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解决完知青点的事,村长到家屁股都没坐热,乔富贵一家就又过来了,哭诉自己丢了粮。
乔老太哭的眼泪鼻涕的,说什么得有大几百斤!
村长都被气笑了,“在知青点的时候不还说只有半袋红薯吗?这是回到家后悔了?又想出什么昏招了?赶紧滚蛋!”wWW.ΧìǔΜЬ.CǒΜ
不怪村长不调查就吼人,一是乔老太自己前言不搭后语。
第二,现在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哪家能有大几百斤粮?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呢。
更别说,乔老太还一会儿说丢鸡蛋,一会儿说丢细粮的,村长就更不相信了。
这也是乔老太自己做的孽。
她在村里拼命败坏乔志刚的名声,说乔志刚不孝,说乔志刚自己过好日子不管她。
说还是乔小宝孝顺,有口吃的都省给她了,弄的他自己身子骨不好,干不了重活,得养着!
这样一来,也为乔小宝偷懒不干活找到借口了。
为了把事情做真,乔老太这些年连村子都没让乔志刚回。
她的原话是,“回啥回?装什么孝顺啊!钱和票寄过来就行了,人爱死哪死哪,家里没你们地方。”
乔志刚本来就烦养母一家子,这样一来他也乐的自在,果真也没回来过。
如此,村里人才没见过乔可伊,更不知她是乔老太养子家的大闺女。
放在以前,乔老太还为自己的聪明洋洋得意。
但到了今时今日,可以说是作茧自缚。
一家子干啥啥不行,挣的工分都是有数的,哪来的钱买那么多细粮和鸡蛋?能剩下口吃的都不错了。
在村长看来,这就是又变着法子想坑人。
直接就把几人给轰走了。
村长婶子打开门,见到是乔可伊,不是那家混不吝,明显松了一口气。
“乔知青啊,快进来!吃饭了没?婶子一会多做点儿,在婶子这里吃。”
乔可伊摆手,“婶子,我吃过了,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办,想请村长叔帮忙拿拿主意。”
村长婶子见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带着人往屋里走。
等两人进了屋,乔可伊顺手把提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村长婶子看到红糖,鸡蛋,赶紧道:“来婶子这怎么还带东西呢?一会儿快拿回去。”
乔可伊摇头,“粮食的事,多亏村长叔为我们做主了,刚来就给村长叔添麻烦,这东西婶子要是不收,再有事我都不好意思上门了。”
村长婶子嗔怪,“怎么能不来呢?有啥事就跟你叔说,这些事他该管。”
发现自家男人没在屋,村长婶子颇有经验的对着茅房的方向喊,“当家的,乔知青来了,你赶紧出来!一天就知道蹲茅楼子里躲懒!”
生气上火,拉不出来的村长,气的干脆不拉了。
蠢婆娘咋咋呼呼的,拉个屎都不让人安生。
村长婶子还在絮叨,说懒汉,懒汉,一点儿都没冤枉这些糟老爷们,啥事都指望不上他们。
乔可伊笑,“咋能指望不上,村里的大事小情可都指着村长叔操心呢。
乔家寨有村长叔这么正直、睿智、体恤群众、管理有方的好领导,是整个乔家寨的福气,也是我们这些知青的福气!”
村长婶子听了果真高兴,懒汉子自己骂着舒坦,别人骂……她可就要骂人了。
从茅楼子里出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村长也高兴。
看看,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几句话说的,他都不知道进门先迈哪个脚才好了。
村长也是个官,但平常谁叫领导啊,有事都急赤白脸的,说话不喷他一脸唾沫都算不错。
村长是挂着一脸笑进门的,“小乔呀,啥事要找我拿主意?”
乔可伊就说,“拿粮的事,其实就只冲着我来的,许知青是被连累的。
村长叔您大概也知道了,我爸爸叫乔志刚,乔小宝是我二叔,以我奶和二叔他们的脾气,今天这事可能只是个开始。
要是只冲着我一个人来,我倒也认了,可连累其他知青一起担风险,我心里不安啊。村长叔,我想来想去只能搬出宿舍住,但是去哪,我心里没个谱。”
乔老太是个什么样的人,村长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年,她磋磨养子,村里都有人看不过去了,劝她对孩子好一点,毕竟也是自己养了好几年的。
乔老太泼口一开,就把人给喷回去了。
“关你啥事啊,闲吃萝卜淡操心!我看你就是羡慕,就是嫉妒,嫉妒没人帮你挣钱挣粮养儿子,俺家就是有这福气怎么地,气死你!”
规劝那人觉得她不可理喻!加之毕竟不是自家的事儿,干脆就不再招惹这泼妇。
村里其他人听说了这事后,也歇了规劝的心思。
村长想到当年的事情,对乔可伊说的不能再同意,那家子就是吸血虫,刚刚不还又出幺蛾子呢么。
村长婶子也这么想,“当家的,乔知青说的在理,你好好给琢磨琢磨,这孩子真说起来,也是咱村人!”
乔可伊面上都是窘迫,“其实,我应该自己起房子出去住的,可是我爸爸受了伤,家里等着用钱,我拿不出起房子的钱。”
说完,低下脑袋,捏起了衣角。
事实上,有钱,但起房子打眼,不能起。
村长也说,“起啥房子啊,你一个小姑娘,出去住也不安全。”
村长婶子听到这想到什么,兴奋的拍了一下村长就道:“老头子,干脆让乔知青搬到东边的偏房算了!
那里边不就放了点子工具吗?挪出来,放到茅楼子旁边的草棚子里!”
村长婶子一提,村长也想起来那间屋了,屋子不小,开的窗户也大,早前知青们见有这么个屋,争得头破血流,都想着住进去。
村长嫌他们麻烦,干脆谁也别住,放工具。
可现下,乔可伊这小姑娘的情况不一样。
村长当即拍板,“就按你婶子说的,赶明我就让人把那间屋收拾出来,放张床进去,你就搬那吧!”
乔可伊感激,“谢谢村长!”
转头又感谢村长婶子,“怪不得人都说贤内助呢,婶子真是又贤惠又能干,多谢婶子给想办法。”
村长婶子乐的,“哎呦,这算啥,我也就有点儿小智慧,哈哈哈。”
村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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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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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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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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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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