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在这里受尽了苦楚，你的心中是否有不甘？”
陈汛一下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陛下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古帝王疑心病就重。
难道陛下是在怀疑他些什么吗？
他对着大齐，也算是忠心耿耿，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陛下，你是不是听说了一些什么呀？那些传言都是不对的，你可千万不要听他们的话。”
“末将别的不敢说，这些年来真的没有对不起大齐。”
李湛伸手制止了他的话。
并没有让陈汛继续说下去。
陈汛见此张的张口，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而李湛看着他继续开口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怨恨过朕？”
“哪怕只有一瞬间，你有没有过？”
程序有些诧异。
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忽然之间会问他这些。
不过他还是开口问，“陛下这话从何说起？”
李湛并没有理会他这话，而是诚心的开口道。
“今日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全部给说开吧，既然你是朕的亲叔叔。”
“朕在这里也可以给你保证，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更何况朕知道你跟汴京城的那群家伙不一样，所以朕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
“今日在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叔侄。”
“我们是亲人，难道不是吗？”
陈汛听到这话，抬起头与李湛对视，他艰难的开口。
“陛下，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你的忠心呀？还是说你听到了一些什么不好的话？”
李湛摇了摇头，“并不是，这并没有怀疑你的忠心。”
“就算别人怀疑你，朕也不会怀疑你的。”
“因为朕相信你的为人，你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陈汛听到这话，苦笑一声。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陛下今日又何必跟末将说这些话呢？”
李湛一阵沉默。
他知道陈汛这是死鸭子嘴硬。
可是今日自己都已经将这话给打开了，那么贸然没有回头的道理。
反而让陈汛的心中有隔阂。
“你心爱的女子并不是你的夫人吧？”
“她已经去世了吧？”
陈璇听到这话，目光陡然一变。
他没有想到李湛会忽然提起这个事儿。
瞬间他的双眸通红，脸上带着些许的痛苦。
而李湛在看到陈汛如此样子，他的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知道，陈汛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
而今日他就想要打开陈汛的这个心结。
李湛叹息，拍了拍陈汛的肩膀。
“一切都会过去的。”
陈汛半晌没有说话。
李湛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心中的话给问了出来，“她的死，你是不是觉得跟朕有关系？”
陈汛一阵的沉默。
李湛透过沉寻着沉默的样子，也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
陈汛眸光暗淡，缓缓的低垂着脑袋。
李湛自然是知道陈汛有多么的骄傲。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守在晋陵这个地方。
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若是没有点铁血手腕的话。
恐怕现如今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毕竟在这蛮荒之地，所有人服从的都是拥有绝对力量的人。
而陈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此时他看着陈汛刚毅的脸颊，划过了两行泪水。
这还是李湛第一次看到陈汛如此。
李湛一直陪着陈汛在屋里待了有三四个时辰。
他们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之后。
就直接驾着马车出了将军府。
陈汛带着李湛一直来到了城郊。
这里杂草丛生，不舍得，还有不知名的鸟鸣叫着。
李湛跟着陈汛穿梭在其中。
很快视野也就宽阔了。
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前，这里依山傍水的。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一旁一棵桃树下。
立着一个坟包，看着并不像一座新坟。
可是这里却十分的干净。
还有一些桃花以及落叶落在了墓碑上。
陈汛温柔地扫了扫墓碑上的落叶。
李湛见此，也将带过来的贡品摆在了坟前。
此时陈汛这才开口道：“这就是墨酱的那个青梅竹马，她死了也有两年了。”
李湛仔仔细细的看了墓碑上的名字。琇書蛧
叫郭晓婷。
李湛沉闷的开口道：“真没有想到，朕打压了江湖势力，却牵连到了这无辜的人。”
“这件事情确实是怪朕。”
陈汛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只是盯着那块墓碑发呆。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怪陛下。”
“即使没有陛下将她关起来，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李湛听到这话，目光闪烁了一瞬。
陈汛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的笑。
“陛下打压江湖势力，这并没有错。”
“今日末将将陛下带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责怪陛下，而是告诉陛下，您并没有什么错。”
真的是这样吗？
李湛一双眸子，静静的盯着眼前的陈汛。
陈汛法官也是感受到了李湛的视线。
头来静静的跟李湛对视。
过了许久，他这才开口说的。
“今日末将将陛下带到这里来，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末将对陛下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成见。”
李湛看着陈汛眼眸中一片的坦然。
他故作轻松地开口说道。
“朕应该喊你声皇叔的，无论你是皇亲国戚，是朕的皇叔还是这大齐的大将军。”
“无论哪一种身份，你都不能一直沉溺于过去的悲伤之中。”
“人都要往前看，既然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更何况，朕想郭姑娘也希望你一直往前走吧？”
此时，陈汛忽然笑了。
他笑着看着眼前的李湛，他的眼眶中还闪着泪花。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湛知道，那个叫郭晓婷的女人。
在陈汛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号。
陈汛也会一辈子记住郭晓婷的。
而陈汛开口道：“末将实在没有办法释怀。”
“也无法释怀。”
李湛听到这话轻叹了一声。
忽然就想到了陈夫人。
他只好将两个孩子跟陈夫人拿出来说。
“那么你的妻儿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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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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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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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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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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