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南子忍不住白了阿北一眼:“你那么阴阳怪气做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这不是好奇吗。”阿北甩了甩袖子,“好奇你竟然还会回来。”
“我还能怎么办?被逮住了那可不就只能回来。”书南子耸了耸肩,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行吧,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丢过来了。”
林先生第一个走过来,直接放下一摞文档:“你不用待在片场,你拿着东西回工作室就好。”
书南子看了眼自己几乎搬不动的文档,一脸疑惑:“这、这些?”
“嗯,回工作室之后有另一半。”林先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今天把这些都编整好,这周你有课吗,先请一周假吧。”
“哈?”书南子的疑惑仍然挂在脸上,“请、请假?”
然后,她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在楚京上大学来着。
“说起这个,你旷课很久了吧?!”舒归一也才想起来,书南子好像很久都没怎么上过课。
“啊……没啊,我一直雇人给我上课来着。”书南子挠了挠下巴,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你个败家玩意儿!”舒归一只觉得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别的本事没有,插科打诨的本事倒是不错!
书南子抱着一摞文件就遛了出去,头都不敢回。
“你——!”舒归一咂咂嘴,摇了摇头。
“你就饶了她吧。”阿北拿起道具扇子摇了摇,“再怎么说也回来了。”
“那,那个戒指呢?”唐雅雅看着舒归一问道,“那个的确是南子拿走的?”
“是啊,不过我没要回来。她拿着也无所谓。”舒归一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叹气,“她跟她母亲过得也蛮不容易。她想要那枚戒指,许是想留个念想。或者觉得我配不上那枚戒指吧。”
“那枚戒指有什么故事吗?”还没到进场的时候,阿北便坐了下来,打算八卦一下。
“也没什么,那本该是南子妈妈的戒指。不过被我扣下了。”舒归一翘着二郎腿,一副略显疲惫的模样。
唐雅雅在一旁稍显惊讶地捂住嘴:“喔,舒先生您还真是渣男诶。”
“谁说不是呢?”舒归一对此言论倒没有什么不满,“那枚戒指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他曾不止一次说过那枚戒指的重要性,但并不仅仅因为那枚戒指的意义和价值。
那是一个约定。
很久之前,柳一一就曾经说过,她要为书浅偷来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当时的舒归一只当这话是在说笑,毕竟谁能知道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但那一天,柳一一突然神神秘秘地说,她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我们还没正式结婚,但我偷到了一枚戒指。”柳一一笑得异常明媚,“好贵的那种呢。”
“那你也想让我搞一枚戒指来?”书浅问。
柳一一噘着嘴点了点下巴:“等什么时候你搞到我喜欢的戒指,咱俩就办婚礼。”
书浅抱着柳一一,无奈却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你想不想办婚礼,还不就是你一念之间的事情?”
“我很严格的!”柳一一被男人的大手一摸身子都酥了,亮晶晶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好像道出了千言万语。
舒归一在回忆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下心口的位置。
那里,是属于他的戒指——当初他从柳一一那里“骗”来的那一枚。
他说了,书南子偷走的那一枚,是属于柳一一的戒指,而那枚戒指,是他买下的。说买下可能有些不合适,确切来说,是舒归一请楚京最有名的首饰工匠定制的,和柳一一偷来的那枚很配。这种做法似乎有些复古,但很有诚意,不是吗?
舒归一好久就弄到了应该交给柳一一的婚戒,只可以再没机会送出去了。而柳一一的戒指,他当然要好好戴在身上。
另一旁,站在楚京最高建筑落地窗前的柳一一,摸索着手上的戒指。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她让书南子偷的那枚,虽然有些像,但肯定不是。只是这枚戒指很适合她的手指,戴上了就怎么也脱不下来。
柳一一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她早就变卖了柳家家产,就在柳家老头子奄奄一息但还有意识的时候,柳一一拿着变卖家产的合同一个字一个字在那老男人面前读的。
她很有钱,放到银行里只靠利息就能一整年吃穿不愁的那种。
至于女儿书南子,虽然管教起来有些费劲,但姑且还算听话。
她真的很满足,这并不是假话。
柳一一的小偷,但并不是骗子。
她早该离开了。
原本的打算,就是拿到戒指后回到国外。如今虽然拿错了戒指,但她也不可能叫书南子再偷第二次。
但是……她就是狠不下心离开。
阿北那边完成拍摄已经是晚上八点,她还抽时间调整了一下新歌里混音的缺陷。这一折腾,回到家都十点了。
解笙早就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拿着也不知道什么书看。
“你倒是悠闲,提前就过起了退休生活。”阿北一回屋就扑到解笙旁边。
解笙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被子:“不要没洗澡就扑过来。”
“你怎么回事?”阿北不爽起来,抓了两下解笙的睡衣。
“你蹭脏了被子可就不好了啊,毕竟我刚刚洗完被单。”解笙拿着书,优雅又清冷地启唇,说着再平常不过的琐事。
但就是很招人喜爱。
阿北埋进被子里,感觉突然有点脸红。
解笙则不去管她,拿着书继续往下读。
“你在看什么,怎么都不理我。”阿北仍然在床上窝着,并没有起身的想法。
“在看最近改编网剧的那本小说。”解笙捻了下书页,慢悠悠地回答道。
阿北回忆了一下,最近上映的小说改,好像就只有那部评分很低的小白言情:“《恋恋书中人》?你看那个不觉得羞耻吗。”
“不觉得,我这是为了了解市场。”解笙说得正义凛然,“而且,丑小鸭变身白天鹅这种话题永远不会过时。”
阿北有些无聊了,起身想去泡个澡。
这时候,解笙倒是跟了过来。
“你过来做什么。”阿北小小地翻了下白眼。
“我感觉你今天似乎很想向我撒娇,就过来了。”解笙仍然拿着书,还靠墙摆了个造型,“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阿北倒也不避讳,直接脱了衣服走进卫生间,“就是……舒归一今天带着书南子回来,这倒也没什么,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有点伤感。而且我听说舒归一很喜欢他的妻子来着,怎么到书南子嘴里就成抛妻弃子了呢。”
“舒归一嘴里没什么真话的。我当初听到的版本是他的妻子身体弱故难产而死,孩子被娘家人带走了,他则郁郁寡欢,最后才在……”解笙想继续说下去,只是下面的便涉及到和舒贝贝的相识,思来想去不太合适说出来,也就临时改了口,“才在一群女人的帮助下逐渐走出阴霾。”
“哦?”阿北已经放好了水,跨进浴缸,“说起来舒归一是挺喜欢勾三搭四。”
“这段故事,就是我在看他同女人聊天时说的。八成就是在骗人。那男人也只有要命的时候才靠谱,其他时间一律没实话。”解笙耸了耸肩,一边飞速翻书一边说道。
然后抬抬眼,看到卫生间里的满园春色。
阿北浸泡着温水,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嗯……我还是觉得有隐情。”
“你若是要为自己周围那些人操心,那永远都停不下来。”解笙轻笑,将书放到了一边,“先不提那个29岁还处于爱情初期阶段的唐雅雅,白媞心跟sj还在不清不楚,林先生到现在也没答应嫁给叶顷炫,书南子跟夏青衣那种票漂浮不定的歌手你侬我侬,能好好过日子的只有咱们家哦。”
“咱们家”听着可真好听。
阿北不由得笑起来,然后同解笙招了招手。
解笙合上了门,不过把衣服留在了外面。
于是,阿北第二天便迟了半小时到片场,不过也没都准备好就是了。
“阿北姐!”今天左心也在,见到阿北便凑了过去,“今天有我们对戏呢!”
“你那么兴奋做什么。”阿北在等着上妆的适合,顺便脱掉了衣服,还把头发扎了起来。
左心眼睛一挑,瞄到了阿北的脖子:“阿北姐,你还挺社会的嘛。”
阿北摸了下自己脖子后面,许久没提起,她都要忘了这后面还有纹身:“只是觉得有趣就纹了。”
“有趣?”身后,传来林先生的声音。
阿北背后一凉,对着林先生露出个有点难看的笑容。
林先生的眼神像凝着霜雪的剑,刺着阿北后颈的纹身。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虚地笑起来,总感觉等下要拔个火罐才舒坦。
“艺人最好还是不要有这些,如果能洗掉的话,还是洗掉吧。”
意外的是,林先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阿北。
就像以前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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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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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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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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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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