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惯例,五人要在歌锦为她庆祝。
白月笙亲手做了蛋糕,又早早托付曾叔买了支当下很流行的钢笔。
她又蹭姜知宁的车,两人搭伙去了歌锦。
“我能拆吗?”
姜知宁指指手里礼物。
见白月笙点头,她迫不及待地拆了开。
“呀,是钢笔。好漂亮啊。”
姜知宁爱不释手。
她抱起白月笙的手臂,脑袋在白月笙身上蹭了蹭。
“还是阿笙对我最好了。”
白月笙噗嗤一笑。
“诶,话说那日歌锦出了点事故,我们到处寻你不见,你去哪了?”
听到姜知宁突然提起那一日。
白月笙有些心虚。
“啊,那日...我有急事,先回家了。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只听经理说,是厨房出了岔子,安全起见疏散了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
趁乱偷偷走后门,把人带出去。
这样便不会惹人注意了。
黄昏时刻,歌锦里人已近满了。
“知宁生日快乐!”
几人碰杯,干了满杯。
为了给姜知宁过生,齐业希早早就跟歌锦打了招呼。
提早预约了包房。
歌锦的包房,是提前七日预约都约不到的火爆。
包房里换气跟不上,白月笙待得胸闷。
“我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姜知宁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两人在吧台点了两杯。
“你近来反常。原先出来玩都带他。这两回怎就没见着他。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
她突然不与贺鸣尘一同出现,在姜知宁眼里已经很反常了。
上次没问出个什么。
趁两人喝了酒,单独谈心,姜知宁很想知道自己好友心里想的什么。
“我只是,想要一些自己的空间。”
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她很想告诉别人,上一世贺鸣尘是如何对待她的。
又是怎么利用她,把魔爪伸向她的好友们的。
“你能这么想,我自然为你高兴。虽说你们已相恋多年,又明年结婚,可终归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知宁,你信我吗?”
白月笙的手覆上姜知宁的手。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信你。”
她信她,一直都信。
上一世,直到最后一刻,姜知宁依然相信白月笙是无辜的。
只是白月笙被贺鸣尘蒙在鼓里,看不清真相。
酒过几杯,两人都有些头昏。
姜知宁摇摇晃晃的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姜知宁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男人。
“不知可否请小姐喝一杯?”
看着彬彬有礼,想着来歌锦的人都是些家里有些名头的,白月笙放松了警惕。
她默认了。
男人给她杯里续杯。
“看小姐是不开心?”
白月笙只笑了笑,没回复他。
“我敬小姐一杯。”
男人举杯,一饮而尽。
白月笙自认酒量不错,跟着一杯下肚。
不知是刚刚喝的劲足还是之前喝的来了后劲。
她闷头倒在了吧台上。
男人见状,嗤笑着架起白月笙。
往歌锦外面挪步子。
谁知刚出了门,就让人拦了下来。
“这位少爷架着的女子,可是你认识的人?”
男人强装淡定,对眼前眼神狠厉的几壮汉点点头。
壮汉只摆摆手:“带走。”
“我犯了何事,你们敢带走我?”
几壮汉把白月笙护在中间,掐住了犯事的男人。
“督军的女人都敢惦记,你说你犯了何事?”
督军的...女人?
男人大惊,立即跪地求饶。
“我瞎了眼,不知是督军大人的人,我不敢了。求求几位爷,放了我。几位爷要什么我都能给!”
他求饶的样子。
像极了摇尾巴乞求的狗。
萧司岚在远处,冷眼睨着这不知好歹的男人。xǐυmь.℃òm
“萧爷,如何处置?”
“拖去僻静处教训一顿,再送回傅家叫他们好好管教就是。”
萧司岚快步走去,查看白月笙的情况。
白月笙身子瘫软,早已不省人事。
“萧爷,我瞧着白小姐这模样有异。”
管家见得多,一眼看出了端倪。
萧司岚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白小姐似是叫人...”
“回去。”
萧司岚沉着脸,紧锁眉头。
白月笙坐在车后座上,睡得并不安宁。
因为不适,她直乱动,身上沁满了汗珠。
萧司岚没法子,怕她磕碰伤,把她揽在了怀里。
怀里的白月笙也配合,也紧紧地圈住萧司岚。
她却并不老实,用鼻尖蹭着萧司岚的脖颈。
麻酥酥的...
她身上的酒香混着香水,入了他的鼻腔。
很好闻。
萧司岚不恼,由着她闹,但脸更沉了。
管家偷偷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人。
他虽只在萧家五年,但也没见过自家爷如此。
他那不近女色的萧爷,不仅主动怀抱女人。
还任由女人戏弄他。
这些年来,这还是第一个进了督军宅邸的女人。
这本就够奇怪了。
最叫他奇怪的是,他家萧爷带回家的是贺鸣尘的...
未婚妻。
管家只觉得他年纪大了。
看不懂这些年轻人了。
返了宅邸,直奔寝卧。
大夫三更半夜的被叫来督军宅邸,以为是督军突发恶疾。
没成想一进门,看见督军安然无恙地坐在寝卧的藤椅上。
床上躺了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大夫明白了什么。
但走近一看。
这是...白家小姐?
这深更半夜的,白家小姐出现在督军寝卧。
又昏迷不醒.....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他不该知道的事...
他不敢多想,迅速进入切脉状态。
只半盏茶的功夫。
“如何?”
“督军大人,小姐体内被人用了不少的那种药物。”
萧司岚眼神锐利:“可有法子医治?”
大夫摇头:“这药十分罕见,无药可医。不过,这药性虽凶猛,但只需过一夜便可自行解去。”
萧司岚垂眸沉思。
“这药惧冷,督军大人可将小姐置于寒凉处,不出一夜便能好。”
“如此可会伤她身体?”
“督军大人不必担心。只要不叫小姐失温,是不会伤到小姐身体的。”
“今日之事,若你透出去半个字...”
萧司岚声音冰冷,吓得大夫一激灵。
大夫直点头哈腰,连连应声,提着药箱赶忙溜了。
“陈叔,叫人把浴缸填满冷水,吩咐下去,今夜不论是谁,不许踏进二楼半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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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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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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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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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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