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邝氏子孙!”皇上道。
章瑜舟一听,立即起身,对着皇上鞠礼。
“舟小子,干什么,你这样会吓到人的,今日是私宴,只有叔伯、子侄,没有君臣,你好好地坐下说话。”皇上对他扬了下头,阻止他的慌张。
“是!皇上。”章瑜舟应了一声后,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这才再对皇上道:“皇上英明,一猜就中。”
皇上心情愉悦地一笑道:“这有何难猜,要都是邝氏子孙,怎么可能会改姓氏门庭,却不是另辟一片天地,反是占用了原本的邝氏家族的,不会是这位邝氏原家主与他有仇?他是仇人之子?”
章瑜舟再度惊讶的瞪大了眼的看向皇上,问道:“皇上,您不会真是猜测出来的吧,还是皇上原本就知道此事的原尾!”
只此一句,也知道,皇上是说对了。
皇上龙颜大悦的笑得更开怀了些地道:“而且,邝氏那些或死、或伤残的子弟,都是他暗中动的手脚,目的就是让这位当家人大受打击,在其病中再揭开真相,看着他在痛苦中死去!以报家仇!”
“皇上英明!”章瑜舟再起身深鞠一礼的高呼了一声。
瑜王一脸纳闷的看向皇上,问道:“父皇,您是怎么知道的?莫不真是知道此事的原由?”
皇上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章丞相也一相抿嘴在笑,还轻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呀……”皇上指着瑜王,却也看到了另外的几人,也同样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再问道:“你们不会都没想明白吧。”
几人很同步地一起摇头,那脸上的不解,依旧不散。
皇上不由轻叹气地摇了摇头,看向章丞相无奈的道:“看看,就这么单纯,这么明显的事,都不明白,非要将真相放在面前,估计也得琢磨好几天。”
章丞相笑出声来地道:“那皇上就行行好,与他们说明一下吧,就让这几位继续琢磨了,真憋坏了也不好。”
“你个老东西,就你精明!”皇上指着他道。
“老臣说得没有皇上好,就请皇上开恩赐教吧,不还有老臣家一个木纳的犬子嘛!”章丞相笑得更甚了些的道。
“行,朕就给你们说说。”皇上高兴的道。
“这还不简单嘛,好好的一个家族,在争这家主之位时,必然会明争暗斗,不过也定不会太过分,伤其骨肉同胞的,可这邝氏一族中却是如此惨烈,这本就是件不寻常的事了,原本是以为这个要上位者心狠手辣,可最后,他却将原本的邝氏之名,改了,这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上笑看着几人。
“非是同宗本族之人!”瑜王回答。
皇上点头:“对,就是如此,非本族人,再看先前他对付那些原本‘称兄道弟’的手足兄弟的手段,也知另一点!”
“有仇!”穆战阳回答。
“而且是深仇大恨!”赵慕远也道。
皇上再对二人点了下头的道:“可他却是被家主当儿子养大的,再结合这个家族的特质,所有的子孙,鼻子灵敏,对气闻得敏锐的特性来看,他就是个特别,可这位家主并未亏待于他,而是放开让他学习别的,想来,只是在制香上他没天赋,可却没有不闻不味,放任不理会,只是名声不响,却没有短他吃穿用度,对吧。”
“是的,而且邝韵豪可是为其在外买了个大宅院,并为他求娶了另一个富商的嫡女为妻,更是送了他二十几间铺子,生活很是富庶!”章瑜舟肯定地道。
“也正是如此,说明这位家主并未忽视于他,可他反过来却去残害别人,更是在接任家主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了门庭姓氏,这也只能说,他非我族之人,他原本就是带着仇恨来报仇的。”皇上唇角带着笑的看着,此时因他的说明,而全都明朗后,个个恍然的模样的晚辈们,心中也深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可……父皇,这也不对呀,那邝老爷是不知道,这个孩子非他的儿子吗,这不是养虎为患吗!”瑜王再皱起脸的问。
皇上的目光暗了暗后,轻摇了摇头:“或许他……”
“邝韵豪不知道,是在弥留之迹,听此人亲口告知后,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说白了,邝韵豪就是被气死的。”章瑜舟对瑜王道。
“可我还是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看不出来嘛,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不是帮别人养了一只狼吗,而且还被反咬了一口,也是真够憋屈的了。”瑜王再道。
皇上与章丞相再对视了一眼后,两人都轻摇了下头,重新拿起棋子来,继续他们的棋局。
“要说这事,真防不了,从舟小子的故事里也听得出,这个邝老爷也是个好美色之人,或许,那女人在接近他时,就是带着报仇目的的。”皇上感叹的道。
“也有可能,不过以老臣看来,这位邝老爷还实属于冤枉,经商其家也不简单,想要壮大自己,就要压倒别人,而这制香一行,更不简单,每一族,每一门,都有自己的拿手秘方,经营不善的话,小则破了财,大则也会丢性命的吧。”章丞相落下一子地道。
皇上明白点头道:“是呀,生意场上的事,一点不比朝局差,其实细看之下,都是一样的,要步步为营,可也有失算的时候,一招不慎,真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那个孩子还真是有耐力……这么多年的蛰伏,只为了最后一击,手段也是过人。”章丞相感慨道。
皇上抬起眼来看向他,不由皱眉:“你还别说,这要细想想,还真有点像……”
“皇上,像什么?”章丞相不解地问道。
皇上没回答,再扭头看向此时也围在一起讨论着的瑜王和凌宸翊的身上,目光里再闪动了些什么。
章丞相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后,明白地再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棋盘。
轻声道:“这一局,也不知,谁输谁赢!”
皇上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再看向棋盘,若有所思起来。
“这么说,他从出生就在邝家了,那他是怎么知道原本的家仇的,何人告诉他的,那原本邝家四公子呢!”瑜王突然提高了声音的问道。
再将皇上和章丞相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替换了呗!瑜王兄,你听故事怎么也听不懂了,我都听明白了。”凌宸翊轻推了下一惊一诈的瑜王一下。xǐυmь.℃òm
“没听懂还不准我问问了,替换我知道,不会直接把人扔了吧,那可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还能活吗!”瑜王一脸不忍的道。
“他将那一家的兄弟杀得杀,伤得伤,为了报仇还管是不是婴孩儿吗,当然留不得了!”赵慕远也道。
“这也太……残忍了吧!”瑜王紧皱着脸的道。
章瑜祺问道:“是呀,何人告诉这个只是个婴儿的假四公子,原本的家仇,让他报仇的又是何人,总不会是他自己吧。”
“自然是有人的,他的生母,就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奶妈嬷嬷。”章瑜舟为自家兄长解了惑。
“这也太神了,能人呀!”穆战阳摸着下巴,一脸不可思意的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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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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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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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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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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