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他媳妇描述的三个娃,已经觉得非常惊喜了……
不就是把两个舅子外加他媳妇复制了一遍吗,褚晏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不过,“外甥肖舅,不得不服啊。”
有乔振宇陪着乔可伊“解闷”,褚晏放心的出了门。
中*部的某间办公室,他很少像这样安静的坐在里面办公,手上拿着的是从辛家得来的那个小本子。
由于本子上只有人名,没有具体的住址或者单位一类的信息,如果往各个厂子里大海捞针似的找人,肯定是行不通的。
好在,分配处并不是分配普通工人,他负责招录和安排的是干部,另外还有重要职位的顶职上班,以及分配人员的资格审查。
褚晏看了看手上的小本子,以上这些,或许就是每个人后面记录的钱数差距巨大的原因,低的只有200,而高的甚至能达到1000。
低的那些他怀疑是辛家看人下菜碟,故意卡部分人的资格审查了,塞了钱才给过。
而中等的那些,应该是不怎么重要的岗位安排,至于个别数额大的,应该是极难进的岗位了。
褚晏想了想,挑了一个名字后面写了1000的,毕竟钱越多代表事越大。
找人这种事,其他部门做起来或许不容易,但是对于中*部来讲,这事不困难,所以很快褚晏就锁定了要找的人。
张乐天,京都本地人,二十六岁,治安局专职保卫干部,如果只从这些信息来看,绝对算得上年轻有为了。
但值得玩味的是,张乐天在家里叫张乐天,在单位叫张震。
而且他在进入治安局之前,可以说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公子哥,母亲是制鞋厂的主任,父亲是交通管理处的大队长。
张乐天本人没什么出彩的,文化程度不高,下学以后被家里人弄到制鞋厂呆了段时间,但是高不成低不就,很快就又回到家啃老。
后来进到治安局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而且专职保卫干部的岗位算是顺了他的意,干巡逻、检查这些混的风生水起。
褚晏明显在这里看出问题来,别说专职保卫干部这样的岗位,仅说进入治安局,大部分都是和部队转业挂钩。还有一部分是专门的学校培养出来的。
很少随意的招录一般人员,而张乐天两种情况都不是,加上两个名字轮流用的事,事实似乎并不难猜。
褚晏当天就去查了张乐天进入治安局之前的名额分配问题,再去找贺正阳的时候脸有一些黑。
“这辛家真的是恶臭,连退役军人都敢坑,这是我目前查到的一点东西,你们按照这个路子找,肯定还能摸出更多的人。
事不一定像这个一样大,但是肯定也都有问题。”
贺正阳查分配处这么多天,他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们掌握的信息基本一样,不过你这个的时间有点久了,不知道你这个家伙怎么摸出来的。”
贺正阳道:“我这边是盯住了最近的一些事,辛家同样是搞偷梁换柱的那一套,将好的岗位用利益置换出去。
不过这一次,他们从某个厂子里弄了个又苦又累的活,给了原本应该得到岗位的人。”
贺正阳看了看褚晏拿来的东西,“你上面写的这个制鞋厂,他提供的岗位似乎不止一个,这里面应该还有利益关系。”
“那就查,现在的环境你也清楚,像张乐天顶替这事,原本的张震大概率找不到其他出路,有受苦受累的活可干都是不错的”,褚晏看了贺正阳一眼。
“你可也是从部队上待过的,想到曾经的战友、兄弟很可能因为被偷了身份,改变一生的命运,感触应该也不小吧。”琇書網
贺正阳下意识的在点头。
结果就听褚晏继续道:“反正我要是你,想到这事我都得吃不下睡不着。
哪怕一天25个小时不合眼呢,我也得拼了命的尽快把这事查清楚,把该抓的人给抓了。
问题抓得及时,才能让鸠占鹊巢的人滚回他的鸟窝,让有资格的人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一旦拖延的时间太长,想纠正都晚了。”
“……”,贺正阳的形象差一点又破功,“你他……你就损吧你,你一天25个小时查给我看看,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斜了褚晏一眼:“少给我扣大帽子,灌迷魂汤。”
褚晏嗤了一声,“咱俩谁是监察处的人?你的活好意思让别人干?
我现在说白了是给你送业绩,还附带帮忙查东西的,别想模糊没了这个大人情。”
贺正阳用手捏了捏眉心,嘴里嘶哈嘶哈的,“我真是……头疼病又犯了。”
“这个你可以找我走后门,在我媳妇那里都是小事情”,褚晏看贺正阳还在揉,倒是发了一回善心。
“这样,你先给我描述一下疼法,另外就是哪个时间容易犯,我回去先给你问问去。”
“疼法是从后脑勺一直窜到脑门子前边,至于哪个时间,不一定”,贺正阳用手从后往前比划了一条线。
褚晏跟很懂似的,“那可能就是偏头痛,至于时间,就是没有什么规律。”
贺正阳摇头,“看到你的时候疼,所以也不能说没规律。滚滚滚,滚吧,看到你就烦。”
褚晏是被人“请”出来的,但他还是记住了贺正阳比划的那条线,凭他看问题的眼力,真疼和假疼还是能分辨出来,准备回去问问媳妇去。
褚晏走了之后,贺正阳又揉了一把脑袋,就开始安排对辛家深挖,褚晏刚刚说的,除了25小时那个不是人话,其他的都是事实。
试想一个人的人生如果被偷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即便他发现了真相,那还能回得去吗?
所以这个事情还是要快,要用最短的时间查清楚。
医院,辛家尚不知道老底被揭,即将大难临头,他们还在心痛失去的那些东西。
辛凌爷爷总算是清醒了,但是醒来以后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里守着他的现在只有辛父,因为辛母也倒下了,正在另一间病房挂水呢,脑袋上搭着块布,嘴里哎呦哎呦的,说白了是心疼钱疼出来的病。
辛凌在这边照顾她,父女两个一人照顾一个,看起来也没少操劳,一向注重打理的辛凌头发有些乱不说,脸色也不好。
她现在是把来家里偷东西的人给恨毒了,越想越难咽下这口气,看到输液瓶里的药还有不少,起身去了另一间病房。
“爷爷,咱们真就那么算了吗?那些东西!那些东西的价值您也是知道的……”
辛凌爷爷看了看她,“小凌,你知道那些东西为什么要藏起来吗?”
辛凌当然知道,因为见不得光!
辛凌爷爷好像只是在陈述,“不这么算了那怎么办,去告发说我家丢了东西了?那丢了什么呢?东西?能说吗?钱?从哪来的钱?”
辛凌在一瞬间好像听到了耳鸣的声音,意思就是说,东西被偷了也是白偷,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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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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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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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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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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