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妻子距离凶杀现场,仅仅只有一墙之隔,甚至可以说,假如那怪物心情不好,再往前走几步,倒霉的就是他们家了。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也是他。
而对于其他来到孤山镇游玩的旅客来说,是什么鬼东西杀死了张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务之急务必要尽早离开孤山镇。
脸色阴郁的李贺没有多浪费功夫询问镇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镇长,我和我老婆想离开这里的了,去投奔大城市里的亲戚。”
李贺虽然听起来是在请求,但语气却很强硬,站在她后面的游客们,也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些人本来就是来玩的,出了这档子事,当然想跑路了。
镇长张志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扫视了周围的一圈人。
拥有离开孤山镇的想法的不止是游客,在李贺的带动下,许多村民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们在镇长的视线威逼下...纷纷低下了头。
假如有机会的话,这些村民恐怕也会跟着大部队一起逃出孤山镇吧。
毕竟......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其他人对这次的事件都有份。
张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漠。
怎么能这样呢,要死......就得一起死才行。
如此想着,张志展颜一笑慈眉善目地点了点头,对李贺说道:
“当然可以,你们先回去等一下,我去发动群众,去把工具拿上,等会和你们一起去挖通道路,堵在山洞前的石头是应该挖开了。”
“毕竟这里发生了命案,还是得早点上报才行。”
李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呵,那我们就恭候镇长的佳音了。”
张志点点头,目视着李贺带着一众受惊吓的人们走了。
“镇长...”这时,镇长身旁的一个心腹悄悄靠了过来,隐蔽地指了指李贺他们,眼神闪烁:“我们要不然......”
“不要轻举妄动。”
张志淡然摇摇头,平静地说道:“你去挨家挨户的敲门,拿上工具,带他们去就是了。”
“那他们不就跑了么?”心腹咬了咬牙说道:“小泽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我们总不能拿自己人开刀吧?”
“跑不了。”
张志冷冷一笑,望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暗暗说道:“他们跑不了的。”
张志在凝望着外来人时,张峰也在通过一个小镜子,观察着他的模样。
看着镇长脸上的狰狞,张峰自然地收起小镜子,慢慢离开了,他要跟他的队友商量一些事情。
张峰走了。
张志则是让自己的手下,带人去征集铲子,镐子,锄头之类的工具。
他自己则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两层的小洋楼。
下到隐秘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照耀在张志的脸上,显出了他的悲伤。
地下室阴潮无比,滴水声不绝于耳。
滴答......
滴答。
张志一步步地走到了一扇紧闭的红色大门前。
在门后面......是他早些年派人挖好的......地下防空洞。
开门,破旧的布鞋踩到坚实的地面上,荡起灰尘。
定睛一瞧,地板处刷上了白色的颜料,画上了许多的鬼画符,以及层层嵌套的图案符号。
如果张峰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个地方--他之前昏迷之时梦到的情景。
村长借助着通道处的光,迈至通道的尽头。
那里有一扇隐藏起的大门。
“小泽......爸爸来了。”
张志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隐藏起的大门,露出了门内狰狞的本相。
入门。
一股潮湿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令镇长不禁皱起了眉头。
尽管他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了,但还是会被地下室的这股子味道熏得皱眉。
墙壁是由粗糙的石头和土壤构成,能很明显的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墙壁上的青苔和不知名的植物爬满了角落,给整个地下室增添了一丝荒凉和阴森。
光线只能勉强透过门缝,映照出一片昏暗的景象。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地下室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阴影中,使人感到不安和压抑。
地下室中的空气沉闷而凝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人的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让人感到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和不可捉摸。
一些破旧的家具和杂物被堆砌在墙角,满是灰尘......
飒飒——
铁链响动的声响由前方传来。
抬头向声源方向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位于地下室中/央的,一个占了大半个地下室面积的人造祭坛。
这座方形的祭坛完全由树枝,骸骨,腐肉,内脏,等等恶心的杂物堆积而成,繁琐复杂,没有丝毫的章法。
它令人作呕的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美观......xiumb.com
张志踩过脚下的枯骨,进入祭坛的中间,用手杖轻轻敲击地面。
他的身前顿时出现一层层的血红涟漪,就好似血红的水滴入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些血红的光芒彻底照亮周围,露出了前方的一切。
墙壁上,一个发疯的男人被手臂粗的铁链紧紧锁在那里,他的眼神狂野无神,血红无比,散发着一种疯狂和恐怖的气息。
男人的头发蓬乱,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显露出他曾经,经历过的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仔细一瞧,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擦伤,鲜血从他的嘴角和鼻子中流淌下来,形成一道恐怖的景象。
在看到张志的一瞬间,他的双眼瞪大,眼神呆滞且疯狂,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与人性。
“额...唔......呃。”
男人低低地发出着声音。
瘦弱消瘦的身体宛如破烂的风筝,似乎还会被一推就倒,衣物破烂不堪,裹着脏兮兮的布条,露出骨瘦如柴的胸膛。
他的双手被铁链紧紧束缚在墙壁上,皮肤被链条勒出深深的血痕,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不断地挣扎和低吼。
嘴唇干裂,口水混合着血液不断地滴落下来。他时不时便会晃晃脑袋,仿佛是在与某种无形的恐怖力量抗争。
“孩子,委屈你了,真的,你为了镇长付出了太多。”
张志的视线顺势来到了男人的脖颈处,上边还残留着一道深深的勒痕,似乎曾经被人用力扼住过。
这道勒痕似乎在讲述着他曾经遭受的折磨和虐待,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恐惧和不安。
“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张志喃喃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罐子--里面装着的是一颗浸泡在血水的眼珠。
随着手指缓缓松开,瓶子碎在祭坛中间,血水流满地面。
“额...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痛苦的嚎叫出声,他仰起脑袋,张大嘴巴,加大了自己挣扎的幅度。
只见,一个身着血红嫁衣的虚影于空中缓缓浮现,她是从男人的嘴里硬生生钻出来的。
仿佛她每出现一点都会把男人的内脏揉碎重组......
女子的身影宛如绽放在血红中的玫瑰,待到她彻底出现的时候,被锁在墙壁上的男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她低着头,逐渐凝实的身影落到地上,杂乱不堪的头发宛如美杜莎的蛇发,无风自动。
“呵呵,呵呵呵,你又出来了。”
张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痴笑,眼底的迷恋一览无余。
“宝贝,我好想你啊。”
他苍老的手,顺着女子苍白、仿佛一戳就能出血的腿,一点点的滑到了女子的腰际。
“我们......先来快乐一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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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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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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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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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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