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坛砸了个空,"夸嚓"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何阿贵反应过来,要去摁住老板。
那知金娜翻译更快,对着老板后颈一记手刀,直接将其打昏在地。
佟玉这个暴躁狂,见到有人攻击队友,又想下杀手。
这次还没等陈启龙出手,金娜就先把她拦下了:"佟玉,因为我们他的店都被毁了,生气也正常,而且你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莫不如想想如何对付外面的伪军!"
佟玉这才罢手。
此时,王营长的声音再度传来,他的语气中威胁的意思更重:"我给你们最后五分钟考虑,如果再不出来,我可就要炸酒楼了!"
话音刚落,一个手榴弹便被丢到了酒楼门墙,将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炸得粉碎。
幸存的客人们已经彻底慌了神,有亲人朋友的聚在一起流泪告别,孤身一人的更是在墙上写起了遗书,看样子好像世界末日了一般。
这种气氛的烘托下,何阿贵也有些慌张,毕竟他们要是死了,燕子也回不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向陈启龙建议道:"龙哥,要不我们投降吧,先保住命再说。"
陈启龙闻言犹豫了,俗话说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以他对王元以及扶桑人的了解,落在这群家伙手中,恐怕没个好。
金娜听后更是直接伸手怼了何阿贵一把,对着犹豫不决的陈启龙说道:"现在玉简在我身上,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交给扶桑人!"
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何阿贵也不再给金娜好脸,他质问金娜:"既然你不愿意投降交出玉简,那你说,我们怎么出去?是在这等死,还是出去找死!"
"我……"
金娜被问的哑口无言,但仍旧不同意放弃玉简。
佟玉没有表态,她紧紧贴着金娜,目光不善的看着何阿贵,不用说也知道她选择和金娜站在一起。
陈启龙心里苦啊。
这怎么战斗还没开始,队伍就先内讧了呢。
他眉头紧皱低下了头,恰好看到打碎的瓷坛,瓷坛内流出许多液体,闻起来还有阵阵香味。
是油!
陈启龙灵机一动,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他伸手拉住何阿贵,对三人说道:"别吵了,现在去厨房拿瓷坛,跟我上楼,我有办法了!"
一听有办法,三人眼神一亮,跟着陈启龙钻进厨房,一人抱起两个瓷坛。
在陈启龙的带领下,一行四人上了楼。
那些幸存的客人,只顾着唉声叹气,倒是没人关注他们。
来到楼上,众人将瓷坛放到了楼道内,陈启龙再度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些房间中,所有的床单都拿来,走路时注意点,别被看到。"
尽管心里明白现在应该听指挥,但金娜还是忍不住问道:"时间剩的不多了,你还让我们去找床单?死的时候盖尸体吗?"
是啊,距离王营长刚才喊话已经过了三四分钟,再有几十秒他就要炸楼了。
陈启龙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紧张,甚至对着金娜笑了笑,解释说:"我了解王元,他这个人惜命的狠,否则也不会主动请命来捉我们,现在迟迟未攻击,为的就是你手中的解药。"
"只要解药不到手,他绝不敢无差别的轰炸!"
似乎是为了验证陈启龙的话,王营长的声音又传从楼外传来,这次他更加气急败坏。
"陈启龙,你tm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想要饶你一命,再给你最后五分钟考虑,要是还不乖乖出来,我真的不客气啦!"
说完,他对身旁的几位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入酒楼。
士兵虽然害怕,但慑于王营长的淫威,还是战战兢兢走了进去。
再看楼上,陈启龙对着金娜摊手一笑,说道:"看吧,我说的对不对。"
金娜看着陈启龙自信的模样,心里安定了许多,点点头称赞了一句:"算你厉害行吧!"
随后她也冲到屋中,还是收拾被单。
就在这时,陈启龙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楼下太安静了!
这群被吓坏的人,怎么会突然没了声音呢?
想到此处,陈启龙脱下身上的皮衣,将其盖在了楼道的花瓶上,随后又将花瓶挪到了拐角。
自己则手持一支步枪,躲在了楼梯侧面。
果然,十几秒后,四位伪军走上了楼梯,
他们看起来很紧张,每走一步都四下张望。
突然其中一位看到了身披陈启龙衣服的花瓶,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向前走去,身后三人端着步枪,看来这群家伙想要活捉陈启龙。
陈启龙屏气凝神,在四人靠近自己身边时,猛地从侧面跳下,手中刺刀一挥,直接划开了两个伪军的喉咙,鲜血喷薄而出,撒满了楼梯。
另一名持枪的伪军想攻击,却被陈启龙一把拉住步枪,用力一甩,枪托砸中太阳穴,当场死亡。
那位拿着手铐的伪军,已经吓傻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陈启龙毫不手软,欺身向前,双手把住对方脖子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颈骨断裂,这家伙也软趴趴的倒在了楼梯上。
整场战斗只维持的不到十秒。
陈启龙弯腰从几人身上摘下手雷,更为惊喜的是还发现了两枚烟雾弹,这可是逃生的好东西。
当他返回楼上,面前已经堆了十几张床单。
金娜还要去拿,陈启龙连忙制止:"够了够了,咱们将床单裁成四份,捆成球状。"
陈启龙话音一顿,指了指身旁的瓷坛继续说:"这里面都是油,我们用油将布球浸湿,与手榴弹一同到楼下,必然会升起一团火海,趁着敌人视线受阻,我们跳下楼分两组逃跑,一组带玉简,一组带解药,逃脱后去镇上的码头集合。"
说着他又将一枚烟雾弹递给了金娜:"这个收好,你和佟玉逃跑时用。"
金娜接过烟雾弹与解药一同塞到了佟玉手中:"不必了,我和你一起。"
陈启龙不知金娜是不放心自己还是出于什么目的,会做出这种决定,但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跑了再说。m.xiumb.com
他点点头开始制作油布团。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饶是王营长惜命,此刻也已经无法等待,从腰间接下一枚手榴弹扔进了酒楼之内。
"轰!"
一声巨响传来,大厅内的桌椅被炸的稀巴烂。
王营长气急败坏的喊道:"陈启龙,从现在开始,我每过十秒就丢一个手榴弹,你要是觉得自己命大,就在里面躲着吧!"
说这话时,王营长的嘴已经有些犯紫,这是毒药开始发作的征兆,也正因如此,他不愿等下去了,哪怕自己活不了,也要拉上陈启龙他们做垫背。
王营长刚闭上嘴,便见二楼出一个球形状物体向自己飞来。
手下有眼尖的士兵,抬枪便射。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传出,球体被炸个稀巴烂,一团团带着火焰的碎布条,落在了伪军们的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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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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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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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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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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