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钱好悬没一口被呛死,他翻了个白眼,咳了两声,还是费劲的咽了下去。
他的整个人都麻木了,全身除了一个脑子还能转动,哪哪都麻呼呼的,没了知觉一样。
一碗热水下去后,郑大钱总算感觉又活了过来。
“放...放开我!”
郑大钱费劲半天吭哧出一句话,声音蚊子一样小。
“你说啥,郑哥?”
二赖子凑近又问了一下。
“给我...松开,快点!”
郑大钱怒视着二赖子,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
“这....这恐怕不行啊,郑哥,婶子没放话,我可不敢私自放了你!”
“你特么....还认我是你郑哥,你就给我松开!”
郑大钱气的嘶哑吼叫起来。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凶狠,可惜,他嘶哑的喉咙喊出声音像是小奶猫的感觉,一点气势都没有。
“郑哥那必须是郑哥,可我...我不敢呐!”
二赖子权衡了一下,不敢把郑大钱得罪的太死了,毕竟也是郑大娘的亲生儿子,万一人家母子和好了,他可就惨了!
“听哥的,松开一下,我这手都麻了,要是废了,你看我妈会不会劈了你!”
郑大钱胳膊动了动,威胁了一番。
二赖子看着郑大钱有些发紫的手,表情很是纠结。
思虑再三,在郑大钱的催促下,他把郑大钱的手松开了,“郑哥,我这就给你松开一会儿,手腕子活动一下,我还得给你绑起来!”
二赖子想了一下,郑大钱现在这么虚弱,就算松开了,也不是他的对手,顶多绑的时候费点力气。
郑大钱翻了个白眼,硬着把嘴里的脏话咽下去了,这二赖子是他唯一的指望了,他妈那个老巫婆他是不敢指望了!
二赖子松开了郑大钱的手腕子,还贴心的帮他揉捏了一番,“郑哥,不是做兄弟的说你,婶子这么厉害,你咋就不知道孝顺点,顺带学个一招半招的,哪就会混到这个地步了!”
“嘁.....老不死的,能有个锤子本事,左不过就是急眼了,有她老的动不了的那天,看看到时候还嚣张的起来不。”
郑大钱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当初他爷爷连儿媳妇都打,也没见他妈妈跟爷爷反抗啊,顶多他那没用的爹帮着挡两下而已。
“你看你,还不信,婶子那身手,我可没见过比她还厉害的。”
“呵————怂货,就踹了你那么一脚,你就怂的一逼,二赖子,不是哥说你,你这样,是混不出头的!”
郑大钱的手缓过来了一些,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嘴角,恨恨的说道,“还有那个小兔崽子,老子生的逆子,居然敢....哼!”
“啥?豆丁他干啥了?”
二赖子好奇心上来了,追着问!
“揉你的手,你该问的别问。”
郑大钱撇了二赖子一眼,儿子扇他巴掌的事情,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不要面子的嘛!
“嘎吱————”
“到家咯....”
夏末牵着豆丁的手,乐呵的开了门。
二赖子听到赵婶子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麻溜的把郑大钱绑了。
刚好他在给郑大钱捏手腕子,直接拿起麻绳就绑了起来。
郑大钱都还没反应过来了,手又被捆了个结实。
“你特.....”
郑大钱刚要张口骂,二赖子直接拿起破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郑哥,别怪兄弟啊,你别吐出来,我塞的轻一点,你要是出声了,婶子听到了,可就要往死里塞了啊!”
郑大钱瞪大眼睛,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二赖子看都不看一眼,拿起扫帚脸上挂着笑容走了出去。
“婶子回来啦,我都来老半天了,你看这院子我打扫的干净不!?”
夏末看到二赖子从郑大钱的房间走了出来,眼神闪了闪,把豆丁拉到了身后,轻轻地摁了摁他的肩膀,“是挺干净的,没看出来,你还挺勤快的嘛!”
豆丁抬头看了眼奶奶,懂事的站在那里没跟着。
“那是,我这怕婶子累着,必须都给您干漂亮了!”
夏末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去,走到二赖子身边,瞄了一眼屋里的郑大钱。
“郑大钱咋样了,还有气不?”
“有,好着呢!”
二赖子一秃噜就说了出来,说完了,才后怕的捂住了嘴巴!
“婶子,你看,我可没放开他啊,我就是进去打扫的时候,看了那么一眼!”
“是吗?那碗是你拿进去的!”
夏末看到郑大钱躺着的地方有一个碗,挑眉看着二赖子。ωωω.χΙυΜЬ.Cǒm
二赖子憨笑着舔了舔嘴唇,“嘿嘿,婶子真是火眼金睛啊,我就是怕他渴死了,倒了碗水给他喝,好歹是您儿子对不!”
夏末冷笑了一声,“我可没这样忤逆不孝的儿子,我儿子早死了!”
夏末翻了个白眼,冲着院门口的豆丁招了招手,拎着背篓去了厨房。
二赖子憨笑着,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哎哟,我的天呐,婶子,这是你打的兔子和野鸡啊,真厉害!”
二赖子看着夏末从背筐里拿出的野鸡野兔,表情夸张的喊道。
“行了,你把这些都拿去院子里收拾干净,中午炖只鸡!”
“好嘞,保证收拾的干干净净!”
二赖子提着野鸡野兔,咧着嘴走了出去。
夏末提着一只小点的野兔,带着豆丁一起去送给花婆子,当是谢礼了。
中午,二赖子做了一锅香喷喷的土豆炖鸡,还煮了一锅白米饭。
夏末带着豆丁在屋里休息,豆丁闻着饭香味,小肚子咕噜咕噜响,这饿死的娃,对吃的东西就是有执念!
要不是因为豆丁需要这口吃的,夏末才不惜的留下二赖子这个墙头草,不定时炸弹!
好吃好喝的小日,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小半个月。
郑大钱半死不活的躺在房间的地上,这么久他能活下来,还真亏了二赖子时不时的奶他一口。
“婶子,这五十块钱是郑哥这次的分红,只是....”
二赖子把五张大团结放在桌子上,眼珠子乱转,吭哧半天说不全话。
“只是啥?能说说,不能说就别说!”
“只是,郑哥的上家让郑哥去一趟,说是该出货了,不能光拿钱不干事!”
二赖子看着夏末怀疑的眼神,立刻赌咒发誓,“婶子,这可真不是我瞎说的,郑哥以前也要出去跑的,这他都半月没去了,货都出完了,再不去就没钱了!”
夏末抬着眼皮打量了二赖子一眼,“他们干什么的?”
“这...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这身份不够格知道啊!”二赖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夏末扯了扯嘴角,抬脚往郑大钱屋子里走去。
一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夏末拧着眉后退了好几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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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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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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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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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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