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七从王家离开,就有好几家的眼线盯着她,想看她去哪。
一群人还以为,她接下来会去其他三家,不想竟然直奔六部衙门。
皇上派出来的探子顿时急了,也不继续跟着了,转身折了回去,向上面的人禀报。
崔家、谢家、温家的探子,一看苏云七不去自己府上,顿时松了口气。
暗中给主家传信后,这三家的探子也不走了,直接躲在暗处看热闹……
不过,探子看热闹,那哪能叫看热闹,那叫学习、观察,以免下次对上苏云七,他们没有对策。
除了这三家的探子外,王家、定、宗两府的探子也在其中。
他们跟着苏云七,也是为了看苏云七,接下来会找谁的麻烦……不是,是找谁做盟友。
见苏云七直奔六部衙门,定、宗二府的探子都是很不解。
苏云七还能,说服六部衙门倒向萧王府不成?
定、宗二府的探子,不知苏云七与王家谈得如何,见苏云七不去其他三家,而是来到六部衙门,只当苏云七在王家碰了壁,连忙折回去向主家禀报。
王家的探子同样不解,不过来之前,王家的管家有交代他,让他只盯着,别的不用管,便是疑惑也没有送口信回去,只认真地盯着……
“嘭!”
三口棺材重重放在六部衙门外,六位抬棺材的侍卫,大步上前,掏出一个唢呐!
“唢呐?”
一众探子看得目瞪口呆,下一秒……
他们就惊得目瞪口呆!
“嘟~~嘟~~”
浑厚深沉,哀怨悲凉,如诉如泣的鸣叫声,毫无预兆的响起,那响声……
惊天动地,响彻云霄,震破耳膜。
萧王府的人,这是想把谁送走?
探子被惊得差点没有稳住,直接摔了出来。
别问,问就是……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萧王府的人,会在六部外面吹唢呐,还吹得……这么难听!
这是要人命呀!
“出什么事了+!”
“哎哟,我的娘的……!”
……
萧王府的唢呐声,有没有把人送走不知,但唢呐一响,六部的官员都被震得一个机灵,有几个正专心办公的,直接被惊得一屁股摔了下来:“打雷……不是,死人了?”
“发生什么事了?”
平日里稳重的六部官员,一个个茫然地看着同僚,而后齐齐奔向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有唢呐声?”
“这个时候……还有人送葬?”
“不对,咱们六部衙门对面就是皇宫。谁家送葬,从咱们门口过?”
“这声音好像不是路过,是在我们衙门外?”
“不会是宫里……”
“不好,快去看看!”
一群宫员齐齐往外跑……
不仅他们,对面守宫门的侍卫,也被萧王府这群人的骚操作惊呆了,跑过来驱赶这群人的的禁卫,跑到一半硬是给停在原地……
萧王府这群人疯了吗?
把三口棺材抬到皇宫对面就算了,居然还在皇宫对面吹唢呐,这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把皇上当皇上呢。
“哐嚓!”禁军回过神,抽出长刀,直奔六部衙门:“大胆狂徒,竟敢在六部衙门闹事,还不丢下武器,束手就擒!”
然,他们的叫嚷声,完全被唢呐掩盖了,根本没有人听到。
吹唢呐的侍卫,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但也只是转过身,对着他们继续吹。
近距离,被唢呐的声音袭击,禁卫都觉得自己耳朵要聋了。
禁卫暴躁地大喊,用刀背敲打棺材:“停!停!停!我叫你们停下,没有听到吗?”
六部衙门的官员,比禁军晚一步。
他们开门出来,外面不仅有唢呐声,还有刀敲棺材板的声音,差点没把他们再次送走。wWW.ΧìǔΜЬ.CǒΜ
“快,快停下,快停下!”几个老大人,被这混杂的声音,吵得直捂耳,红着脖子大喊,却毫不效果。
倒是几个年轻的官员有眼色,见状连忙向苏云七讨饶。
“停!”苏云七给面子地一扬手,唢呐声立刻停了下来。
这一停,禁军敲棺材板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突兀了。
“你们,还不停手!”几个老大人,怒而瞪向禁军。
萧王府的侍卫,扬了扬手中的唢呐,看戏似的看着禁军。
“我们是为了阻止他们!”禁军举到半空的刀,硬是不敢放下去,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心虚。
“呵!”几个老大人,不高兴地哼一声,转而看向苏云七等人:“你们是何人,谁让你们来六部衙门外闹事的?”
“苏云七,皇上下旨赐婚,萧王刚娶的萧王妃。没有人指使,我是来报案的。顺天府接不了我的报案,我就只能来六部衙门了。想来……离皇宫最近,掌管着东陵最大权势的六部衙门,应该接得了我的状纸。”苏云七指了指,身后的皇宫,说完就给顾随使了一个眼色。
顾随立刻,将刚刚在路上,随便写写的状纸,呈到为首的老大人面前。
好巧不巧,这位老大人正是刑部侍郎。
顾随一上前……
确切地说,是苏云七一暴露身份,老大人身边的官员,就齐刷刷地后退下。
他们不知道,苏云七要告什么,但他们知道……
萧王府,现在不能沾。
没看到,萧王的正经岳父,长公主的驸马苏一鸣,都离萧王府远远的嘛。
他们这些没后没有靠山的小官员,更不敢碰呢。
老大人刑部侍郎也想退,可顾随直接把状纸,递到他面前,他没法退。
老大人一脸憋屈,好声好气地道:“萧王妃,我们刑部,只掌律令、刑法、徒隶、按覆谳禁之政!只与都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与复核,并无审案之权。”换言之,这状纸他们接不了,这案子他们管不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萧王妃来告什么,但不接就是对了。
可苏云七要这么好打发,她就不是苏云七了!
她上前,抢过顾随手中的状纸,一把塞给老大人:“今天这状纸,你们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我们不审案,这状纸我们不接。”老大人以不符合,他外表的状态的速度,将状纸丢了出去。
“不接?”苏云七气笑了:“萧王是宗室,顺天府无权处理宗室事务;萧王府位于内城,顺天府的衙役,也无权在内城巡视。你们六部管着天下政务,位于皇宫对面,是再内城不过的内城。你们告诉我……你们这偌大的衙门,没有一个人,能管我们萧王遇刺的事?你们这意思是,我们萧王遇刺也就白遇刺,死了也就白死了?”
“什么?萧王死了?”
众人大惊失色,惊恐地大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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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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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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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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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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