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没有上当?她是何时看出不对劲的?为何绫罗又会在此处?
最古怪的是……姜姒分明已经识破她的计谋为何还要顺水推舟将之进行下去?
蓦地死死捏紧了双手,心中那股事态不受她控制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众人冷不丁听到背后的声音,先是齐齐一愣,容氏最先回过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女儿,见她浑身无碍,提起的心落了下去。
周娴雅几步走到姜姒身边,脸上的恶心厌恶都不屑遮掩,“屋里头有对野鸳鸯在行苟合之事,被我们正巧撞见。”
“正巧”二字她咬的极重,她又不是傻子,怎么能瞧不出此事有蹊跷。徐容婉在席间坐了那么久,怎的就偏偏在这时候打翻了茶水,好巧不巧来北二侧的厢房撞见这桩丑事。
这其中有没有内幕,在场的几人恐怕都是心知肚明。
姜姒伸手拍了拍周娴雅的手,面露惊讶地往正厢房看去,讶异道:“何人这么大的胆子?”
“那女子是咱们明辉堂的婢女绫罗,至于那男子十分眼生,以前从未见过。”
听到此话,徐容婉眸光闪了闪,此人她们自然不会认识……
姜姒不着痕迹地扫了徐容婉一眼,同周娴雅耳语道:“吉时快到了,周姐姐,你同罗柔带着长公主去剪彩,此事我来处理。”
周娴雅先是一愣,瞥见姜姒眉眼间的冷意似是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言,点了点头。
朝着长公主行礼,“明辉堂的婢女做出这等丑事是臣女管教不严,让长公主见笑了,马上就快到剪彩的吉时了,还请长公主移驾,随臣女去前厅。”
容氏也反应过来,顺着周娴雅的话,笑着说:“可不能让这些小事耽搁了今日的大事,长公主以为如何?”
徐容婉心脏突突的跳起来,克制不住内心的紧张。
她今日连长公主都算计到了,让长公主亲眼瞧见这一幕。
长公主这般憎恶她,便是一定对此番情景更加厌恶。原本她是想利用长公主将姜姒的丑事宣扬出去,不想姜姒竟然识破了她的计策。不过……如今的场面,长公主看了也一定会连带着明辉堂的主子一起恨上。
徐容婉试想过,若是她是长公主,前头看见过女子爬上夫君的床被她捉了个正着,再见到这种场面一定会愤怒至极!
这般想着,徐容婉心中升起一股窃喜,嘴角的笑容此时显得有些扭曲。
姜姒或许是发现自己想害她,想要以此报复她!可姜姒漏算了一点,长公主看到这副情形,一定会迁怒明辉堂的主子!
视线不紧不慢的从徐容婉脸上扫过,姜姒心中轻笑了声,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眉心轻拢着,目光扫过厢房内的男女时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忽略的憎恶,她看向容氏,道:“既是明辉堂的私事,本宫自然不会插手,今日来此还有正事要办,可不能叫这些小事搅了兴致。”
一瞬间,徐容婉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仿佛上了一层最白的粉一般。xǐυmь.℃òm
不……不!
怎么会这样?长公主为何不发怒?她为何不惩罚姜姒?!
将徐容婉的异状看在眼里,姜姒十分贴心的问:“徐夫人这是怎么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皆落到徐容婉身上,徐容婉措手不及,心急地垂头,才掩下眼底的恨意。
容氏只觉得她看着有些奇怪,让人感觉十分不适,皱了皱眉。
便听身边的周娴雅出声提醒,“险些忘了,我们原是陪着徐夫人来换衣裳的,方才在冷风中站了这么久,徐夫人可别冻坏了。”
徐容婉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一副我见犹怜的虚弱姿态,“……都怪妾身子不争气。”
长公主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双狭长的凤眼看起来含着凌厉锐气,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突地走近徐容婉,在所有人疑惑之时,抬手狠狠扇了徐容婉一巴掌。
这一巴掌委实不轻。
不说容氏和周娴雅和一众下人,便是姜姒也惊呆了一瞬,她抿了抿唇,视线落到长公主脸上。
徐容婉头被打偏,歪在一侧,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她双目之中满是愕然。
显然也是没有想到长公主会突然打她一巴掌。
待反应过来,徐容婉几乎要被气疯了。
她身子轻轻颤抖,心中怒火焚烧,恨不得要将长公主给吃了。可面上却只敢露出惊惧地神色,红着一双眼,泪流满面的哽咽:“妾、妾做错了何事,长公主为何要这般折辱妾……”
长公主冷眼扫她,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只觉得畅快,又见她哭的我见犹怜,厌恶攀升,冷冷地说:“呵,本宫打一个低贱的妾室还需要原由?”
这话倒不如不说,更像是有一个巴掌狠狠甩在脸上。
徐容婉瞳孔一缩,身子轻轻颤抖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说完此话却风轻云淡地转身走了,丝毫不在意徐容婉。
容氏垂了垂眼若有所思,嘱咐姜姒命下人替徐容婉准备一身衣裳,便带着周娴雅快步跟上长公主。
在长公主的背影上停留了一息,姜姒才淡淡的收回目光。长公主这一巴掌确实让她意外,可细想一下也不突兀。
徐容婉一定以为长公主瞧见此番情形会迁怒明辉堂。
可她想错了。
长公主能走到如今的权势地位,怎会如徐容婉一般眼皮子浅,她哪怕是因为此情形记起上回捉奸驸马的事,也绝不会将怒气发泄在明辉堂。
容氏可是镇南王妃,二品的诰命夫人。
而她呢,虽无品级,可也是皇帝亲封的云平县主。
周娴雅更不必说,是连皇帝都称赞过的巾帼英雄。
长公主的一腔怒火往哪发泄?不就只有徐容婉了吗?
姜姒默不作声地欣赏了一番徐容婉的狼狈之态,心中却不觉得有多畅快。
如今她看着徐容婉,就如同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徐容婉的手段来回都这么几招,手段拙劣不堪,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她早就……
姜姒掩下心底的杀意,扫了眼身后的下人,淡淡道:“带着徐夫人去右厢房换声衣裳。”
徐容婉一边捂着脸,一边看向姜姒,眼中迸射出不带遮掩的恶毒。她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道:“姜、似!你做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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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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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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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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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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