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寂从养心殿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内燃起了盏盏灯火,将皇宫内照的透亮。

  他十日未归,终于将一切都布置好了。

  今夜好好歇上一夜,明日便可去迎她。

  回御书房的一路,裴临寂脸上难得带了笑。

  一旁的内侍都险些瞧花了眼。

  以前大伙都猜测晋王面具底下那张脸一定生的特别丑陋,所以晋王才时刻戴着面具。

  但在晋王成为摄政王,取下面具之后,他们才知道,他们大错特错了。

  摄政王这张脸,哪里是丑陋,说一句神仙之姿也不为过!

  也是在摄政王取下面具露出真容,京都城的一些人才查到,晋王,如今的摄政王,竟是当初受镇南王器重的那个马奴!

  且不说当时得知真相的那些人心中是何感想,他们迟缓的反应过来。

  那些个“晋王只是看上姜姒美色”的传言都是假的!

  更有百姓脑补了一场“苗疆晋王为与心爱之人厮守甘愿为奴”的戏码。

  如今裴临寂是苗疆晋王,又是澧朝的摄政王,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眼看着就要走到御书房,内侍恭敬的问:“王爷,可要用膳沐浴?”

  裴临寂淡淡道:“嗯。”

  随即目不斜视的跨入殿内,自然也错过了暗一的挤眉弄眼。

  暗一徐徐叹口气,对门口的暗影卫低声道:“今夜咱们不必在门口守着,去宫门守着吧。”

  其他暗影卫也心照不宣的点头。

  这边,裴临寂走进御书房没几步,脚步便是一顿。

  他不喜熏香,所以自他住进御书房之后这里再也没有燃过熏香,而今殿内却有一股撩人且熟悉的淡香。

  裴临寂心尖一跳,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最后脚步坚定的朝内室走去。

  越往里走,香味越浓。

  待他走近床榻,借着浅淡的月光,看见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侧卧在床榻上。

  许是因着有些热,丝滑的薄被滑至她腰际,而她身上的衣裳也被扯的凌乱不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连日来的思念在此刻化为燎原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脱了外裳,坐在床榻边,将人半拖半抱的搂进怀里,也不管她还睡着,直接垂头吻了下去。

  姜姒梦见了上辈子。

  这一回却是一个美梦。

  她梦见镇南王府没有出事,被手握重权的摄政王救下了,为了报答摄政王的恩情,姜姒决定以身相许。

  可谁知摄政王还不想要她,姜姒自是不肯放弃,她用尽手段勾引,终于是将摄政王拐上了榻。

  她心想着,她一定要吻的摄政王喘不过气,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然后姜姒便觉得她自个要窒息了。

  她拼命挥动着双手,嘴里喃喃:“停……摄政王,停下来——”

  裴临寂的动作一顿,神色莫名的抬起头。

  这是他第五次从她嘴里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

  以前他没找到这个人,没关系,以后“摄政王”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他伸手,毫无留情的掐住了她脸上的软肉。

  嗓音幽幽,“阿姒,你梦见了什么?”

  姜姒猛然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裴临寂,还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正想说什么,便觉得哪里不对劲。

  裴临寂的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他为何一直往下看……

  姜姒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上半身算得上是不着半缕了。

  只有小衣细长的系带可怜巴巴的挂在肩头,但什么也没挡住。

  姜姒的脸连着脖子一块红了,如同熟透的蜜桃,她慌乱的去捂裴临寂的眼睛,“别、别看!”

  裴临寂伸手拉住她的手,嗓音低哑,“捂什么,你身上还有哪处为夫没碰过的。”

  姜姒无言以为,但不影响她依旧害羞。

  然而裴临寂喜欢极了她这般模样,她面颊上的绯红越艳,他便越想将人压在身下折腾,听她娇嫩嫣红的唇溢出一声声低吟和求饶。

  他伸手取下她头上最后一根束发的玉钗,看着一头青丝散落,黑与白的交织,让他眼中翻腾的欲迅速积蓄。

  裴临寂反身将她压进柔软的被褥中,分开她的腿,大掌落在她腰际,气息灼热滚烫,“为夫想你想你快疯了。”m.xiumb.com

  姜姒只觉得身体在颤栗,灵魂也在颤栗,她颤着嗓子道:“我还没用膳的……”

  “乖乖。”他掐住她的腿,往两侧分的更开,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今夜吃我……”

  姜姒已经没心思去想裴临寂这般下流的话,她被男人带着在欲/海中沉浮。

  她好似一朵断了根的粉荷,随波逐流,时而被巨浪掀起,时而又重重的坠落,狂风骤雨席卷着滔天的巨浪,将她从里到外都冲刷了一遍。

  直到风波静止,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湖水,从花蕊中缓缓滴下……

  翌日,姜姒是被裴临寂抱上马车的。

  他们离宫时,已经日暮时分了。

  姜姒又睡了一路,待马车停下,她掀开车帘往外开,才发马车停在了镇南王府。

  姜姒茫然的抬头去看裴临寂,“咱们不回春园吗?”

  裴临寂伸手,将她睡乱的几缕发丝撩到耳后,嗓音低沉:“不回。”

  “阿姒。”他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说,“我还欠你一场天下皆知的婚仪。”

  ……

  姜姒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裴临寂那句话的意思,便发现所有人好像瞒着她办了一件大事——裴临寂要以苗疆王、澧朝摄政王的身份再娶她一回。

  她入了镇南王府,满目红绸,比三年前她与裴临寂成婚时布置要隆重多少倍。

  院中更是堆满了系了红绸的聘礼,容氏告诉她,府里的库房已经堆不下了。

  ……

  翌日天未亮,鞭炮声几乎响彻了整个京都城。

  穿着鲜红嫁衣的美人从镇南王走出,乘着皇后才有资格坐的凤撵,缓慢行至皇宫。

  眼尖的百姓瞧见,她身上的红嫁衣上绣的是翱翔于天的凤凰。

  宫门外,那个矜贵俊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换上了一身红袍,望眼欲穿的等着他的心上人。

  所有百姓都知道,苗疆王、澧国的摄政王要迎娶他的心上人。

  没有人再想起那些流言,这一日,天下百姓只知道,身份尊贵的苗疆王,昔日为了心上人,甘愿为奴。而今以两国为聘,迎娶她。

  微末之时,他曾舍命相护;

  权柄在握之时,他亦宁负天下人,唯不负一人。

  ——全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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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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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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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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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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