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送来两副用玉石雕刻的麻将。
一个用金沙描了字,一个用粉红色颜料兑了金沙描的,都非常精致,而且价值不菲。
尤其是上面那个“發”真是万分显眼!
知道她喜欢打麻将,而且打的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麻将大小也不一样。这一看就是定制的,说没有预谋,她才不信呢。
但王秀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当即就让人从库房里抬了一箱珠宝出来,摆在客堂的中间,并对前来的谢家小姐谢璟雯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你尽情地挑吧,挑中的都带走,要是挑不中,我再让他们换一箱来。”
谢夫人伸头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滞,神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因为那箱子里装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有蓝宝石手串,一颗一颗闪闪发光,又大又耀眼。还有碧绿的手捻,坠着金算盘,小巧玲珑,却也价值不菲。
另外还有精致的镂空香囊,也是纯金的,做工细致,一眼看上去就叫人心动。
其余的,比如红宝石耳环,翡翠手串,黄金手镯,连她也说不上名字的饰物,全都堆叠在一起,只能用珠光宝气来形容。
但这仅仅只是……库房里随便抬出来的。
谢夫人深吸一口气,丈夫让她来陆家串串门,试探一下陆家是不是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富有,还是虚有其表。
现在她看见了,陆家和谢家相比,先不说家底如何?但至少在金钱方面,陆家是不缺的。
而且她送来的见面礼,在别家可能是天价的宝物,在陆家就只能算作一般,好在讨了个巧,知道陆夫人喜欢和长公主一起搓麻将。
不然的话,单单这点玉石的器物,还真就没什么特别的。
谢夫人连忙道:“她是小孩子,这如何使得?”
王秀道:“这些本来就是给小孩子戴着玩的,如何使不得?既使不得,那你送来的,我也使不得。”
谢夫人无奈,踌躇时,谢璟雯站出来道:“多谢陆夫人厚爱,那我挑两串吧。”
王秀当即笑道:“两串怎么够,四五串,七八串,紧着喜欢的挑。这些小东西,就是戴个款式,你不挑走,回头也是拆了重做,多麻烦啊!”
说着,站起来牵着谢璟雯的手到箱子边,给她挑了几串精巧别致的。
谢璟雯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面仔细瞧了瞧,这件喜欢,那件也喜欢,丢了哪一样都不是,又在王秀的热情介绍下挑了二十几串,若不是谢夫人出来拦着,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选了?
王秀见她眼光还不错,多少有点对她胃口,便道:“以后得空就来家里玩,我也有两个女儿呢。”
谢璟雯也发现了王秀是个很大方开朗的人,当即点了点头,眉眼间透着一丝羞涩。
王秀刚请她们母女坐回去喝茶,蓉蓉就进来回禀,说道:“太子殿下来了。”
王秀心想,哎呦,果真有缘分呢。
谢夫人却一下子站起来,惊慌失措道:“这可怎么办啊?可有个躲的地方?”
谢璟雯也紧张得不行,脸都吓白了。
王秀奇怪道:“躲什么啊?”
说着,刚站起来,便见太子已经走进来了。
他是来问义母给他的画册画好了没有,顺便跟义母说一说,郑家那两个小崽子的事情。免得日后义母问起来,他倒不好交差了。
只是刚一进来,便看见两个陌生人,似乎是一对母女。
年长的妇人煞白着脸的,诺诺不安,拉着女儿就要下跪。
那小姑娘也被吓得不轻,唇瓣都咬出血了,眼睛里满是惊惧。
太子一脸莫名其妙,他有那么吓人吗?
“拜……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她们这是?”太子问道。
王秀道:“户部侍郎谢大人的家眷呢。”
太子了然道:“哦,那快起来吧!”
王秀让下人给太子上茶,问道:“是来要画的吧?”m.χIùmЬ.CǒM
太子也不瞒着,嘿嘿地笑道:“上次我跟裴善说过了,若得了,还要分一半给他的。这不,最近他跟着我跑进跑出的,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才来劳烦义母。”
“不过我也给义母带来了礼物!”
说着,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来,用丝绸一样的袋子装着,窸窸窣窣的倒了十几片,上面还坠着各色宝石和流苏,竟然是金片雕刻的镂空十二花样的书签,真是金贵得不得了。
谢夫人只看一眼,便知道那上的颜色和金子的成色,都是顶好的了。
然而下一瞬,太子却道:“都是我亲手做的,我知道义母喜欢桂花的,桂花和玉兔那支做得最为细致,也不许义母拿去送人。若要送,只准给欣然妹妹和欣和妹妹。”
王秀笑着道:“这么霸道的?果然有大孩子模样了!”
太子微微脸红,小声辩驳道:“做了两天才做好呢,其他的一天就做好了。”
王秀拿过他的手指细看,发现密密麻麻都是伤口,细小的,有些都结痂了,显得那一处都是厚厚的茧。
“明知道我会心疼还伤成这样,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不说说你?真是的……”
王秀一边埋怨,一边连忙叫蓉蓉去拿润肤膏来给他抹上。
谁知太子却看上那润肤膏的盒子,王秀索性又叫蓉蓉去多拿两盒来,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太子果真用自己带来的小袋子装起来,看起来宝贝得很。
太子见义母还是在乎自己手上的小伤,连忙道:“无碍的,不痛。”
王秀道:“你当然不痛了,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你怎么会知道痛?”
“不过在乎你的人怎么忍心呢?下次还是要注意!”
“罢了罢了,算我欠你的,画册改天再来拿吧,我多给你画一本,不用你分一半给裴善了!”
太子闻言,惊喜道:“真的吗?那就多谢义母了!”
“不过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桩事呢!”
太子说着,看向谢夫人!
谢夫人吓得一激灵,连忙拉扯着女儿站起来道:“太子殿下,陆夫人,我家中还有事,容我带着女儿先行回去,改日再来请罪!”
王秀道:“那好吧,不过请罪就算了,有时间还是过来坐坐。”
谢夫人连忙颔首应声,很快就带着女儿急匆匆地走了。
王秀仔细观察她们母女的神色,谢夫人只惦记着早点走,估计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到太子和女儿的婚事上去。
谢璟雯则在出门时,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太子。
不过此时的太子正低头看着茶盏,一点应付的意思都没有。
到底是同龄人,心思要敏感些。只见谢璟雯的脸“刷”地红了,很快就低下头,跟着她母亲走了。
王秀收回目光,抿了抿唇,心想干儿子怕是要被惦记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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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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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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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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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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