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楼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长兴楼的小厮在门口满脸笑容的迎接着客人。
对面春风阁的姑娘们正热情的邀请着才子文人入内一叙,引的行人纷纷驻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此时,一辆马车自远处缓缓行至,最终停在长兴楼前。
赵子余从马车上走下,抬头望着眼前的酒楼,冷笑道:“这小子还挺有钱的。”
这长兴楼最便宜的一桌酒席也得二十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一家六口四年的花销了。
寻常六扇门捕快,一月也就二到五两银子。
见到赵子余,酒楼的一位小厮立即迎了上来,满脸谄笑:“赵爷,您来了啊。”
长兴楼作为城中最大的酒楼,平素打交道的也都是县中的上层人物,对于赵子余这位六扇门的捕头自然也极为熟悉。
赵子余用鼻音“嗯”了一声,迈步就向楼内走去。
这长兴楼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早已是轻车熟路。
甲字六号房!
房间内,摆着一桌精致的菜肴,沈独坐在桌边静静等着着。
在赵子余推开门的瞬间,沈独便迅速起身,拱手道:“见过大人。”
赵子余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似笑非笑道:“沈捕快家底丰厚啊。”
“这一桌菜,本官平素可都吃不起。”
沈独微笑道:“大人说笑了。”
“是属下沾了您的光,这等奢侈菜肴,我也是第一次见。”
赵子余笑了笑,拉过椅子在一旁坐下,淡淡道:“说吧,请本官来此究竟有何事。”
“本官事务繁忙,可没空在此与你闲谈。”
这话完全就是赵子余故意说的,沈独的心思,他也猜到了几分。
长清坊发生的事他已知晓,在他看来,沈独邀请他赴宴,无非就是想寻求庇护。
说实话,只是天狼帮的几个小人物,他若出面说和一下,天狼帮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但他凭什么要出面?
没点好处的事他可不会做。
既然他送上了门,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敲一敲竹杠。
沈独起身取过一个锦盒,递给赵子余,笑道:“属下前几日偶然找到一些不错的小玩意,大人见多识广,想请大人替我品鉴一番。”
赵子余眉头微皱,神色不善,他来此可不是为了品鉴什么东西。
赵子有些不耐烦的打开锦盒,暼见盒中之物,冷峻的面庞上迅速绽放出笑容。
赵子余笑的很开心。
“此物……不错!”
锦盒之内装着一些杂玩,但在下面却装着不少的银锭与金叶子。
赵子余抬头看着沈独,满脸笑容:“你有心了。”
沈独回以笑容,举杯笑道:“属下敬大人一杯。”
赵子余此刻心情大好,随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独眼睛的余光一直盯着赵子余,见他饮下酒,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笑容。
酒过三巡,赵子余也吃饱喝足了,放下酒杯,淡笑道:“本官事物繁忙,就先走了。”
赵子余绝口不提天狼帮一案。
那件案子必须要有一个人来背锅。
沈独虽然送了礼,但到底没有什么人脉,将来对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助力。
由一个新人来做是最好的,即便以后上面查下来,到时候他也可以说是沈独立功心切。
沈独缓缓放下酒杯,道:“赵大人就打算这么离开吗?”
“嗯?”赵子余转身看着沈独,眉头微皱:“你还有什么事?”
不知为何,此刻沈独的语气给他一种不妙的感觉。
赵子余一手摁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脸色也冷了几分,神色间多了些许警惕。
沈独站起身,沉声道:“大人,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哼!”赵子余冷哼一声,打断了沈独,冷笑道:“沈独,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本官何时拿过你的钱!”
钱到了他手里,再想吐出去可就难了。
赵子余冷笑道:“沈独,你可知贿赂上官是何罪,只要本官上禀此事,你罪责难逃。”
赵子余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在这官场混,可不光是送礼就行的。
还是太年轻了啊!
沈独幽幽道:“您收了钱,就这么离开,不太好吧?”
“我沈独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赵子余冷笑道:“你想如何?”
沈独叹了口气。
他看着赵子余,目光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冷冷道:“那就借赵大人的头颅一用!”
“什么?!”赵子余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就在这一瞬间,沈独暴起而上,掌中迸发出沛然巨力,他的身躯暴涨几分,筋骨齐鸣,浑身肌肉膨胀虬结,内力尽数灌输于掌心之内。xǐυmь.℃òm
乌黑的手掌渐渐变得犹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
——铁砂掌!
此乃铁砂掌大成的标志!
“找死!”
赵子余心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沈独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心中打定主意,定要给沈独一个教训。
赵子余伸手拔刀,正要调动内力,惊愕的发现全身内力此刻竟然调动不了半分,就连劲力都消散了大半。
赵子余满脸骇然,惊怒道:“你下毒!”
“是那杯酒?!”
“不对,那酒中明明没毒。”
赵子余作为六扇门的人,这点辨别力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放心饮下那杯酒。
沈独冷笑道:“你错了,毒可不在酒中,而在酒杯上。”
赵子余的实力他也打听过,乃是一位练脏境的武者,硬拼他绝不是对手。
而且就算他不喝那杯酒,在他打开锦盒的那一刻,毒粉也早已入体。
赵子余面色大变,震怒道:“沈独,你可知杀了我有何后果?!”
“废话真多!”
沈独冷冷一笑,一掌落下,刚猛无匹,一掌击出,隐隐带着阴寒酷冷之意。
“嘭!”
铮音炸响,澎湃的掌力夹杂着阴寒的内力涌入赵子余体内。
“噗!”
赵子余口吐鲜血,满脸惊恐,强忍着伤势就想冲出房间。
沈独又怎会如他所愿!
一个箭步疾出,手掌如刀,凌冽异常。
“噗嗤!”
刹那间,沈独的手掌以雷霆之势刺入赵子余的咽喉,将其洞穿,鲜血迸溅。
赵子余不甘的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沈独,嘴唇微张:“你……你……”
最终头一歪,彻底气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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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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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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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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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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