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池恩去看。
池恩抬眼看过去，目光刚好撞进女孩的眼里。
两人都愣了一下。
池恩觉得很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随着人走近发现她是自己在很久之前古街夜市见到的人。
不过女孩把头发剪了，那次见她是长头发。
顾言初看着位置上盯着自己看的女孩，神情偏冷：“看够没？”
“嗯？”池恩觉得这话似乎很耳熟。
某个人之前也这样说过。
她为自己刚刚的不礼貌轻声道歉，“不好意思。”
说着就收回目光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顾言初看女孩的回复，怔了一下。
这人和家里的那女的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没那么装。
她从桌子下面勾出椅子坐下，帽子蒙上头开始睡觉。
枝意看了眼身旁趴下的人，觉得奇怪，分明昨天她和女孩说话觉得人性格还可以，今天怎么对池恩突然那么冷啊。
“没事，”枝意怕人心里难受，拍了拍池恩的手。
“嗯，”池恩并没有很在意。
不过……
她看着坐在前面的女生，总觉得她和陈牧好像。
无论是感觉还是穿搭真的都很像。
就仿佛是在模仿。
*
池恩正想着她觉得像的那个人就走进了教室。
她看了他一眼，就匆忙低下了头。
陈牧看着从昨天亲完自己就一直在躲的人无奈笑了笑，抬脚走过去。
池恩听到了椅子动的声音，余光也瞥见了人坐下。
她脸又一点点红了。
没一会，听到身旁一声散漫的笑。
“还在想呢？”
“我没有。”
陈牧托着脸看人，嘴角的笑更深了：“我还没说是什么。”
池恩脸烫了起来。
陈牧看着女孩：“我昨天一晚上没睡。”
池恩侧过头看他，
两人对视，听到他说。
“我以前不理解为什么爱人喜欢亲吻彼此，”他翘起嘴角，眼神变得温柔，“你亲过来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琇書蛧
池恩眼睛闪烁了一下。
他握住了她的手：“那种柔软亲密只有彼此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池恩脸通红。
“别想了，”陈牧把女孩的手拉到自己膝盖那里，轻轻捏着，“以后肯定还有很多次。”
“陈牧，”池恩小声喊了他一句。
陈牧弯起唇：“经过昨天那次，以后可能会忍不住了。”
————
雪依旧在下，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色。
中午放学池恩出校门口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没忍住抖了一下。
她很怕冷，今天出门时身上已经里里外外套了很多层，可现在还是觉得冷。
陈牧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又一次笑了出来。
女孩穿着奶白色的羽绒服，头发简单的编成了辫子，耳朵上戴着上次出去玩买的白色小兔耳罩，脚下踩了双卡其色的小短靴。
因为有雪，她走的很慢，圆乎乎的，像个小熊。
“牧哥，妹妹好萌，好可爱，”司泽看着朝他们这边走来的人，两眼放光，“想抱——”
司泽捂着被打的头，“不抱了。”
两人身旁站了不少等自己朋友的学生，听到司泽说话，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池恩走到了两人跟前，看着从自己一过来就开始笑的人，不太理解。
“笑你像个小熊，”陈牧笑着拿过女孩肩膀上的书包，“那么冷啊。。”
“你不要笑，”池恩又把衣服拉链往上拉了点，“真的好冷。”
她说完就把手放进了手套里。
陈牧伸手去牵时，牵了个空。
司泽抿着唇，在忍笑。
“你怎么不走了？”池恩转头看着身后突然停下的人。
“没牵手。”
声音闷闷的，语气听来莫名委屈。
“喔呦~”四周学生开始起哄。
池恩愣了一下，脸有些红，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两人一起走路，陈牧都习惯性的牵着她。
往常在学校他们出来的都比较晚，还没遇到过那么多学生。
她刚刚直接走，是觉得冷，完全忘记牵手这事了。
现在没想到陈牧会当着那么多人面说。
不过比起在众目睽睽下牵手害羞，她更多是不想把手伸出来。
池恩摇了摇头：“我不要，太冷了。”
“我手热。”
“我有手套。”
“手套不暖。”
“它自动加热。”
“……”
司泽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周围人听着两人的拉扯也都笑了出来。
怎么能想到陈牧是这样的人。
他之前可是放话：抱歉对女生不感兴趣。
现在却为了牵个女孩的手各种理由。
这边说话的时候，路边缓缓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
顾言初戴着耳机，踢着地上的雪，往外走。
“言初。”
车门被打开，林柔从车上走了下来。
池恩在听到“言初”这两个字的时候，身子猛然僵住。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小恩乖。”
“妈妈工作稳定了就来接你。”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我要结婚了。”
……
顾言初瞥了一眼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忽略她径直往前走。
“言初，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今天中午就回去吃吧，”林柔伸手去拉女孩的手臂。
“你烦不烦，”顾言初甩开女人的手，“我爸都不在这，你装什么。”
从此经过的学生渐渐注意到了两人，步子不觉都慢了下来。
林柔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但很快就被抹去：“你怎么能这样想阿姨，阿姨只是想试着做一个好妈妈。”
试着做一个好妈妈。
池恩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笑自己还抱有期待的母亲真的回来了。
还是哭，抛弃自己的母亲却在这边和另一个女孩说，“想试着做一个好妈妈。”
顾言初懒得搭理，甩开了女人的手：“少来烦我。”
她抬脚往前走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池恩。
心里莫名紧了一下。
女孩眼睛里的委屈满的要溢出来了。
“什么眼神，”她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怎么觉得有点可怜。”
她摇了摇头。
不能被这张脸骗了，这种女的，没一个好人。
“言初，你听阿姨——”林柔嘴边的话在看到女孩对面站着的池恩时戛然而止，眸子缩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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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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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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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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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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