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某人听到后,低低笑出声:“学我啊。”
“谁学你了,”小小的一声气音。
听到这句,陈牧嘴角的笑容更宠,墨镜下的一双眼睛里也漾满了温柔。
周围从男生身旁经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
侧身站着的人,一身黑的低调装扮,脸上戴着墨镜,帽子低压,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沉冷痞气的感觉。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又宠又温柔。
他低垂着头,鞋尖点着墙角,“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骗人,”反驳的很快,小小一声,“她都和你表白了,还说没关系。”
酥酥软软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像是身体里流进了小小的电流,陈牧唇角扬起:“你这不是吃醋,是泡醋缸里了。”
“哼!”池恩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现在不爽的心情。
陈牧因为女孩这声轻哼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宠溺笑出声,真的有点受不住,本来是想好好哄哄人,可她一说话又真的觉得可爱的不行。
“你还笑,”池恩都震惊了,她现在已经那么直白的表达生气了他竟然还在笑,语气可怜兮兮,“陈牧,我真的要生气了。”
陈牧抿了抿嘴唇,鬼知道有多难忍。
现在听到人说这句,更是受不住的觉得可爱。
谁家女朋友生气会说,我真的要生气了啊。
一想到这里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家的会啊。
“呀,”池恩真的要被电话那边的人气死了,她不想和他说话了,她说什么他都笑。
“小猫,你别那么可爱啊,”陈牧心被人磨的软塌塌,“你这样我怎么哄。”
他现在在一旁的人看来,就像是个只知道笑的大傻子。
这时忽然响起的一道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陈牧哥哥~”
池恩揪花瓣的手停住。
陈牧抬起眼,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人,身子往旁边侧了一点。
沈音搂人的动作落空,娇俏地说了声,“小气,”她看着他,“那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我在国外可是每天都在想你。”
陈牧没理她,而是赶忙给电话那边的人解释:“我不想她,也不是她哥……”
话没说完,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在他的注视下手机最后1%的电变成了0%,两秒过后关机了。
陈牧:“……”
池恩盯着那边挂断的电话,长睫轻轻扇动,有些不解和委屈的自言自语,“他笑我就算了,还挂我电话。”
赛道里已经开始了第一场比赛,陈牧没心思看,走到看台位置,找司泽要手机。
他一拿到立刻拨了女孩电话。
可是等了半天那边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司泽看着把手机递过来就转身走的人,疑惑地喊他:“哥,你去哪啊?比赛就要开始了。”
还比赛呢,他人都快死了。
沈音用身子挡住了要走的人:“陈牧哥哥你去哪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陈牧绕过人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她。
沈音黯淡的眸子又亮了起来,以为人是改变主意准备和自己说些什么。
在她站直身子准备好的时候,盯着她看的人说了一句:“我独生子,没你那么大的妹妹。”
司泽没忍住笑了出来,只不过刚笑,在对上女孩的眼神,又憋了回去。
看着头也不回就走的人,沈音气的啊了一声,她看着栏杆旁的司泽:“他和那个女的什么情况?”
“哪个女的?”
“就那个和陈牧哥哥订婚的。”
“不知道。”wWW.ΧìǔΜЬ.CǒΜ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沈音疑惑地盯着他,“就那个叫池恩的女生啊”
“这不是知道人名字。”
沈音微怔,这才发觉刚才男生说那么多是在替那个女孩说话,顿时心里更难受了:“就一个名字而已,至于吗?”
“这不光是个名字,”司泽看着她,“妹妹是牧哥喜欢的人,也是我朋友,你那样喊她,听起来不舒服。”
“她是你朋友,那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你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生责怪我。”
“从小一起长大的多了,而是妹妹才不是突然出现。”
“司泽!”
司泽看着红了眼眶的人,无奈妥协:“好好好,不说了。”
沈音抽泣了一下:“她到底给你们灌什么迷魂汤了,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她。”
“妹妹不用灌,往那里一站,就让人喜欢,”沈音只要一提,司泽就忍不住想接腔,他这话一出来,女孩拿起包就砸到了他身上,“你再说。”
司泽抱着扔进自己怀里的包,“本来就是。”
“司泽!”这声几乎是咬牙切齿。
“好、好、好,”很无奈的连应了三声,“我不说了,看比赛行吧。”
“不看,”沈音抬手拉他,“陈牧哥哥肯定去找那女……”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男生神情,改口说,“肯定去找池恩了,你陪我去找他们。”
“我不去,牧哥找妹妹玩,我去干什么。”
“陈牧哥哥是我的,我要把他抢回来。”
“咦~”司泽嫌弃的把人手从自己身上扒拉开,“你怎么还搞这套。”
他学着人说话的语气,“陈牧哥哥是我的,我要他抢回来,”他说完自己抖了一下,“这也太幼稚了,幼儿园小朋友都不说这些。”
看着无情嘲笑自己的男生,沈音气的要炸,握起拳头:“你想死啊,信不信我告诉我哥。”
司泽立刻敛去笑:“不说了。”
他在这个世界就怕两个人,第一是陈牧,第二就是沈宴。
陈牧是只要看你不顺眼,说动手就动手,不分场合地点,哪怕是你正洗澡,他看你不爽,都能把你门砸了。
而沈宴是看你不顺眼他也不说,甚至面上表露出来的是和你很要好,然后私底下整死你。
说白了就是一个明着骚,一个闷骚。
这样性格的俩人可没少摧残他。
陈牧给手机充上电第一件事就是给人打电话,可他打了一路都是无人接听。
他压了一下帽檐,抬脚走进学校。
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想起女孩今天来学校之前和他说的是学校举办运动会,要求大一大二的去看台上到场观看。
想到这里,陈牧转身去了操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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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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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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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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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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