向的对付燕王的犄角之势被无情的击破。剩下的定州可以随时击破。德州守军也是陷入了恐慌之中。毕竟德州已经被攻破过一次。在打一次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守卫定州的密云指挥使右军都督佥事平安、安陆侯吴杰和守卫德州的历城侯盛庸不敢冒动。用传令兵不停的交流着接下来的态势。这沧州被破着实把他们吓坏了。三城各为犄角的态势被破,定州成为首当其冲。平安和吴杰不断的请求盛庸派兵支援。盛庸也知道如果不去支援定州一破,他的德州必破。但是现在让他给发送援军,他是真的舍不得手头那点兵啊。这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啊。最后在两人的逼迫下不得不分出一万人驰援定州。再多他无论如何不肯放了。正在这几个人扯皮当中时间来到了建文二年的十二月。大明璟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需要拼命的时刻即将出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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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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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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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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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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