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说完,就一副伤心的样子,背过身去剪另一盆花。
沈清安死皮赖脸的凑过去,从乔老手中接过剪刀,“我帮您修。”
“诶诶诶。”乔老连忙阻止,“你可别毁我花草。”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株茶树养的这么好,要是给我剪坏了,我就去让你爹赔我一株极品山茶。”
沈清安连忙把剪刀送还给乔老,嘟囔道:“师祖您也太欺负人了,一见面就调侃我就算了,现在还威胁上了。”
乔老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威胁?你从小到大毁了老头子我多少花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师祖,您这么疼我,难道现在我长大了,在您心里还不如那些花花草草的重要了吗?”
“你快别在这里烦我,老头子上了年纪,就想图个清静,你快去西厢房找衍之去吧!”
沈清安看师祖一脸嫌弃的模样,噘着嘴往西厢房去了。
等她走后,乔承蕴从书房走了出来,乔老修剪枝叶的空挡抬头看了他一眼。
“死心了?”
乔承蕴丧气地走过去,“爷爷,赵稷真的有那么好吗?”
乔老从茶树上剪下一枝多余的枝叶,举到乔承蕴面前。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经常拉着我问明明这些枝叶长得这么好,却要把他们剪掉,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乔承蕴接过那根枝叶,举起来对准太阳,看着枝叶间透过的粼粼光斑,轻轻开口:
“爷爷说,树枝都是好树枝,叶子也都是好叶子,可这一株茶树上,唯有留下的那些凑在一起,才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看着舒服了,心里也就舒服…”
乔承蕴看着乔老,蓦地笑了起来,“原来很早之前就已经听过的道理,却到现在才明白,爷爷,等我去外面开阔一下眼界,到时候那些什么小情小爱,我就都不放在眼里了。”
乔老笑着点了点头,“年轻人呐,就是要心胸开阔点,你准备什么时候走?”m.χIùmЬ.CǒM
乔承蕴把那根枝叶放到茶树旁边,长舒了一口气,“明日就走,早点走就少点牵挂。”
“也好,去和你爹娘说一声吧,出门在外,最担心你的总归是他们。”
“孙儿知道了,那我明日出发前再过来找您。”乔承蕴走到院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叮嘱道:“我明日要走的事,爷爷就不必告诉清安了。”
乔老摸了摸胡子,眼中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看着孙子离开的背影,叹息道:“真是个傻小子。”
……
赵穗儿帮赵稷整理好床铺之后,也就准备离开了,她不放心地念叨着:“阿稷,在书院好好读书,现在天才刚暖一点,不要急着换薄被子,小心着凉。”
赵稷一一点头应了,沈清安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并没有插嘴说话,直到最后要走的时候,才回头看着赵稷。
“喂,如果要是在书院遇到什么事,千万别怕惹祸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要怕惹事,你可是迦南书院乔老先生的徒弟,院长的师侄,没人敢那你怎么样的。”
看着她们两个都一副担心的模样,赵稷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姐你不是每日都要过来给我送饭嘛,我过得好不好,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快回去吧。”
说完他看着王庆,“王兄,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帮忙照顾店里和地里的生意了。”
王庆十分郑重地对赵稷说:“赵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的。”
赵稷一路把他们送到书院门口,看他们驾着牛车缓缓离去,才转身进了书院。
“呦~,这就是新来的那位乔老的徒弟吧?”
一群身着院服的学生拦到赵稷前面,上下打量着他。
领头的那个搓着下巴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嘲讽道:“这看起来倒是一身的书卷气,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和他几个师兄一样,没本事呀!”
赵稷冷眼看着他们,其实来之前沈鹤峰就私下同他说明过乔老在书院的情况,他也做好了被其他人找茬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入学,这群人就安耐不住了。
“有没有本事,之后的乡试、会试自见分晓,就不必劳烦诸位在这里动嘴皮子了。”
赵稷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硬气起来,否则以后这些人只会变本加厉,日后指不定怎么合起伙来打压他呢!
领头的人冷哼一声,吊着眉梢十分欠打地看着赵稷,“别以为你十四岁就已经是秀才了便在这里嚣张,你一个种地的,让你来迦南书院读书都是给你脸了。”
赵稷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眼中净是冷漠,“这位同学说笑了,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规定过,种地的不能读书,
而且,方才听同学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看不起我们种地的,那赵稷今日便想问问,同学你是不吃我们农民种的青菜,还是不吃我们种的米啊?
毕竟你连种地的都看不起,我们种的东西,怕是入不了你的贵口吧?”
赵稷这话直接给他冠上了看不起农家子弟的名头,周围有些人的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
“李杞你什么意思啊?感情平日里你表面上和我们几个玩的好,背地里就是这样看不起我们呀?”
李杞连连摆手,“兄弟们,你们别被他带偏了,我可没说这话,我只是说他一个种地的…”
李杞说到种地的三个字,立马住了嘴,他使劲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一脸笑意地看着其他几人。
“实在是一时情急之下,有些口无遮拦了,兄弟们别多想,我真没那意思。”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还隔肚皮呢!看几位同学的意思,你们也是农家出身,他看不起我是个种地的,你们为何就会觉得,他能看得起你们呢?”
赵稷一通离间的话,让其他几个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了李杞,还剩下一个刚才没说话的,看了看那几个人,也往后退了几步。
李杞见眨眼间自己就被孤立了,他看着最后退出去的那个人,“子平,我这也没得罪到你啊?你又是做什么?”
钟子平一脸正气地说:“我爹娘说了,看不起谁都不能看不起百姓,看不起农民,他们辛苦种地努力生存,是最值得人敬佩的,你看不起农民,我也看不起你。”
李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钟子平,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样呢!
没人一起和自己一伙儿,李杞又说不过赵稷,他看了眼周围的人,警告赵稷,“你给我等着,迟早要你好看。”
赵稷没搭理他,径直往乔老的院子去了。
赵稷走后,其他几个人看着李杞,扭了扭手腕,“李杞,你很看不起我们几个啊!”
李杞看了眼他壮实的体型,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他都快要冤枉死了,本来只是想借赵稷出身低下这件事嘲讽他,没想到一句话反倒让赵稷抓住了把柄,离间他们。
“你们都被赵稷那小子带偏了,是不是忘了咱是来做什么的?来找他事儿的,结果他一把事情往我身上引,你们就被他牵着鼻子走,我真冤呐我。”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有些愁地挠了挠头。
李杞趁这空挡,连忙回去了,他怕再呆在这里,那个二愣子没想明白找他事情。
赵稷回去直接就进了乔老的书房,乔老手中拿着一本佛经,抬头看他,“去了这么久,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
“一群想找事的,已经解决了。”
“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书院虽然不是官场,但勾心斗角也不在少数。”乔老并不惊讶地说道。
“你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若是是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来找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解决,就当是历练了。”
赵稷一脸肃然地应了,“学生明白了。”
他在选择继续读书的时候就清楚,自己如果想要不辜负赵穗儿的期望,就要做好面对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的准备了。
第二天一早,赵稷就起来洗漱好,拿了个昨天买的烧饼,边吃边看书,等到了快上课的时候,他拿着书往学堂去了。
他去的早,本以为应该没几个人,结果到了学堂一看,李杞他们几个正打着哈欠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坐姿分散在各个角落。
见到他过来,都同仇敌忾地看着他。
“呦~,这不是我们赵大公子吗?来上课呀?看来这乔老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都不是乔老亲自授课,怎么?是怕之后和你几个师兄一样的后果吗?”
李杞一番话说的十分阴阳怪气,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嘲讽。
“李哥,你这话说的,人家多没面子啊,人家肯定是怕影响自己的仕途,但又想挂着乔老先生弟子的名头,这人呐,总是虚荣的不是?”
“没错,不过我觉得呀!这读书学习,讲究一个专心,这心术不正的,肯定学不好。”
赵稷找了个没人地空位坐下,一边把书本放好一边开口,“是啊,我觉得这位同学说的很有道理,那些整日只知道找别人麻烦,把嫉妒变成愤懑发泄在别人身上的人,肯定是学不好的。”
“嘿—你说谁学不好呢你?”李杞冲到他指着他的鼻子问道。
“就是,你说这话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迦南书院这两年来的考试,可都是我们李哥都是前十名,你说他?简直可笑。”
赵稷抬头看向李杞指着他的那根手指,飞快的伸手握住,往后一撇。
整个学堂顿时只剩下李杞的哀嚎声。
“现在是你,不代表以后也是你,先生难道没教过你谦逊有礼吗?还有,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用手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吗?”
“赵稷,你给我松手。”李杞紧咬着牙看着赵稷。
“道歉。”赵稷十分冷漠地开口的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你快松手。”
话音刚落,赵稷就送开了他,还从怀中取出一个帕子擦了擦手。
其他几人看李杞被赵稷,都想上前帮忙,但赵稷的神情,实在是让人有些胆怯,他看李杞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李杞捂着被掰的生疼的手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人都连忙上前关心。
赵稷看了眼外面,已经有其他学子正慢慢往这边赶来,他打开乔老给他的书开始看,这些书都是乔老叮嘱让他好好看的。
这个学堂的学子大多都是已经在书院读了好几年的,看到坐在里面的赵稷,都记得这是昨天被李杞找麻烦的那个乔老的弟子。
所以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之后,也没有人愿意坐在赵稷身边。
赵稷当然不在乎这些,他继续看书,等着先生过来上课。
“这里有人吗?”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赵稷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院服的男子正含笑看着他。
“没有。”
听到回答,那人就在赵稷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下梅星沅,字月彦,请多指教。”
对方都主动自我介绍了,赵稷自然不能不吭声,他合上书本,看着梅星沅,郑重地开口:
“在下赵稷,字衍之,也劳烦梅兄多多指教了。”
梅星沅温和地笑了,他看着赵稷,“我知道你,你是师叔刚收的那位学生。”
听他称乔老为师叔,赵稷瞬间知道他是谁了,“想来梅兄就是付院长收的最后一位学生了,失敬失敬!”
几句话下来,两人迅速地熟络起来。
“我前几日刚听老师提起过你,你十二岁就能考过院试,很厉害。”
“只是幸运罢了,你才是真的厉害,次次考试都是书院第一名。”
赵稷说完就笑了起来,两人这样,怎么那么像商业互夸。
梅星沅见赵稷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剑眉轻蹙,一双星目满是疑惑不解。
赵稷笑着解释,“只是觉得你我这样,好像一点也不谦逊。”
梅星沅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改之前的稳重形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平日里确实要谦虚一些,省得被其他人听了眼热。”
两人说话间,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学堂,那些正窃窃私语的学子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起身齐声道了声“张先生。”
赵稷看着先生的脸,才发现他就是昨日和沈清安十分熟悉地那位张伯伯。
张修德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间位置的赵稷,两人刚好对上了眼,张修德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在赵稷疑惑的目光下,让大家坐下。
“张先生是我师父收的第三个学生,我就是我的三师兄,没想到今年竟然是他教授我们算术,他讲课十分有趣,你多听一听,定然受益匪浅。”
赵稷闻言,多看了张修德几眼,没想到他竟然是讲算术的,与自身气质十分不符啊!
一节课下来,赵稷听的意犹未尽,他颇为高兴地说:“张先生讲课实在是生动有趣,让人一听就能记到心里。”
听张修德讲课,让他想到了大学的时候教高数的老师,讲课也十分有意思,总是能把那些冷冰冰的公式讲的十分有意思。
“是啊,今年是张先生讲课,乡试我的把握就更大了。”说着他问赵稷,“今年的乡试,你可有把握?”
赵稷点头,“自然是有的,不过读书嘛!总归是没有尽头的,读的越多,学的越多,把握才越大。”
“这是自然。”梅星沅十分赞同,“之前的院试,我是确定就九成把握,才参加的,若是把握太低就去参加考试,恐怕最后都是一场空。”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其他学子都已经离开学堂去取饭了,梅星沅看着安坐不动的赵稷,问道:
“衍之你不用去取饭吗?”
赵稷这才想起书院是需要家里人来送饭的,想必此时赵穗儿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多亏梅兄提醒,我都忘了这件事了,那我先去了,梅兄也快点去吃饭吧!”
“好,我每日在师父那里吃饭,等会儿就过去,衍之你快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赵稷跑到书院门口,就看到正在拎着食盒搓手的赵穗儿,他连忙跑过去。
“姐,来了怎么不进去?外面多冷啊!”
赵穗儿瑟瑟发抖的把饭盒递给赵稷,“我怕进去打扰到你们读书,更何况我也来了没多久,没必要进去。”
赵穗儿说着,催促赵稷,“你快进去吧,我在食盒底下放了一个小暖炉,你趁热吃,里面还给你放了几个馅饼,是清安让我带给你的,你留着晚上和明天早上吃。”
赵稷看着冷的发抖的赵穗儿,蹙眉道:“姐,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穿厚点儿,若是得了风寒了怎么办?”
“我出来的时候看着日头那么好,就没添衣服,谁知道竟然这么冷。”赵穗儿略有些委屈地说。
赵稷从她手中接过食盒,说了句“等我一下。”就跑进了书院,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个斗篷。
“披上这个,要不然天这么冷你回去了肯定要生病。”
这是面前赵穗儿面前给他做的,她没有伸手接,“我穿走了你怎么办?”
“书院人多不冷,在房间也有炉子,你不用担心。”
赵稷见她不接,亲自给她披上系好,“姐你快回去吧,明日不必那么早来,书院中午休息的时间不短,我不急的。”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饭菜真的就要凉了。”
赵穗儿走后,赵稷才回去吃饭了,下午也不知道是那位先生上课,他吃完饭就又开始读书,直到有人敲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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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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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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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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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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