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只顾着黎母的,不想黎母被狼狈的赶出去,强行将黎母带了出去,没心思管她。
最后,她是被黎家的保镖扔出去的。
她被黎家的保镖赶出门外,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黎母心疼的过来扶她,“婉婉,你别伤心,妈妈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妈妈不会就让他们这么欺负我们的!”
“你走开!”黎婉姿用力将她推开,哭着说:“是你!都是你!为什么当初被爷爷奶奶抚养的人不是我而是黎苏?如果我是黎苏,现在爷爷最疼爱的人就是我!你害了我,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黎母被她推得倒退着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被黎旭扶住。
黎旭扶着黎母,脸色铁青的喝斥黎婉姿:“你失心疯了吧?咱妈一向最疼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疼我有什么用?”黎婉姿大哭着说:“她倒是不疼黎苏,可黎苏过的比我好多了!她疼我就是害了我,我宁可像黎苏一样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我也不愿意让他疼我!”
李黎母愣愣的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一直以来,她最疼的就是黎婉姿。
黎苏从小在离家长大,和她聚少离多,黎旭是个男孩子,长大之后就很少和她亲近了,唯独黎婉姿,不但是她亲手抚养长大,一直陪着她,还是个女孩子,性子娇气,也爱撒娇,和她最亲近。
她最看重黎旭,可她最疼爱的却是黎婉姿。
她把黎婉姿当成她的贴心小棉袄,全心全意的疼爱她,喜欢她。
可是现在,黎婉姿在口口声声的抱怨她。
她伤心又难过,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搅在了一起,难受欲死,比刚刚得知失去了黎家的继承权更难受。
黎婉姿她最喜欢的小女儿啊!
她那么喜欢她,疼爱她,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黎婉姿又哭又闹的发泄了片刻,渐渐从冲动中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她胆怯了,后悔了。
她爷爷厌恶她,什么都不会给她,以后,她能依靠的,只有她爸妈和她哥哥。
她刚刚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对她妈说那些话。
她想向她妈道歉,可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别人让着她,给她说好话,她拉不下脸道歉,只能低着头继续抽抽噎噎的哭泣,伤心欲绝的样子。
黎母却无力关心她了。xǐυmь.℃òm
她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遭受了毁灭般的打击。
她亲生父母的财产全都给了她哥哥侄子侄女,她公公的财产全都给了黎阳和黎苏,她什么都没得到。
不仅如此,她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怪她,埋怨她,冲她大喊大叫。
她心痛如绞。
她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
不该这样的!
她生来就是天之娇女,她应该过锦衣华服,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想要什么,就应该能得到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拿到财产,斤斤计较,蝇营狗苟,闹得鸡飞狗跳。
到头来,还什么都没得到。
她很难过,难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撕裂了,悲痛欲绝。
她看向黎锦让,“锦让……”
“别叫我,”黎锦让脸色雪白,神情淡漠,“你不是为了黎家二少爷的身份才嫁给我吗?我现在已经不是黎家二少爷了,你要和我离婚吗?”
“不!”她哭着摇头:“锦让,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你爸听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豁出脸争财产,也是为了你和儿子……”
她泪如雨下,哭的伤心欲绝:“你一心只喜欢画画,画来画去又不值钱,你爸不给我们钱,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怎么生活?”
黎婉姿惊呆了。
一家三口?
什么意思?
她呢?
她妈把他给忘了吗?
她胆战心惊的叫了一声:“妈!”
“别叫我!”黎母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向她:“既然你觉得你跟着你爷爷奶奶过得更好,你去找你爷爷去,不要叫我!”
“妈,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不是有心的,”黎婉姿走过去想抓她的手臂,“妈,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说的都是气话胡话,您别当真。”
“你说的是气话胡话,还是心里话,你自己知道!”黎母已经被她寒了心:“你们兄妹三个,我最疼的人就是你,在你身上花的心思最多,到头来,你却那样说我!既然你觉得我这个母亲不合格,你就不用再认我这个妈,你去找你爷爷好了!”
黎婉姿无措的站在原地,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她好像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她爷爷不肯给他遗产,她妈也不要他了。
她哭着看相黎旭:“大哥!”
黎旭看着他们,心累至极。
他们这一家子,丈夫不像丈夫,妻子不像妻子,母亲不像母亲,女儿不像女儿,支离破碎
离心离德,一地鸡毛。
以前,虽然他爸妈、他妹妹都不省心,可至少,他们一家人是一条心。
来夜都之前,他们抱着同样的想法,想从他爷爷手中多继承一些财产。
可是现在,钱财没拿到,一家人却四分五裂。
女儿怨母亲,丈夫怪妻子,母亲恨女儿,明明是一家人,却还不如陌路人。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还是要善良。
黎婉姿把黎阳推下海,看似没有得到惩罚,可是实际上,他们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不用黎苏和黎阳报复他们,他们已经得到了最残忍的报应。
“爸……”他看向黎锦让,想劝一劝他爸。
他妈不可能离婚。
他妈已经不年轻了,当了那么多年的全职太太,早已与社会脱节。
他妈如今拥有的,只有丈夫、子女和家庭。
离了婚,他妈整个世界就灰飞烟灭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
他爸妈要想以后过的幸福,就得把今天的事忘掉,冰释前嫌,重新接纳彼此才行。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是真的傻瓜!”他只说了一个字,黎锦让就打断他的话,“如果她不提出离婚,我不会主动提出离婚,但是,我不会再回南城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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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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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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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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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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