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二房的人吗?
没想到白元德会这么信任外二房。
白元则像是猜到了白蓉萱的想法一般,平静地道,“你二伯父眼下……也没什么人可用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二房走到今天,都是咎由自取。
白元宏道,“大哥还担心你年纪轻,怕是不够沉稳,压不住事,没想到治哥行事却如此的周到。大哥,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白元则说的。燭
白元则微微一笑,“他不但能顾全自己,还能让朗哥给我带话,的确是长进了不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常跟闵庭柯来往,总要学到一些为人处世的手段吧?
白蓉萱道,“这种事非同一般,我就怕越帮越乱,何况二房和三房的关系又势同水火,我这个时候出手,二房非但不会感激,只怕还要提防。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不沾手了。”
这个时候不去踩一脚就已经很难的了。
白元则道,“就该这么做。对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这件事……到底和闵家有没有关系?”
看来大家都疑心是闵庭柯设计让二房出了这么大个丑闻的。
白蓉萱坦诚地道,“事发之初,我也曾这样怀疑过,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以六叔的为人和手段,就算要和二房过招,也一定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真传扬出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实在是划不来。后来我还特意派人去问了六叔,他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这件事与他无关,而且好像也在追查背后到底是谁在拱火,造成了今日的局面。”燭
白元则听着点了点头。
白元宏道,“大哥,和您想的一样。”
白蓉萱微微一愣。
白修朗则解释道,“爹和你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这件事和闵家无关。而幕后之人,多半是想借着这件事将嫌疑引到闵家的身上,挑起白家和闵家的纷争。”
真是歹毒。
白元宏道,“你二伯父不是糊涂的人,咱们都能看出破绽,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白蓉萱猛地想到了之前白元德将自己叫去说的话。燭
她连忙道,“这也不好说……万一二伯父觉得此事是个契机,想要趁机与闵家撕破脸呢?”
所以她才会提醒自己站好队,如果她要帮着闵家,二房多半也会对三房下手。
白元宏不解地道,“怎么可能?这对二房又没有半点儿好处。”
白元则却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的确是个好机会,二房此刻和闵家过招,不但能占一个主动,还能获得不少人的同情,闵庭柯若是一着不慎,可有可能会掉进陷阱里去。”
白蓉萱瞬间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白元德准备利用舆论攻势……
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件事与闵家有关,那么真相根本就不重要,只要推波助澜,让人觉得这就是事实好了。燭
闵家有嘴也说不清。白蓉萱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wWW.ΧìǔΜЬ.CǒΜ
白元宏道,“不……不至于吧?这种事纵然对闵家有影响,可也不至于为此就一蹶不振,二哥筹谋一番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何况还毁了玲珑的名声,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白元则可不这么想,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也仅仅是个开始罢了,之后再慢慢筹谋,未必不能搬到闵家。白闵两家争斗这么多年,总要分出个胜负来的。既然早晚都有一争,何不选在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呢?”
白元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白修朗道,“这种事外二房又能帮上什么忙?”
白元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他无奈地道,“要是人人都能猜到他的想法,那这个家主岂不是太好当了?”燭
白蓉萱想的则是另一件事,“二伯父……真的一点儿都不顾念大小姐吗?”
白玲珑受了委屈,他作为父亲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女儿,反而想利用这件事攻击闵家。
白元则苦笑了一下,“在咱们这位家主的眼里,没什么比利益和地位更重要的了。别说是个女儿,真逼到了那个份上,他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虎毒不食子。
这还是人吗?
白蓉萱不能理解,“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提醒六叔一声呢?”
白修朗抢着道,“当然要提醒!咱们现在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别忘了,还有天津织布局跟着呢。”燭
白元则不悦地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没有织布局,就可以袖手旁观了?别的不说,自打治哥回到上海以来,闵六爷人前人后不知帮了他多少忙,若是一遇到麻烦就退缩到人后,以后谁还会与你来往?”
白修朗也不过是顺嘴那么一说,并没有走心,被白元则教训得抬不起头来。
白元则继续道,“不过论才智计谋,闵六爷敢称第二,就没人敢在他面前称第一。走一步想百步,咱们能想到的,他只怕早就料到的,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安排对策了。此事对二房固然是个机会,但对闵家来说,也未尝不是机会。”
白蓉萱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要能证明事情与闵家无关,洗清嫌疑,那么闵家还是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上,而白家二房出了这种事,与姚家的联姻怕是不用再想,威势也肯定会大不如前的。
六叔肯定能利用好这次机会。
白蓉萱对他很有信心。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好像完全站到了闵庭柯的那一边,甚至可以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几乎忽略了自己也是白家一员的事实。
白元则几人喝了一杯茶便准备告辞。
白蓉萱留他们用午饭,白元则道,“家里乱糟糟的,哪有心情吃饭,以后再说吧。得空了去家里玩,你大伯母时常念叨你呢。”
白蓉萱笑着答应下来。
正要送客,又被白元则拦了下来,“我们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就不要大张旗鼓地迎来送往了。何况路上要是遇到了二房,你也麻烦,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
白蓉萱还要坚持,却被他板着脸推了回去,“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执拗了?”
白蓉萱只得乖乖听话。燭
白元则带着白元宏和白修朗从后门离开了。
白蓉萱叫来了周科,让他打发一个机敏的小厮去后门盯着,看看外二房的人什么时候走。
没想到外二房的人一直待到了深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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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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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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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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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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