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山匪战斗力强悍,更是依据熟悉附近地势,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根本无法抵抗他们的攻势。
再这么打下去,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能。
封海拿着染血的剑,猩红着眼睛回到了端王的身边:“王爷,我们的人,死了很多。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可能会败……”
端王从怀里摸出了令牌,递给封海:“告诉他们,本王的身份。这里距离京都不远,想必他们再嚣张,也不会和朝廷硬碰硬吧?将我们所带的财物,全都赠予他们,与他们握手言和。”
封海应了,接过令牌开始与那山匪谈判。
山匪当听说,他们是截了端王的队伍时,他们脸上没有半分起伏变化。
他们昂着头颅,很是不屑地瞥了眼封海。
“我不与看门狗对话,要想求和,就让你们王爷过来,亲自和我谈……我的兄弟们,饿了很久,如果不能满足我们的胃口,我们是不会轻易放行的。”
封海气的厉害,他脸色铁青,指着那嚣张的山匪斥道:“你……你们放肆。南储的王爷,你们居然也敢劫?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山匪头子抖着肩膀,笑得一脸猥琐。
“我们都是有过各种前科,犯罪无数的山匪,早在走上这条路上的时候,生死对我们来说,就不重要了。你用生死来威胁我,简直是笑话……”
“我的兄弟们,个个都是舔着刀口过日子的,我们可不惧怕什么朝廷,什么王爷。总之,你们要想过这条路,必须向我们投降,留下丰厚的财物,向我们展露出你们最大的诚意,我们才会放行。”
封海恼怒无比,他气哄哄地走回了端王的面前,将山匪的话,一五一十地叙述给端王听。
端王的眼底掠过几分阴鸷:“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居然敢威胁本王头上了?”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封海全然没了主意,他们打不过山匪,唯一的出路,只能按照山匪说的,与他们求和。
端王攥着拳头,竭力忍住心底的怒意。
权衡利弊后,他不得不低头。
能屈能伸,方才是大丈夫。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而误了更重要的事情。
端王调整了情绪好一会儿,他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方青瓷搀扶着他的胳膊,走到了那山匪头子的面前。
山匪头子毫无顾忌地,大喇喇地扫视了端王一圈。
他啧啧叹道:“真不愧是一国王爷,这身气度,这气宇轩昂的外表,可真让我等开了眼界。”
“端王既然想投降,那就给我们这些山匪鞠一躬啊,活了这么多年,我们这些兄弟,还没见过一国王爷,给我们鞠躬呢。哈哈哈……”
山匪也不想杀端王,这里毕竟是南储的地盘,整个南储都是属于人家萧氏江山的。
如果他们真的杀了端王,那是一定会惹怒皇帝,皇帝一定会派重兵剿灭他们的。
他们可不想自取灭亡,稍微给端王一些下马威,他们也算是找回了一些场面。
但这对端王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他的脸色青白,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山匪头子。
方青瓷气得眼睛泛红,忍不住冲着那山匪头子,破口大骂。
“你……你放肆,我家王爷乃是皇上亲封的五珠亲王,乃是皇亲国戚。王爷肯过来,见你们一面,与你们说上几句话,就是给你们面子了。谁知,你们居然不识好歹,如此羞辱我家王爷……”
山匪头子的嘴角,渐渐地敛下笑意。
他凉津津地看向方青瓷,直接甩起手中的皮鞭,朝着方青瓷砸了过去。
封海看了,连忙揽住方青瓷的腰肢,躲避了这一鞭子。
方青瓷在封海的怀里,吓得脸色惨白。
封海没好气地低声呵斥:“你真是胆子太大了,那可是杀人如麻的山匪头子,他连王爷都不怕,你怎么敢去骂他?”
“这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女人插话吗?从现在开始,你躲在后面去,别再瞎掺和。”
幸好他手疾眼快,及时救了方青瓷。
否则那一鞭子甩下来,方青瓷不死也伤。
山匪头子看着方青瓷要走,他顿时不乐意了。
他沉着脸庞,看向端王道:“端王的奴才,就是这样莽撞无礼的?主人家还没说话呢,她倒是狐假虎威地呛上了。王爷,如果今日,你不给我们兄弟一个满意的答案,恐怕我们无法放你们离去。”
“我们做山匪的,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如果这面子丢了,那可是关系到在众兄弟面前威严的大事……”
端王微微蹙眉,他攥着拳头,冷声问:“你想如何?”
山匪极为嚣张,笑得一脸猥琐。
他抬手,指着方青瓷:“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我也不伤她性命,只要她陪我一晚上,陪我们兄弟喝喝酒,跳跳舞,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这样吧,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不如你们到我那里做做客,到了明日,我一定放你们平平安安地离开。”
端王的脸色,猛然下沉。
方青瓷吓得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端王的面前:“王爷,我……我不要陪他们这群强盗喝酒跳舞……”
封海一把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别再说话了。
方青瓷害怕的,呜呜哭泣起来。
她刚刚真不应该插嘴说话的,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山匪满脸不爽,他全然没了任何的耐心。
“行不行?立即给我们兄弟一个答复,你们是想现在就留下尸体垫这里的路,还是明日平平安安离开,由你们自己选择。”
“堂堂一国王爷,到底不如那太平县主识时务,懂得能屈能伸。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就这么磨磨唧唧,实在是有失王者风范……做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啊。”
端王一听太平县主,他的脸色猛然一变。
“你们难不成也抓了太平县主云鸾?她……她现在在哪里?”
山匪头子眼底掠过几分晦暗,他挑眉看向端王:“看来,你倒是挺在乎这位太平县主的啊。她也就比你们早到了两个时辰而已……一个是太平县主,一个是你的婢女,孰轻孰重,你自己选择吧。”
端王的脸色泛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山匪冷哼一声:“要么是让你这个婢女陪我们兄弟们喝酒跳舞,要么就让那云鸾陪我们。”m.xiumb.com
方青瓷的心,猛然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端王眼底满是忧虑,急急地看向山匪:“你们别动她……本王……本王应了你们的要求就是。”
方青瓷的脸色惨白,她凄厉地喊了声:“王爷,不要。”
端王满脑子都是云鸾被山匪掳走的信息,他根本就看不到方青瓷那满眼的哀求。
他答应与山匪回去,等到了山匪驻扎的山寨,他无论怎么旁敲侧击,那些山匪都不肯告诉他,云鸾到底在哪里。
方青瓷被逼着,陪着那些山匪喝酒跳舞。
她无数次地向端王求救,端王皆都没看她一眼,方青瓷的心,不由得寒彻入骨。
与云鸾相比,她在王爷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陪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到头来,就是一场笑话!
端王见打听不到云鸾的下落,他眼底不禁掠过几分晦暗。
他在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个山寨,山寨的布防杂乱无章,虽然也有巡逻守卫的人,可这些人没有经过任何严格的培训。
他们闻着厅堂里传来的阵阵酒香,渐渐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虫,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的站在那里,眼睛频繁地往厅堂里瞟。
端王朝着封海使了个眼色。
封海心领神会,立即拿来了几个酒坛,分发给了那些护卫山匪。
一开始山匪还不愿意喝,还有着很大的防备。
封海当着他们的面,亲自喝了酒坛里的酒,他们这才放下了戒心,个个都端起酒盏,开始喝了起来。
端王的眼底掠过几分阴鸷,他淡淡抿唇,转身回了厅堂。
之后,那山匪头子,就不准他再四处走动。
端王很是配合地点头应了。
他主动端起酒盏,亲自向山匪头子敬酒,说了一些敬畏他的话语,山匪头子挑眉,眼底闪烁的满是高兴。
他直夸赞端王,是个能屈能伸的,未来他的成就,肯定不止如此。
端王不置可否,当初为了躲避萧玄睿的锋芒,他都能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北寒山,当个隐形人。
更不要说,对付这帮有勇无谋的山匪了。
既然打不过,那就另辟蹊径。
他就不信,他制服不了这帮罪该万死的山匪。
端王奉承了山匪后,又与其他的山匪热情攀谈,很快他就与那些山匪打成一片。
喝酒的气氛,越发地热烈起来。
山匪头子似乎有些喝多了,他搂着端王的肩膀,叹息一声道:“本来我是不想阻拦你端王的车架的……但是,你在没来之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那信中说,如果能拦截你,挡住你的路,他就会给我十万两银子,甚至以后他得登高位,还会许我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大的诱惑,是个人,都不会不动容的。所以端王,你可千万别怪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都是人之常情啊。”
端王的眸光,闪过几分暗芒。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大哥可否让本王看一看那封信?”
山匪头子觉得,这个端王对他的态度很是端正,他非常喜欢他的态度,所以他也没设防,很有豪气的将信从怀里掏出了出来,递给了端王。
端王放下酒盏,慢慢的将信展开。
当看见那信上熟悉的字迹时,他眼底满是恼怒。
“萧玄睿……”
居然是他?没想到,他被贬去了锦州,居然还有能力,策反其他人为他办事?
当真是好本事啊!
他想这其中,绝对少不了婉妃的帮衬。
他以为,婉妃大义灭亲,是彻底对萧玄睿寒了心呢。原来,这对母子,是想里应外合,降低别人的警惕心,在暗中一一铲除,他们的眼中钉。
端王攥紧了信纸,低声对山匪头子道声谢谢。
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拇指上戴着的扳指脱下来,送给了山匪头子。
“多谢大哥,告诉本王真相,你这个人情,我承下了。还有一个问题,本王想问问大哥,你们将太平县主关在了哪里?可否让本王看一看他?”
山匪头子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他带了几分迷惘的看着端王:“太平县主啊……她啊,她被关在了后院柴房。昨天晚上,她陪我们一夜,累的不轻,这会儿估计还缓不过来呢。”
端王听得,脑袋轰隆一阵响。
他眼眸惊骇的看着山匪头子:“你……你什么意思,什么陪了你们一夜?你们动了她?”
山匪头子不明白,端王为何如此生气。
他连忙解释:“可不是我们要强迫她的啊,是她非常主动,说要伺候我们。你不知道,她那么美,又那么风情万种,我们就扛不住她的诱惑……”
端王的脸色一变,啪的一声,他的手指将酒盏狠狠的捏碎。
而后,他站起身来,直接一脚踹在了山匪头子的胸口。
“混账,谁让你们动她的,本王要杀了你……”
山匪头子被他这一脚踹得,彻底懵了。
他跌坐在地,眼前闪过一阵阵的眩晕,他蹙眉晃了晃脑袋,谁知那眩晕越来越强烈。
突然,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扭头看向四周,他的那些山匪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醉的不省人事,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早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山匪头子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摸到了自己的刀剑,抽出鞘来,刀剑抵上了端王的胸膛。
“浑蛋,你在酒里下了药……”
端王眸眼冰冷至极,他薄唇蠕动,一字一顿回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云鸾。”
“封海,动手,送这些山匪统统都上西天。”
山匪眼底满是惊骇,他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被一把利剑刺穿。他瞪大眼睛,低头看去。
封海将刀剑从山匪身体里拔出来。
这一拔,带动了不少的鲜血。
那些鲜血溅到了端王的衣袍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带着人朝着后院,扬长而去。
这些山匪统统都喝了酒,酒里下了蒙汗药。所以,这些人全都会在梦里悄无声息的死去。
端王依照山匪说的,疾步冲到后院的柴房里。
他让人将门给踹开。
一个衣衫凌乱,疲累不堪的女子正靠在柴房的角落安然入睡。乌黑的头发,覆盖在她的脸上,端王一时间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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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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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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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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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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