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瀚维在天牢里,自缢身亡!”的消息。
云公公将这个消息附在皇上的耳边告知后,皇上的表情却一点没有变化,目光依旧凌厉地看向殿上那些朝臣。
他轻挥了下手地道:“还有事要奏报吗,如无事,就散了吧。”
“臣等无事启奏,吾皇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跪地谢拜道。
云公公提声高喝:“散朝!”
待到朝臣全都退下后,皇上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但没走两步,脚下一软,险些从高台上跌下去。
云公公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立即唤来太监过来相扶着,此时皇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带人去朝明殿!让天牢的侍卫来见朕!”皇上语气生硬地道。
凌宸翊、瑜王、阳王和岳王在得到消息赶到朝明殿时,只见皇上正躺在内室地榻上,太医这时正走出来。
“李太医,父皇怎么样了?”阳王大声音的带着焦急地询问道。
李太医对他们鞠了一礼后道:“四位殿下莫要着急,皇上只是气血攻心,现已服了药,没有大碍了,但最好莫要让皇上再动怒气或是伤心,下官这就再去煎药。”
“有劳李太医!”瑜王轻声地道。
“下官告退!”李太医退出了朝明殿。
阳王这时伸着脖子地向内室张望,脸上满是焦急,可看了半晌也没见有人传诏,更没有人影。
他再扭头看向身边的三人道:“这怎么回事?”
“等一等!”凌宸翊沉声道。
“还等,父皇都已经被气到了,还等什么!”阳王不赞同地瞪着他,语气十分冲。
“不等能怎么样,阳王兄是要冲进去吗?”凌宸翊目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阳王刚要说话,就见云公公站在内室的门前,对几人道:“四位殿下,可以进来了。”
阳王立即甩开三人,大步的冲了进去,还着急地叫嚷道:“父皇……您可要保重龙体呀……”
“闭嘴!”皇上一声沉喝:“听你叫唤头疼!”
阳王顿时禁声,站在内室门口都不敢再往前迈一步,那小心又胆怯的样子,可与他平日里的作风反差很大。
凌宸翊、瑜王和岳王进来后,也立于阳王身侧,全都关切地看着躺在榻上,面色有些苍白的皇上。
“父皇!”凌宸翊小声的唤道。
皇上长呼了口气后道:“璟王、瑜王,过来扶朕起来……”
两人立即上前,小心地将皇上扶坐起来。
这么明显的点名,可见皇上心中亲厚立见。
阳王目光有一瞬间的阴狠后,立即再恢复那关切而担忧的目光。
岳王也下他不相上下,但却是在皇上要抬头时,方才换回表情的。
“你们也坐下吧!”皇上对两人扬了下头。
瑜王已经拿起桌上的参茶,递到皇上的面前,他就着伸头喝了一大口后,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才忧声开口:“瀚维!缢了!”
“什么!”阳王反应极大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叫什么!没见过死人呐!”皇上冷着脸,目光格外凌厉地瞪着他。
阳王立即垂肩耷背地道:“儿臣只是惊讶,请父皇恕罪!”
“坐下!惊讶什么!他原本也是死罪,只是早死了些时日罢了!”皇上嘴上说的硬气,可语气里却是带着悲痛的。
怎么都是自己的儿子,让他没有一点难过,怎么可能。
岳王起身施礼道:“父皇,请节哀!这也是他罪有应得,是他自己犯下的错,让父皇及整个皇室蒙了羞,这样也算是他以死谢罪了。”
皇上抬起眼来,阴阴地盯着岳王好一会儿,岳王心中慌得一匹,就在他快要站不住跪下时,才听到皇上轻哼一声地道:“也是!”
岳王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们都坐下吧,朕心里不舒服……”皇上无精打采地道。
四人全都落座后,皇上手支着额头的靠在软靠上,闭着眼的轻声道:“瀚维是有罪,而且是大罪,原本也是要重罚的,可他没等到朕这个当父皇的亲自下旨判罚,就这样的去了……自缢!而且还是在天牢之中……”
阳王垂着头不语,可他的嘴角有微不可见的一丝微翘。
岳王也不敢再多嘴的,刚刚那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的心吓出来。
瑜王看向凌宸翊,两人对视后,都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疑惑。
瑜王还是问出来了:“父皇……何人发现的?自缢?这怎么可能呢?”
“是呀!怎么可能呢!”皇上说着一拍身边的案几,所有人身上都是一震,看向皇上时,目光各异。xǐυmь.℃òm
云公公立即上前来,伸手在皇上的后背摩挲着:“皇上……太医说了,不让皇上再动怒了……”
“父皇……可是有什么疑惑?”凌宸翊开口问道。
“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朕昨日刚刚见过他,让他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写清楚,可他今日就传来自缢的消息……真当朕是个傻的吗!这么好骗!”皇上威严地道。
“父皇觉得有疑问,那儿臣现在就去天牢里查证一番,定当给父皇一个交代!”阳王主动请命道。
皇上看着他微闭眼的轻摇了下头,无奈地道:“无用了,你当现在去,还能查出什么来,人一定不是今天早些时辰死的,该清理的,全都清理过了,会让你发现什么。”
“父皇,那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阳王想再争取一下的道。
“你就坐着吧,别一惊一乍的,稳当点。”皇上没好气地道。
阳王只能闭嘴的重新坐回椅子里,当看到皇上将目光落在另一侧的凌宸翊和瑜王那边时,他目光里再出现了一瞬即失的恨意。
“瑜王、璟王,你们如何看!”皇上问道。
瑜王轻摇了下头地道:“以儿臣之见,此事是有蹊跷,正如父皇所说,昨日刚刚让他写出内情,今日就传来了死讯,想必,他就写的东西也并不存在,这根本不可能,哪怕他认为自己罪责深重,也不会不写一字的这样死去,而且以凌瀚维的性格来说,他可有无理都是搅上三分的人,这与他的性格不符。”
皇上的目光里多了些许的赞赏之意,轻点了下头。
这让阳王更加的嫉妒了,唇角之间都现出了一抹狠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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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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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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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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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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