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闻言一愣,看着梁诚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说道:“梁师弟,放心,你留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用大阵留意此人。”xǐυmь.℃òm
闻言梁诚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这位师兄,也是有心眼之人。
武岳看着梁诚腰间很普通的剑笑道:“说来我与师弟都是老师武安城的学生,你腰间飞剑的剑鞘虽然只是普通,但我在老师的兵器架子上见过。”
梁诚闻言笑了笑,难怪武岳会称他为师弟,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师弟,就算武安城只是武岳的教习老师,就算武岳成为元婴修士,对于武安城也得叫一声老师。
修真界以强者为尊不假,宗门等级森严也不假,但若是同门师兄,师弟就是师弟,师兄就是师兄,师父就是师父。
不会有徒弟修为高过师父就以道友相称的道理,就如同儿子翅膀硬了就反过来想当爹一样。
在太上剑宗辈分只是辈分,是应有的尊重,而不是世俗那种可以倚老卖老的资历,强者为尊是对外,而不是对内,因为太上剑宗不是那种对内内行,对外外行的宗门。
武岳赞许对梁诚点头说道:“师弟放心吧,已经有结丹前辈去追赶那个南离殿的余樵了。”
听到武岳说已经有结丹修士去追赶余樵,梁诚不由得有些不满意,要是元婴老怪就好了。
梁诚留下来请教武岳自然也不是假的,武岳这位师兄并没有问他为何会与余樵在一起,作为执法堂的弟子,不该知道不会去知道,不该问的打死也不能问。
就如同他也不会白痴般打听武岳在京城隐藏身份当值守弟子是什么任务,除了规矩,唠嗑也得唠些有用的。
当枫叶再次飘落,梁诚与武岳坐在一颗枫树的顶端,挑眼望去蔚蓝的天空之下四周火红。
午后的秋阳微暖,梁诚虚心向武岳请教有关于修炼上的事情,武岳毫无保留指点他这位刚步入修真的小师弟。
残阳西沉,秋风微凉,梁诚看着头上天空漫天晚霞,脚下大地上枫林的一片火红,在如烟如雾的残阳余辉里,他此刻仿若置身于晚霞之间。
武岳看着极远处那些从田地里晚归的流民感慨说道:“赵国这次动乱很快就会平息结束。”
梁诚闻言一愣,若是赵国乱世的世道很快就能平息结束,除非是修真界干预,毕竟世俗哪个强大势力后边没与修真界的身影与背景。
武岳看着如血的残阳继续说道:“老师与我说过,修真界虽然不干涉世俗之事,但与世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一个国家的世俗风气如何就会知道这个国家修真界的现在与将来。”
“毕竟我等修士都是由凡人而来,若是这个国家的男人无脊梁,女人无廉耻,那么将来这个国家的修真界,也将会是一帮自私自利的人,灭掉一个国家修真界,如同亡国一般,就得先毁掉他们的下一代。”
“这次所谓赵国大乱,也只不过是象征赵国的中原腹地动乱,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影响。”
说到这武岳看着落霞观的方向说道:“修真界可以很宽广,然而修士则是有自己的母国。”
梁诚叹了口气目光也看向了落霞观的方向,有多少无辜的凡人在这乱世之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然而他知道从来都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更何况是那些视凡人为蝼蚁的修士,而他这等低阶修士又何尝不是蝼蚁?
梁诚没有选择通过京城的传送阵去往望海府,他不想在柳天元给的白玉腰牌留下可查的使用记录,他出现过在京城,武岳可以守口如瓶就当他没出现过。
只要他不说武岳也不可能知道发生在夜光海的事情,他随着颜清若一起消失这件事情只有柳天元这个试炼院的首座知道。
而柳天元也不会告诉陶风,若不然柳天元也当不上试炼院的首座,柳天元给他腰牌,他便知道这或许便是柳天元给他一线生机,然而若是他自己作,他该如何解释?
武岳有事要回京城,与这位师兄告别后,梁诚倒也没急着立刻就走,毕竟老师广云子在落霞观。
登仙山一别已经快一年多不见,如果登仙山是他通往往修真的道路,而他梁诚的老师们就是那些于崎岖山道上默默无闻的阶梯。
固然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然而做人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
他能步入修真有所谓的机缘,然而又何尝不是这些老师们与给过他指点帮助的人。
走在落叶缤纷,残阳透过的斑驳枫林里,梁诚没有要变身的意思,这并不是他不小心谨慎。
不管余樵是死是活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世俗的源头他已经斩断,有了直接的证据与结果对余樵来说或者是南离殿的严逍遥来说从会修真界开始。
反正南离殿的严逍遥要找的人也不会是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雏,而是卑鄙狡猾的正阳剑宗公孙长风,或者干脆就是云霄宫。
毕竟一个大活人在两个筑基修士眼皮底下消失,哪怕廖云对天发誓说与他们云霄宫无关,恐怕打死余樵与严逍遥都不相信。
在枫树里搭建有很多棚子,这些棚子并不是杂乱不堪随意乱搭,而是有着布局规划,一些人也正在忙碌搭建着棚子,为后来的人准备。
此时到处炊烟袅袅,烟火气息弥漫,让林间的道道斜阳在烟气缭绕中若隐若现。
小孩们嬉闹着帮大人们打下手,林间传来的纯真笑声,妇人们忙着熬煮着野菜稀粥。
虽然是有些发绿没有油水的稀粥,然而透过枫林能看到远处丰收的金黄,消瘦憔悴的脸上已是露出了笑容与希望。
一些有着武艺的青壮则是在林间巡逻,去往落霞观的路上梁诚便被盘问,当得知是广云子学生的时候,他得到了大家伙发自内心,属于老师广云子才能得到的尊重与热情,让他这个学生也沾了光。
落霞观位于一个火红枫林环绕的小山谷里,落霞观不是很大,是一座朴实低矮的小道观,若不是这次收拢流民,除了本地人,恐怕也是名不经传,落霞观也算是苦行道门在京城唯一的道观,然而却与那正心观没得来比。
在落霞观里边如今住的不是苦行道人,而都是老弱妇孺,那些已经没有了家人孤苦伶仃的孩子与重病之人。
在一处小院里,那个叫英子的小女孩正在用着乞讨而来的食物熬煮着肉粥,即便世道险恶,依旧没有泯灭英子的善良,因为英子已经知道了只有好人才值得珍惜。
已经梳理一番的英子娘不再是蓬头垢面的模样,温婉端庄,只是一路的逃难人还有些消瘦,眸子中却是多出了坚毅。
一旁帮忙的英子娘,看向正在给病人认真换药的广云子,眸子中满是甜蜜。
梁诚不由得好笑,今后他是不是该叫英子娘为师娘,英子为师妹,师父广云子也四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
见到是梁诚进到这次小院,英子眼尖,开心挥手叫道:“大哥哥。”
梁诚微笑对英子点了点头,而后快步上前,向一脸高兴打量着他的广云子恭敬行礼说道:“弟子梁诚,拜见老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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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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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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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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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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