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女人是谁啊?
林先生见没人理她,拿出了手机:“不然,我叫警察来检查也可以。”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陈黎伶作为整个剧组影响力最大的人首先站了出来。这倒不是因为她心虚,而是向舒贝贝妥协这件事,她做不来。
“我林先生说过的事情,还没一次错的。”林先生瞧着陈黎伶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将光盘拍在技术组的电脑旁边,一副不找人就要打人似的架势。
陈黎伶一瞬间没转过弯来,但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林先生?你不是那个……”
林先生不再理会她,斜眼看了下后期制作的小哥:“放。”
舒贝贝没去看那光碟的内容,而是盯着每个人的脸,最后叹息着轻笑了一下。
唐雅雅看着林先生,半天嘴合不上,她自然听说过林先生的名号,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让影帝都惧怕三分的“先生”竟然是个女人!还是舒贝贝的经纪人!?
“如果你现在站出来,我们还能私下解决。”林先生过了两分钟后取出光碟,在手指上一边转着一边道。
“不用站出来了。”舒贝贝从林先生手里拿过光碟,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递给唐雅雅,“装好,等下直接寄到警察局。”
然后,舒贝贝满意地看到陈黎伶那位助理面如白蜡的模样。
她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一般,对着要离开的舒贝贝就跑了过来:“等等!求求你不要报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情急之下,她看了一眼陈黎伶。那样子,仿佛被威胁了却有口难言似得。
陈黎伶在自家助理跑过去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更是气急攻心——她自己做了那等蠢事不说,现在还敢把脏水往别人身上倒!?
“对不起!我不知道绳子会在那个时候松掉,如果知道会撞到假山我说什么也不会……”这个小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求助般瞧了眼陈黎伶后丧气地低下头。看来整个剧组演技最好的应该是她才对。
陈黎伶那脾气哪里受得了这别有深意的眼神,不顾自己经纪人阻拦就站了出来:“卫轻胆子肥了你!敢做这种事!?”
“我、我不是……”卫轻像是被吓到一般,又咬了咬牙,“我只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气不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你相信我!”
现在,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卫轻是在算计自己的老板,这伎俩并不高端又危险,但如果舒贝贝能相信并把怒火转移到陈黎伶身上,那她就算保住自己了。
但其实呢,卫轻之所以会这样说完全是因为舒贝贝暗示了她。之前卫轻解开舒贝贝的安全绳的确是这样想的,让舒贝贝和陈黎伶完全对立,这样她再说出当天,但出了这么严重的意外还牵扯上解笙,无论如何这件事她不能担着。
推掉责任的确是卫轻最擅长的事,只要能把陈黎伶拉下水,舒贝贝就能放过她,不然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舒贝贝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陈黎伶本就是个火爆脾气,近几年被君凉捧红也过得顺风顺水,根本没遇过这种事。
卫轻顾不得面子,想着既然她为舒贝贝做了事总会受庇护,干脆就跪坐在地上:“灵灵姐我不是故意的,可我不想进警局!”
“好吵。”林先生皱着眉摇摇头,然后看向了舒贝贝似乎要听她的意思。
舒贝贝耸耸肩,从唐雅雅手里拿过了光盘。然后,用力掰成了两半。
她并不是不想把这件事捅出去闹个鸡犬不宁,只是这样宽宏大度一次对新人的自己而言更好。
走出片场,舒贝贝才算是正式松了口气。
“你知道那张光盘是空白的对吧?”林先生走在舒贝贝靠后一点的地方,眼里有少见的赞许。
舒贝贝耸肩:“那里根本没有监控,所有的拍摄设备当天叶顷炫就都销毁了,她们总会反应过来自己被诈了的。”
“我只是想用这个激出真凶,你却让她们反水。”林先生勾勾唇,眯起眼睛有些奇怪地盯着舒贝贝:“我听说你是因为受欺负才被赶出星娱的,看着不像。”
舒贝贝鼓鼓嘴,轻轻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呗。”
唐雅雅跟着两人后面不敢说话,到了停车场就立刻跑去开车。说实在的,舒贝贝和林先生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但却觉得这次离开顾小千真是做对了。
一个下午没看到解笙,回到家的时候他也不在。
舒贝贝正暗地嘟囔的时候却被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回到家就和想看到解笙了?
拍拍脑袋,舒贝贝把林先生给她的剧本拿了出来。明天她要去试演,如果不过关可是要被扫地出门的。
无论胡寒还是解笙,哪个都不是能睁一眼闭一眼的主。
晚上八点,男人带着浑身酒气推开了门。
“你还喝酒了?不好好养伤又出去瞎作妖,小心再被人砍了。”舒贝贝本想说说风凉话把解笙晾在客厅,但看男人皱着好看眉头的模样腿自己就走了过去。
解笙扶着腰坐下就闭上了眼睛,任舒贝贝怎么推都不动弹。
“醉成这样?”舒贝贝拽不动这只一米九的人型大猫,就拉着他的腿让解笙躺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睫毛一抖一抖着,因为被寒风吹红的脸颊让人觉得他有些土气的可爱,微微张开的唇呼着气,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牙齿……恩?呼气怎么会没酒味?
舒贝贝眼珠一转,突然坏笑起来,但明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轻咳两声:“竟然喝这么多,臭死了,看我怎么浇醒你!”
然后舒贝贝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坐在解笙腿边:“拿冰水冻死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受伤时喝这么多。”
还没等舒贝贝动弹,解笙长臂一挥就截住了她的手。
“我就知道你装醉。”舒贝贝得意地轻哼一声,摇摇手臂示意解笙看她手里给自己充饥时热剩下的牛奶。
解笙接过杯子,因为刚刚的晃动液体在他的指尖上沾了点,并不烫,温度正好。
“干嘛弄得一身酒气回来?”舒贝贝往后坐了坐,抱住膝盖靠着男人的腿。
解笙猛喝口奶,嘴上就沾了一圈滑稽白色小胡子:“如果不这样我怎么早回家?”
舒贝贝撇撇嘴,佯装鄙夷:“不会又有人玩书名接龙吧?”
“没。”解笙舔舔手指,唇也被舔干净了一块,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加红艳,“有几个外国人,听不懂他们说话,总是偷偷指着我笑,没劲。”
舒贝贝看得愣了一瞬,解笙也注意到她呆滞的眼神,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别有用心就将手指伸了过去:“你也要舔吗。”
“舔个屁!”舒贝贝踹了解笙一脚,拿了剧本继续窝起来看。
解笙坐起身子将脖子朝剧本伸了过去,然后一把抢过:“反正我闲着,陪你对词吧。”
反正明天就要被考核,现在能被解笙指点指点也不错。
这样想着,舒贝贝也就点了头。
“唔,还有这么限制级的戏呢?”解笙翻着到一页,眉梢突然一挑。
舒贝贝侧目瞧了眼,并不很在意地耸肩:“那怎么了,这段还蛮重要的,不能删。”
解笙一拍剧本,对你招招手:“明天就考你这段了,咱俩来对对戏。”
“你这不是徇私舞弊吗。”嘴上这样说着,你还是乖乖朝解笙那边挪了挪。
拿着剧本的解笙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半倚在沙发上,似乎有点点疲惫地看着舒贝贝。这也正是剧中那位小姐的模样。
“结婚那晚,我该做什么?”
舒贝贝用手掂着脸也靠在解笙旁边,沉吟了一会儿:“就是……就是男女之间该做的事儿。”
解笙貌似好奇地微微睁大眼,唇稍稍抿着:“男女之间在新婚之夜该做什么?”
“好事儿。”舒贝贝偏开视线,又忍不住瞧着解笙的身体,“妈子们没同你讲?”
解笙拿捏着小女子姿态,不着痕迹地将手指移向舒贝贝所在的领地:“她们说你和我一起陪嫁,但比我先一天入李府侍候谨白,到时候会告诉我。”
“那我就到时候再教你。”舒贝贝起身,为解笙捏起腿来。
但解笙却揪住了舒贝贝的衣袖,羞着脸轻轻将她往回扯:“我现在就要听,这是命令。”
舒贝贝滴溜溜转着自己的大眼睛,也红了脸。
不同于以往,解笙的姿态异常柔美。好奇又带着狡黠的眸子显得楚楚动人,不知怎么脸颊竟然真得红艳起来,仿若真是个闺门小姐被装进了豪门总裁的壳子里。
“李先生会亲你,就嘴对嘴那样儿。”舒贝贝指指自己的唇,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解笙的。
解笙不再说话,眯着眼睛用肩膀不安地蹭蹭沙发。
舒贝贝小心翼翼地靠近,在感觉到男人呼出的热气时才发觉自己是在和他对戏。
“就、就先演到这儿吧。你觉得我怎么样?”舒贝贝偏过头,拿过剧本快速翻看着遮掩尴尬。琇書網
解笙似乎有点失落,撒气一般拉了拉舒贝贝的发梢:“还行吧,就这么一小段我也看不出什么。”
舒贝贝点头,如坐针毡地窝在沙发上,最后还是忍不住抱着剧本上了楼。
不行不行,再在解笙身边坐下去,今天晚上可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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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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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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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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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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