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委屈地望着他,“爹,您该不会是相信了他的话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谁,他完全是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白老太爷哼了一声,“从今往后,不要让我从你那张贱嘴里听到一个‘爹’字。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初元裴坚持,就凭你那三两半的身家,想要嫁进我们白家的大门,下辈子都别痴心妄想。没想到元裴对你一片痴心,你竟然背着他做出如此下贱苟且之事,要不是为了白家的门风名声,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然后将尸体扔到黄浦江里去喂鱼!”
唐氏听他说得咬牙切齿,对自己恨意十足,惊得摇摇欲坠地说道,“您……您怎么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却不肯相信我的话?难道就因为我出身低,就连尊严和人格也没有了?”
“哼,下贱娼妇,你还要尊严和人格?”白老太爷冷笑道,“你要是知道廉耻为何物,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元裴,没有想过治哥?我们白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见异思迁的狗东西!”说到后来,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冲上来甩唐氏几个耳光方能解气。
唐氏流着泪道,“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元裴的事!哪怕对簿公堂,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没有做过!”
几句话说得干脆果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老太爷微微一怔,打量了唐氏几眼。只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趴在地上的男子便撑着身子爬到了唐氏的脚边,“三少夫人,大难临头您不能不管我独个飞啊……当初不是您说我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吗?还说和三少爷成亲只是看中了白家的门地,您根本就不喜欢他,每天和他相处在一起都让您浑身不舒服,只有和我在一起才真心畅快……难道这些话都是您说出来欺骗我的吗?”
白老太爷听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咬牙切齿地骂道,“无耻的狗东西,当着我的面还敢说这些不要脸的鬼话!”对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两个壮汉叫道,“你们两个是死人不成?”
两个壮汉立刻反应过来,冲着男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血珠飞溅了一地。那男子哀嚎声不断,一面求饶一面让唐氏赶紧向白老太爷求情。
唐氏冷冷地瞪着他,被他无耻之言气得浑身发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男子被打得哼哼唧唧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白老太爷嫌恶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别把他打死了,回头话都说不完整了,那不是如了某些人的意,变得死无对证了吗?”
唐氏见白老太爷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仿佛已经将自己定罪了一般。想到白元裴离世后的这段日子,她所受到的白眼和刁难,心底便油然而生出一股怨气来。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受到人这样的指责?
唐氏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冲着白老太爷说道,“世上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既然大家各执一词,不如就当面对质清楚了,也免得您心中疑惑,觉得我真做了那种不干不净的事情。”
白老太爷眯了眯眼,整个人显得格外地阴沉危险。他想了想,冷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怕丢脸,我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好!就由你们当面对质,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唐氏脚软的没有力气,也不用白老太爷吩咐,自己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居高临下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这会儿他就如同血葫芦一般,半死不活像滩烂泥。
男子对上了唐氏的视线,有些心虚地悄悄避开了。
“自从我嫁到白家来,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受了谁的指使拿了多少的好处要这样陷害于我……”唐氏开口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勾引得你,你现在就告诉老太爷,我是什么时候怎样勾引的你,使得又是什么样的手段?”
那男子微微一愣,显得又是惊恐又是难过,声音透着几分绝望,“三少夫人,您怎么这样绝情?说爱慕我的人是您,说要跟我远走高飞的人是您,原来那些甜言蜜语的话都是用来骗我的!也是我瞎了眼,居然没看清你的为人就相信了你,事到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又能去怪谁呢?”说着说着,居然掉下泪来。
这件事儿如果不是摊在了唐氏的脑袋顶上,估摸着她都要相信男子的话了。
白老太爷听后果然脸色不善,冷冷地说道,“狗东西,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打马虎眼,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我见得多了。现在装出一副悔不当初的可怜模样,做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之前,你就该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何况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你敢说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心里没有小算计?哼哼,既然三少夫人要和你当面对质,你便和她对质吧!把你前面跟我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向她重复一遍,敢有一个字的差错,我就命人活活扒了你的皮!”
白老太爷说到这里,轻飘飘地抬头向两个壮汉看了一眼,“这原就是你二人的拿手好戏,许多年不用,手没生吧?”
两个壮汉忙道,“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了,哪能说忘就忘呢?就他这套号的,我一只手也办得明明白白的。只需在他的头顶上划个十字花刀,将头皮剥开一个小口,然后将烧沸了的水银从开口处往里浇灌,都不需要旁人动手,这一张人皮自然就剥下来了。这一招最妙的就是整个过程人都不会死,会切身感受一下剥皮的痛苦,到时候提前用麻核塞住他的嘴,或是直接拔掉舌头,让他喊也喊不出口,那才叫绝呢!”
白老太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地上的男子却惊骇不已地叫道,“老太爷,我说!我什么都告诉您!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我上头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也活不下去了……”一边说,一边向白老太爷的方向匍匐着爬了过去。
结果刚爬了两步,就被壮汉一把揪着头发拎了回来。
唐氏一直养在深闺,从来也没听说过剥皮的事情。见两个壮汉把细节都说得这样清楚,只觉得头皮发麻,脸色都变青了。
白老太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冷漠地说道,“你这狗东西还在这人痴心妄想呢?你敢在我白家做这种事,还敢想活命的事情?”
男子打了个冷颤,眼神中满是惊恐,“老太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白老太爷不耐烦地道,“趁着现在还有说话的机会,你赶紧把事情说清楚说明白,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半句隐瞒,你连今晚上都过不去。”
“我说,我什么都告诉您。”男子连忙点头,开始徐徐讲述起来,“我叫宋孚,是白家外院的一个二等管事。从前在家里也是读书人,我五岁启蒙,书读得还不错,可惜我父亲死得早,之后家道中落,寡母再也无力供我读书,我只好放弃学业,想去别人做账房先生谋生养家。谁知道别人见我年纪太轻,怕我压不住事,所以无人肯用,最后只能做了个二等管事。”www.xiumb.com
白老太爷闻声冷笑道,“怎么?觉得委屈了是不是?你做白家的二等管事还大材小用了不成?”
宋孚连忙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老太爷哼了一声,“这些无关紧要的不用再说,你直接说三少夫人是怎么勾引的你,你又是怎么上钩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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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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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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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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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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