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眼底也满是惊愕,她犹如傻了般,怔愣地看着傅文生。
“对啊,老爷,你是不是搞错了?”
“是不是傅宁涛撒谎,他故意扯了这么一个谎言,想要博取你的注意?”
傅宁涛就是傅文生的二子,三姨娘所出。
傅明昭死了,他算是傅文生最年长的儿子。
傅文生很是维护傅宁涛,他冷眼看向傅夫人:“这样的大事,涛儿怎么可能撒谎?他性格好,才情出众,结交了不少的朋友……他那些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他打听来的消息,岂会有假?”m.xiumb.com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傅夫人心头一哽,忍不住落下泪下。
“明儿刚刚去世,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扶持这个二儿子了是吗?傅文生,你再心急,也该让明儿入土为安了再说。”
“你这样做,真的是太让人心寒了。明儿难道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你就不难过,不伤心吗?”
傅文生当即便火大无比,他怒声呵斥:“刘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无理取闹?”
“我真是受够你了,看来明儿的死,给了你不小的打击。精神都跟着有些错乱了,既然精神这么不稳,以后管家的事情,我看,还是交给旁人吧。”
傅夫人一听,傅文生要夺了她的管家大权。
她顿时急了。
“傅文生……你要把我的管家之权,交给哪个小贱人?”
“你敢交给那些小贱人,我现在就与你同归于尽,拉着你一起死。”
她哭着,挥舞着胳膊,就要去挠傅文生的脸庞。
傅文生烦躁无比,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真是一个泼妇……我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母老虎。”
傅夫人被打蒙了,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文生:“你居然打我?”
傅之玉满心都是烦躁,她扯了一把傅夫人的胳膊:“母亲,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这样吵闹,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傅夫人觉得,特别的心寒。
她扭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傅之玉:“所以你也觉得,你父亲打我,没有错?”
傅之玉避开她的眼睛,低声回道:“现在不是母亲争风吃醋的时候,还请母亲顾全大局,不要再闹了。”
傅文生满心都是欣慰:“还是玉儿,你识大体。还好你不像你母亲,否则,我们傅家所谓的嫡子嫡女,算是彻底的废了。”
傅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不站在自己这边。
她居然还帮着傅文生,一起来说落她的不是?
她还想要说什么,但面对傅之玉不耐烦的脸颊,她的话语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上。
这个女儿,她似乎在这一刻,有些不认识她了。
她之前怎么说的。
她说,明昭死了,以后就只有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互相扶持了。
可这一转眼,她居然就向着傅文生,而不护着她这个母亲。
傅夫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绞着帕子,忍不住地低声哽咽哭着,颇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傅之玉现在满心,都是梁羽皇与冯澍青的事情,她哪里顾得上傅夫人到底难不难过,心不心寒啊。
她连忙追问傅文生:“父亲,你继续说。后来呢,冯澍青得救,陛下他如今转危为安了吗?”
傅文生心里生出许多的无力,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傅之玉:“听说,陛下伤重昏迷,冯澍青为了给他取暖,脱了身上的衣物,和陛下抱了一整夜。”
“依照这样的情况,冯澍青入宫是既定的事实了。目前,我们还没打听到,冯澍青到时,会以什么样的位份入宫。”
傅之玉倒吸一口气,她脸色微微泛白。
“这么说,陛下与冯澍青已然有了肌肤之亲?”
如果有了肌肤之亲,那入宫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冯澍青一旦入宫,那冯家的一切人脉与资源,岂不能为她所用了?
她和冯澍青之间,彻底成为了敌对方。
傅文生缓缓地点头:“说起来,冯澍青还真是好命……怎么就那么巧,得了陛下的相救呢?陛下也真是的,大雪天的,怎么就跑到了那荒郊野岭去。”
“明明是个老姑娘了,如今却要入宫为妃了,可真是让人预料不到。凭着冯御在新帝面前的分量,估计冯澍青的分位,要比你高得多……”
傅之玉气得脸色泛青。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嘶哑着声音呢喃:“怎么会这样呢?凭什么,冯澍青她凭什么能入宫,凭什么能压我一头?”
这一路上,傅之玉都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可她又无可奈何。
心里窝着一股气,她几乎都快要被气炸了。
马车到了傅家门口,她下马车的时候,甚至崴了脚,差点摔倒在地。
傅文生看着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难得心生怜惜,连忙喊了人过来,搀扶傅之玉回去。
傅夫人红着眼睛,扯了扯傅文生的衣袖:“老爷,你可得为我家玉儿多筹谋一番才是……要不然,她以后入宫,在宫中可是举步维艰。”
傅文生没好气的,甩开她的衣袖:“你安分一些,别给我惹事,我也就有心思,去为玉儿筹谋了。”
他再没理会傅夫人,转身离去。
傅夫人独自一人,站在风口处,吹着寒冷的北风。
举目四望,她孤零零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他们居然这样狠心对她?
——
马车停在宫门口的时候,梁羽皇就悠悠醒转了。
石清研喜极而泣,连忙伸手,将他搀扶起身。
“陛下,你醒了?”
“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这就喊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梁羽皇有些恍惚,他缓和了半晌,才醒过神来。
他扭头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冯澍青的身影。
他不由得带了几分担忧问:“冯姑娘呢?她在哪里?她可有受伤?”
石清研一看,梁羽皇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询问冯澍青的情况,她心里不由得一酸。
陛下这是喜欢上了冯澍青?
就这么一晚上,他们两个人难道已经情根深种,彼此情投意合了吗?
想到这里,石清研不禁缓缓地摇头。
她应该是误会了。陛下可是长情之人,他对宴王妃情根深种,他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冯澍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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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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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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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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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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