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白雪皑皑。
周围并无民居,也无百姓活动之迹象。
陈启龙心中自知他们这次遇到了麻烦。
刚想提醒众人小心。
却听到外面一声巨响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众人被困车内,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列车翻滚进了路边深涧。
陈启龙勉强护住几人,以免他们被甩出车外。
列车翻滚下坠的时候,陈启龙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车厢椅子的靠背上。
他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随后便就此昏了过去。
自此之后,陈启龙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直到他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雪地之中。
那列车在下坠的过程中已经被摔的解体。
他们所处的这节车厢恰好掉到了水边荒滩。
相较于别处坚硬的土地。
这里的土地还算松软。
正因如此,所以他们才避免了被摔死的下场,就此逃过一劫。
可即便如此,他们此时的处境也并不乐观。
其他散落的车厢都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而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又正是一处狭窄的山涧。
这里距离上方只有二三十米的高度。
可这现在却成为了他们求生的天堑。
有些旅客因运气不佳已经摔死。
而刺鼻的血腥味则吸引了周遭林间的食肉动物。琇書網
陈启龙刚才听到的沙沙声。
便是两头饿狼靠近时的脚步声。
这两头狼的体型极大。
身长起码要在一米上下。
而体重也有七八十斤。
它们可能是已经将陈启龙等人视作死人了。
所以才会贸然靠近,准备吃人。
两头野狼的靠近不仅吓到了陈启龙,陈启龙的突然苏醒也吓了这两头野狼一跳。
两狼朝后退了几步,继续观察陈启龙的动作。
陈启龙只觉得自己头脑昏沉,但之前下落却并未伤及筋骨。
他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并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刺刀。
那两头野狼见他有进攻的举动,于是便也低下尾巴朝他缓缓靠近。
相较于远处的那些死尸,这两头野狼显然是对活人更感兴趣。
陈启龙反手握刀,紧盯着面前的两头饿狼。
其中一头体型较大的野狼找准时机一跃上前,张口便咬住了陈启龙的胳膊。
陈启龙身上只穿着一件纤薄的长衫。
自然招架不住这野狼的攻击。
野狼只是略微用力,锋利的犬齿便刺破了陈启龙的衣袖,鲜血顺着陈启龙的手臂流落在地,而浓烈的血腥味则又激起了另一头野狼的野性。
另外一头野狼也发出了一声咆哮,随后便快步上前直朝着陈启龙的咽喉咬来。
这两头野狼配合默契。
似是要将陈启龙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陈启龙一边用力甩动手臂。
一边提起手中尖刀,直朝着另一头野狼的咽喉划去。
那畜生反应十分机敏。
见陈启龙动刀,它竟在半空中转到了一旁。
陈启龙一刀落至空处。
同时用力甩动手臂,将那只钳制自己的野狼给甩到了一旁。
而那畜生则是在陈启龙的手臂上生生撕下了一块肉来。
陈启龙朝后退了两步。
与这两头饿狼拉开了一定距离。
这两头饿狼十分彪悍。
陈启龙现在开始担心起了其他同伴的安危。
他退到残缺的车厢旁的时候发现几名同伴距离他都不远。
四女体态轻盈,所以并未受太重的伤。
何阿贵的额头上被撞出了一个大包,不过呼吸还算平稳。
如算盘的手臂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被扭到了身后,显然是已经折断。
虽然仍处于昏迷状态,可罗算盘此时的脸色却不算好看。
至于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只罗盘,现在则已经被甩到车外。
罗盘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上面的玉针也已经折断。
见几名同伴都还活着,陈启龙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那两头野狼却显然不想给陈启龙喘息之机。
见陈启龙显露颓势,两头野狼再次上前,并一左一右准备夹击陈启龙。
陈启龙再次将刀握在手中。
同时将那条受伤的手臂背到了身后。
关外天气寒冷异常,陈启龙的那条手臂现在已经流血不止,若是稍后再受些伤,那他便会因流血不止而被冻死在此处。
看着面前这两头体态堪比壮年男子的恶狼。
陈启龙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狠辣之色。
与其被动等死,任人宰割。
那还不如孤注一掷,杀出一条血路。
未等野狼动身,陈启龙便率先朝着其中一头野狼发动了攻击。
他此次出刀迅猛无比,直接在那头野狼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寸许深的刀痕。
那恶狼发出了一声如败犬般的哀鸣。
随后便迅速逃至一旁,舔舐起了伤口。
见到饿狼此番举动,陈启龙突然放下心来。
这身处极寒之境的野狼不像其他动物会单打独斗。
野狼向来是独居动物,而北方地区的野狼猎食时则会采取小股运动的猎杀方式。
可即便如此,一个狼群起码也要有十几头狼。
这两头狼突兀出现在此。
身旁又无其他野狼呼应。
这说明这两只应该是刚被驱逐出狼群的年轻孤狼。
孤狼并无猎食经验。
所以一旦受伤便会被吓破了胆。
刚才这只挨刀受伤的野狼明显就是这种状态。
而它在不经意间显露出的颓势,则恰好给陈启龙带来了一丝生机。
若在此处遭遇狼群,那陈启龙等人这次定是必死无疑。
可若在此处遭遇的只是两只年轻孤狼。
那陈启龙他们幸存的几率便会大.大增加!
见同伴受伤,另一头饿狼的明显红的眼睛。
就在它作势准备扑上来的时候,陈启龙再次出手,一刀便刺向了那饿狼的下腹。
那饿狼被陈启龙用刀划伤了肚皮。
在河滩上翻滚着退到了一旁。
就在陈启龙准备乘胜追击,以绝后患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那只正在舔舐伤口的饿狼被一枪毙命,直接躺倒在了河滩上。
陈启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了河谷中的一声呼啸。
十几头巨大的獒犬自远处跑来,并将那头幸存的野狼团团围住。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远处的河谷路口处出现了两名身着兽皮,手持猎枪的猎户。
“这次的运气还真不错,看来今年又能过个肥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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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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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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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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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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