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姣姣看着他吃得快,说话条理又清晰,动作又敏捷的,这才相信他刚刚是装醉的。Χiυmъ.cοΜ
可接下来她怎么办?她又不能装醉!那点合卺酒的酒气早就散了,怕是不能让她如愿。
难不成装傻吗?
这个好像也不太会。
她咬着筷子,眼神骨碌碌地转动着,时而苦恼,时而发愁,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陆承熙只当不知道,用完晚膳就叫下人来收拾,然后是漱口,净手。
做完这些,周姣姣的耳朵都红透了,陆承熙看见就想去咬一口。
不过他等下人退下了才凑过去,不曾想周姣姣直接弹开,有些紧张地道:“你别离我这么近?”
她有点害怕呢,还紧张,下意识就抓住了衣襟。
陆承熙哭笑不得,走过去把床上的莲子花生往边上顺了顺,说道:“那怎么办呢,今晚就是要挨得很近才行。”
周姣姣蓦然地咬住了唇,羞红的脸颊烫呼呼的,眼眸更是宛如一汪春水。她含羞带嗔地望着陆承熙的背影,想说点什么,最后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
新婚第一夜,如果丈夫远离她,那才是对她的不尊敬呢。
于是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帮忙放着帷幔。
陆承熙说道:“放帐子就好了,一会还可以看着点烛光。”
龙凤喜烛要燃一整夜的,帷幔要厚些,若是放下来只能透进来一点光。放纱帐就不一样了,轻而易举就能看见跳动的火焰,一如她现在的心境,热气簇簇地往上升,好似一直没有一个点可以达到,让她的心炙热又忐忑。
陆承熙整理好了床铺,然后回头望着放下青丝的周姣姣,眼底的火光就快跳出来一样。
周姣姣的手紧了紧,越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陆承熙道:“你睡里面吧,我睡外面,一会想喝水你就叫我。”
周姣姣慌乱地点头,连忙三两步就上了床榻,然后拉过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陆承熙还坐在床边,只是背影看着也是紧绷绷的。
其实这会睡觉还早,天才刚暗下来。
可对于成亲的新人来说,天都黑了总不能出去散步吧?那样像什么样子?怕是一群仆妇跟在后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周姣姣想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
陆承熙回头,脸颊坨红,有些紧张地问:“你在笑什么?”
在笑什么呢?周姣姣不想告诉他。
只是看他红了的脸颊,以及那染着绯色的目光闪烁着,看起来也不像他刚刚表现那样轻松惬意,她就开始镇静下来。
并道:“没有什么,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睡?
怎么睡?
就想平常那样睡吗?
那他做那么久的功课岂不是功亏一篑?新婚夜抱着新娘子闷头大睡,传出去简直要笑死人了。
别的不说,今天在接亲路上闹腾的那批官员还不笑死他?本来就想看他笑话的,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得逞。
他陆承熙的笑话有那么好看的。
于是他解开红绸的交领寝衣,躺了下来。
周姣姣只觉得眼前有什么光在闪,然后她就看见他光着的背,肌肤不是很白,但是却很光滑。肌理分明,看着又很有劲。
肩膀很宽,一看就很好靠的样子。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脑子乱糟糟的,整个人也跟傻了一样,动也不会动了。
直到陆承熙来解她的小衫,她这才抓住他的手道:“轻……轻点……”
陆承熙的手微微一顿,明明是答应好的,动作却急切起来。
那衣带子好像都被他给扯断了,炙热的手掌带着侵略性地抚上她的肌肤,烫得她躬着背,有些不适地轻呼出声。
紧接着,她就感觉一道影子罩住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了唇……
细碎的嘤咛随着摇曳的床幔,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只有那感触到的身体,变得无比的清晰和……真实。
……
等要第二次水的时候,周姣姣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陆承熙把她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亲了又亲。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一个劲地问周姣姣舒不舒服?
周姣姣不想理他,又不得不理,被羞耻心折磨透了,欲哭无泪地道:“很舒服。”
陆承熙眼眸亮得发烫,精神奕奕地道:“真的吗?”
周姣姣:“……”她现在说假的还来得及吗??
好在陆承熙是个知道疼人的,只是抱着她开心地说了自己的感受,得意了一会自己的表现,然后就拥着她睡下了。
周姣姣那红透了的脸颊,知道梦里也没有消散。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她就醒了。
可能是当了新妇的警觉,听见院子里来了人她就醒了。
她推开陆承熙想起床,陆承熙牢牢地搂住她道:“爹娘说不定还没有起呢,你别急。”
周姣姣羞赧道:“那也不能放肆。”
陆承熙道:“太早了,再睡一会,如果睡过头了,会有人提醒的。”
周姣姣觉得,都醒了还怎么睡?
只是刚想要挪动身体,便觉得身体酸软无力,她只好躺着。
却无意间听见外面的陪房丫鬟在说:“昨晚老爷和夫人回来好晚哦,听说都敲三更鼓了。”
另外一个似乎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嬷嬷,一团和气地说道:“在状元街斗灯谜呢,迎了几十盏花灯回来,把三小姐的院子都挂满了。”
“对了,一会你跟大奶奶说,先用早膳,老爷和夫人那边,怕是要巳时才起。”
巳时??
周姣姣默默算了算时间,果断闭上眼睛睡觉。
陆承熙在她耳畔乐呵呵地笑,然后又凑过来亲了她一口,迷迷糊糊地靠在她的颈窝道:“现在知道新媳妇也是可以睡懒觉的吧?”
周姣姣伸手搂住他,不想听他吵闹,直接用一只手摁住了他的头。
感觉自己亲到一口暖呼呼的,软软的香颈时,陆承熙果断张口,磨了磨牙。
周姣姣吃痛,按着他的头越发紧了,嘴里也发出倒吸凉气的丝丝声。
下一瞬,陆承熙就像那嗜了血的猛兽,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径直地朝那脖颈下的肌肤亲去……
伴随着周姣姣的一声嘤咛,晨初的春光蔓延开来,所到之处,粉樱灼灼,花儿盛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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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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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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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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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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