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他才拿出汽车向着外面驶去。
很快随意找了一个安全屋,他便住了进去,开始休息。
就在他离开党务处不远处的大楼之时,一个电话也跟着打到了老柳的家中,别人不知道,直接把老柳给吵醒,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说,老秦,有什么事情吗?”
“老柳,我们这一次讨论,发现了一个现象,便是老牛和老常的关系,听他们说挺好的,我担心老牛那边也跟着出问题了。我想进行试探一下老牛,毕竟他是我们的同志,我们现在已经有许多同志陷进去了,不能再有任何的同志出事!”xǐυmь.℃òm
“老秦啊,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有那个必要吗?你们做事情不就行了吗,我跟老牛又不认识,我又不是你们委员,你叫我怎么做!”老柳也有些无奈,甚至声音都带着一丝的不满。
“是这样的,我决定在明天的报纸上登上一则消息,便是与老牛他们见面的消息,当然不会派出任何一个人,到时候,你安排两个人在远处盯着,看看这个牛力前会不会前来,若者是有没有特务过来。”
“好!”
老柳想了一下,然后才叹了一口气。
两个小组各司其职,老柳的小组专门是保障物资的运输,以及物资的筹备,可以说是货郎这一组的重要环节。
跟北平的地下党,现在完全是两条线,不应该发生交叉的。
可她跟老秦,老汤认识,才被请求协助调查此事。
毕竟她手中的许多货,都要经过北平同志一点一点的准备,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通过张天浩他们党务处的汽车给运出去的,只是他们以为张天浩总务处为了挣点钱而已。
虽然花了一点钱,可货物平安,这才是最主要的。
老柳挂了电话,然后才整个人坐在床上,甚至脸色都变得平静下来,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被叫醒的无奈和抱怨。
坐在床上,披上一件外套,然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漆黑的大街,听着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她的心里也是一阵的无奈。
上一次请张天浩帮着查一下人,虽然不是强制要求,只是一个请求,她已经知道她做得过了,毕竟不是一条线上的,如果去查,很容易暴露同志的身份。
可前两天,张天浩又打来电话,天冷,寒潮来袭,小心着凉。
虽然是一句问候的话,实际上也是告诉她,这一段时间,全部蜇伏下来,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否则会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现在问题是她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送一批物资离开北平,送到井径那边去,那边的武装游击队少了一种药品,因为天气变化极快,导致许多的战士发生了流感,许多的战士因为流感而去失了战斗力。
而且这种流感的传染性非常强,非战斗减员已经达到了四成,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虽然他们也去那边县城买了,可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得流感的消息也被当地的特务知道了,便直接扼住了所有药品进出的通道。
为了此事,他们不得不四下求助,最后还是打到了北平这边地下党的头上来,整个那一带的县城,想要买治流感的药品,甚至中药都禁止卖了。
除非是当场治疗,不给带出城,甚至带走,否则直接抓起来。
昨天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老柳的心里便有些发苦,毕竟北平党务处换了新主任,至少也要三板斧子砍出去,三把火烧起来。
第一把火已经烧起来了,不少地下党被抓,可问题是她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把火……
想象便是一阵的头痛,让她不由得拿起了报纸,昨天便决定再一次登报,寻求对方的帮助,药品想要运出城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现在各个地方关于药品的检查,是相当严格的。属于违禁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出去的。
时间急,任务重,可她又不知道怎么联系张天浩这个货郎,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联系张天浩,虽然是风险很大。
至于见面,她想都没有想过,毕竟对方知道她的住处,电话号码。
第二天,九点多钟,张天浩打着哈气,才回到了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安琪已经在那里坐着,甚至还与那会计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只是张天浩对这一切并不怎么感兴趣,甚至看向安琪认真工作的样子,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坐到了桌上,叫老王送上了几个肉包子,以及一份豆浆,算是早饭了。
一边说吃着早饭,他一边拿起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对于几份报纸,他每天都会看,而且还会仔细的看,好像上面有着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大公报》《申报》《北平早报》等等,他都会大概的看了看,然后便把这些报纸上的内容在他的大脑中回想一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已经是他养成的习惯了。
“咦!”
就在张天浩看着《北平早报》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因为他发现两篇寻物启示,内容虽然不一样,可如果进行组合,就让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特别是其中一个是找他的,而且是老柳找他的报纸,这让他显得格外有些意外。
毕竟他说过,这一段时间要蜇伏,怎么才过一天多时间,便又要找他了。
另一则寻物启示,他也小心的看了看,进行了一定的数字组织,他才现,这则消息也是一个见面接头的暗号。
唯一有意思的,是两个接头的地方竟然都在梨园,梅妙妙的戏园里面,并且还都是二楼的三号包厢。
如果不是上面提到,他都快忘记梅妙妙这个唱戏的姑娘了。
“有意思,如果不是知道我不会去,那个戏院可能会很热闹了,只是这个戏院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呢,会不会很有意思呢。”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他不由得在脸上挂上了几分的得意。
“怎么,张科长,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让小女子也跟着开心一下。”安琪看着张天浩一脸的笑意,也不由得打趣道。
“安小姐,看你说的,我正看到梨园打折,晚八点到十点打折,我想,我是不是去听听戏,来陶冶一下我的情操,不然总是被人指着骂,你看那只大老粗,竟然做上了中校的位置,你配吗?我很想说,宝宝心里也苦啊,可没有办法,谁让党国看上我了呢。”
张天浩一边说,一边夸张的做着动作,好像他真的被人说的一样。引得安琪直发笑。
安琪一听,也是一愣,嘴里却说道:“真的吗?我可喜欢听戏了,今晚我请你,如何?”
“好啊,那要就要麻烦安副科长破费了。”张天浩打了一个哈哈,然后便又坐下来看起了文件。只是他的脸上那一抹笑意一直没有消失,相反却越来越浓,越来越古怪,谁能知道两方的接头地点竟然选的是一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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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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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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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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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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