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双方相距约百步有余,只见云生将长枪置于枪槽之中,而后从身后取下弓箭,搭弦上箭,全力张弓。
众人看后,大吃一惊。
大家还清晰地记得,在刚刚结束的骑射比赛中,云生在最后一轮“动对动”的比赛中,可是一番“三连击”的骚操作,三支箭矢全部命中红心。
若是云生再来个“三连击”,不知16号参赛选手能不能躲得开。
16号参赛选手也是异常紧张,从未见过骑战比赛中有人使用弓箭,遂握紧手中的长枪,眼睛牢牢地盯着云生手中的弓箭。
台上枪骑二营的千总顿时脸色大变,“噌”地一下子站起身来,紧张地看向比武场上。
16号参赛选手是枪骑二营的一伍伍长,在前两轮的比赛中,枪骑二营皆都失利,无人进入前三。
所以枪骑二营的千总将全部的、最后的希望放在骑战之上,希望能够夺得一个名次。
毕竟16号参赛选手是去年骑战比赛的第二名。
“总镇,他违规!”枪骑二营的千总向着总镇大声喊道。
宽洪济一听,立马站起身来,说道:“他怎么违规呢?”
枪骑二营的千总冲着宽洪济大声吼道:“这是骑战,不是骑射!”
宽洪济冷笑道:“骑战比赛规则中,规定选手不准使用弓箭了吗?”
枪骑二营的千总一时咽语。
“我们是枪骑兵,不是弓骑兵,你懂吗?”枪骑二营的千总再次冲着宽洪济大声吼道。
宽洪济也吼道:“弓箭也是枪骑兵的进攻武器之一。”
枪骑二营的千总气得浑身发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停!”组织比赛的千人将大声喊道,声若炸雷。
云生和16号参赛选手一听,都勒马停住,看向了组织比赛的千人将。
大德军律规定:在比赛过程中,当参赛双方人员发生不同意见或是流血冲突时,组织比赛的组织人员有权利立即停止比赛,并及时向上级报告和请示。
组织比赛的千人将暂停比赛后,将目光投向了总镇。
总镇淡淡一笑,说道:“继续比赛!”
组织比赛的千人将听后,朝着比赛场地大声地喊道:“比赛继续,但不得伤及性命!”
“这小子真是个天才,不走寻常路啊!”一名副总镇试探着向总镇说道。
“唉,是我们被常规束缚得太久了,思想僵化了!”总镇叹道。
“是啊,我们说骑战,可没有说骑战不能使用弓箭啊!”另外一名副总镇也附和道。
其实在组织比赛的千人将喊停比赛后,云生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在云生答应宽洪济比武竞赛后,云生便反复捉摸比赛规则,并向宽洪济进行请教和讨论。
云生问:“义父,骑战中可以使用弓箭吗?”
宽洪济愣了愣神,说道:“骑战,怎么可以使用弓箭呢?”
云生说:“骑战,顾名思义,是骑在马背上战斗,难道在马背上就不能使用弓箭呢?”
宽洪济思路有点懵,一时转不过弯来,
云生又说:“在骑战比武规则中,也没有说不让使用弓箭啊!”
宽洪济点了点头,遂又狡辩道:“比武规则的确如此,可是我们是枪骑兵,不是弓骑兵!”
云生说:“难道枪骑兵就不能使用弓箭?”
宽洪济被云生问得哑口无言,看了看云生,无奈地说道:“你怎么那么多的歪点子?”
云生笑着说:“这不是歪点子,而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宽洪济高兴地拍了拍云生的头说:“那就可以,你若使用弓箭,定然会取得制胜的先机。但是你要记住,不能伤及性命!”
云生笑道:“我知道,我就射他的鸡尾翎。”
比赛继续进行,云生和16号参赛选手再次策马前冲。xiumb.com
云生将弓箭张开,瞄准了16号参赛选手。
“嗖”的一声,箭矢如子弹出膛一般,直朝16号参赛选手而来。
箭如子弹,快若惊雷。
16号参赛选手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箭矢,箭矢在16号参赛选手的眼中不断地放大、放大、又放大,距离越来越近。
16号参赛选手猛然低头,箭矢从16号参赛选手头盔上的鸡尾翎旁划过。
众人虚惊一场,吓得枪骑二营的千总冒了一头冷汗。
“他么的,这就是弓骑营那些骚蛋的讨厌之处。若是近战,老子分分钟便灭了他。”枪骑二营的千总大声喊道。
枪骑营和弓骑营属于两个不同的兵种,也是三关之中人数最多的两大兵种。
两大兵种经常为了战力的高低而争论不休,一家不服气另外一家,另外一家看着另一家不顺眼。
军营之中年轻人居多,火气旺、脾气暴躁。二家时有接触,发生矛盾,有时甚至还会出现擦枪走火的现象。
当然了,在近战之时,弓骑营就是枪骑营的小弟,只有挨揍的份。在多次的矛盾冲突中,弓骑营的将士被枪骑营的将士揍得鼻青脸肿。
但是,在远距离,枪骑营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所以,说得主动一些,枪骑营的将士都特别反感弓骑营的将士。
说得被动一些,在远距离上,枪骑营的将士都特别忌惮弓骑营的将士。
多年来的实战经验证明,倘若一万弓骑兵和一万枪骑兵相遇。
如果一万弓骑兵负责防御,一万枪骑兵组织进攻。那么,一万枪骑兵根本突破不了一万弓骑兵的防线。
若是一万弓骑兵沿壕沟或是沿河流防守,那么枪骑兵的损失则更为惨重。
在乌思托江之战中,当金鹰大军退居乌思托江之后,再次组建起防线后,龙虎关大军组织以三倍于敌的兵力去进攻,这才突破金鹰的左右翼防线。
但是,为此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因为,金鹰铁骑都是天生的、优秀的弓骑兵。
若是在关隘山口之地,一万弓骑兵防守,那么即使三倍、四倍的枪骑兵,也难以突破弓骑兵的防线。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正面作战,而无其它如迂回、夹击等战略战术。
战马继续前冲,云生迅速地再次拔箭,搭弦张箭,又一箭射来。
此时,双方距离仅50步左右,箭如流星,疾不可挡。
箭矢射来,只见16号参赛选手一个侧身,右脚踩着马镫,整个身体猛然向右下沉,身体与马背平齐。
箭矢从16号参赛选手的头顶划过,并未射中。
16号参赛选手再次起身,骑于战马之上。
“云生手下留情了!”总镇叹道。
“是啊,若是他三箭连射,来个三连击,16号选手可是不好躲闪啊!”一名副总镇说道。
总镇笑了笑,再未说话。
云生确实手下留情了,在他听到组织比赛的千人将强调“不得伤及性命”时,他就知道这句话是给他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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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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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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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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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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