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咽了下嗓子后,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
刚才她是不是因兴奋过头了,而说错了什么?
“小肥啾是什么玩意儿?”凌宸翊问道。
只因刚刚秦茉说话时,神态特别的不一样,而且她的话里,可是有不少信息。
秦茉轻动了下嘴,再咽了下口水的道:“小,小肥啾就是一种鸟,外表看着,胖胖的,憨憨的,萌萌的,很是可爱的样子,可它其实是个挺猛的,尤其是速度很快,遇到危险事件时,也不会退缩,敢冲上前与敌人拼搏……”
“嗯……那你是小肥啾?”凌宸翊再问她。
头一次见她这么不安还无措又紧张的样子。
看来这丫头,还有好多事是他不知道的,也是她没有自己说明的。
这种感觉不太好,不是他喜欢的。
秦茉轻抿了抿嘴后,点了下头:“绰号!我自己起的,是不是很……别致!”
“那出钱买人命的事呢?”凌宸翊很有耐心的询问。ωωω.χΙυΜЬ.Cǒm
秦茉鼓起腮来眨了眨眼:“谁没事白出手干活……我以前帮人搬东西,都能赏两馒头呢,江湖中不也有这种组织嘛,帮人杀人的组织,那不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我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说过,有什么奇怪……”
凌宸翊听后,也是一笑,原来她都是听说的,想到那时她可是没少询问安玉尘和穆战阳一些关于江湖上的事,也是因为她想了解一下自己父母的事,他也在一边听到过,好像还真说过,关于江湖有杀人组织的事,都是重金求买人命的,想来她就是这样记在心里了。
“就他这条贱命,谁会出钱买,就算有人出钱,也没多少,你还要给人家打五折,与白干也没什么分别。”凌宸翊轻按上她的肩,拍了几下道。
秦茉侧头看了眼按在她肩上的手,暗松了一口气,刚刚可真吓到她了。
非她不想与他说明真相,可就这种事,说给谁,谁信呀。
借尸还魂,而且还是换了芯的人……
以前她没经历前,她都不相信。
秦茉回过神来,看向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对着空旷的长廊在怒声大吼着的煦王,顿时就没了兴趣。
“你说得对,就这种人,死了对于他来说,真是解脱,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折磨,要这种情况,可以每天都经历一次,我想知道,半个月后,他会是个什么样子,就是有点对不住父皇……”
“为何?”凌宸翊看着她。
“刚好了一个傻儿子,又出来一个疯儿子,不得让人认为这皇家的风水不好呀……丢了父皇的脸面……”秦茉嫌弃地撇了下嘴地道。
“不会,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每位皇兄出生时,都不会太差,可在各自的成长时,就有了分别,非是父皇教导的不好,而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是什么,就如凌翰钧、凌翰维和他凌翰琮,视人命于草芥、蝼蚁,本就无皇家子嗣之责,妄费父皇多年的教导,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凌宸翊声音轻柔地开解着秦茉,生怕她会有什么负罪感。
秦茉抬眼看了看他后,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问道:“你是不是也挺讨厌这几位皇兄的?”
“特别讨厌!”凌宸翊直白地承认了。
“就因为他们欺负你?”秦茉再问。
凌宸翊摇头:“欺负我是小事,我讨厌阳王兄的虚伪,装腔作势,他本是继太子哥哥之后的兄长,应该做好表率,给众位弟弟当榜样的,可他却没有,处处算机,阴险狠毒,太子哥哥的薨逝与他脱不了干系,虽然他把自己摘得很干净,但我一直都相信,就是他主使的,因为太子这个位置。”
“对哟,太子哥哥薨了,那太子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他是众皇子中最大的一个,还对外树立着贤王的称号,顺理成章的就会成为下一任的太子,可为什么,现在他依旧还不是呢?”秦茉挑了下眉的道。
“父皇因太子哥哥薨了,打击很是大,一直在自责当初如果不让身患有病的太子哥哥外巡就不会加重了他的病情,而离开了,而且太子哥哥的能力可非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更有一点,父皇也是怀疑,有人害了太子哥哥,所以命我秘密的调查当年太子哥哥外巡时的事,可惜,我还没调查出来呢,也出事了……”
凌宸翊轻摇着头,提起太子时,他很难过。
“太子哥哥对于你很好吧,不然,你也不会如此难过。”秦茉握住了他的手。
凌宸翊点头:“太子哥哥是我的榜样,他自小就特别关照我,带着我读书写字,练功习箭,是他教会我骑马的,可是我却在他有难时,没能救下他。”
“那也不是你的错,听说太子哥哥薨逝时,你人还在边关呢,是接到噩耗时急奔回京的。”秦茉轻拍着他的手,以示安慰道。
“父皇后来不想再立太子之位,也是不想这个位置再有人争,他不想再看到我们这些兄弟为了一个位置而互相残害,可是依旧阻止不了。”凌宸翊难过的自嘲冷笑道。
“是呀,还有一个更至高无上的位置在那里放着呢,得其得天下,成为天下的君主,受万民跪拜,可这个位置,真如此好坐吗?不烧屁股吗,坐在那里要担的重任有多少,真以为只用些心机和手段就可以治理一个国家吗,用谎言和欺骗忽悠朝臣,就可以国泰民安了,视平民百姓为草芥的人,真会知道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吗?我想,应该不能!”
秦茉轻摇着头,目光明亮而清澈地看着还在那里胡乱挥着手中剑,如疯魔一般的煦王,冷冷一笑。
凌宸翊却盯着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感觉原本已经不太明亮的心,再被破出了一道光来。
这丫头很通透,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说明了当下的时局,她根本就不像是个从山乡来的,不谙世事,不懂天下道理的村姑,她的认知和学识,要比那些大才之人,都明白,这丫头真是个宝呀。
不对!
是福星!
只属于他的福星!
突然,秦茉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眼睛再次弯成了月牙状,小嘴也咧着甜甜的笑。
她娇声地道:“我刚才的想法,你支持不。”
“什么想法?”凌宸翊被她这突然的跳跃问得一愣。
“就是让他这样半个月,不行就一个月,再不行就一年,反正不能让他再像以前一样舒服的过日子了,没了精神看他还怎么害人,也让他尝尝被折磨的滋味,最好是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那亲才真实呢!”秦茉眼中满是精明,唇角泛着坏笑。
“可以!”凌宸翊果断地同意了。
秦茉高兴地叫了一声:“那今天我来!”
说完就跳下了墙,冲到了煦王的面前,手指间不知何时夹着个锋利的刀片。
此时的煦王能看到的只有那个红衣女鬼,看着她向自己扑来,虽然他不停地在挥动着手中的剑,可依旧挡不住那女鬼的抓挠,身上也传来了疼痛感。
直到他再次倒在地上,长剑摔飞老远,扭头就看到那女鬼再向他扑来时,吓得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秦茉站在他面前,嫌弃地撇了下嘴:“真没用,这才几下,就晕了!废物!”
没尽兴的秦茉,是被凌宸翊生生地拉走的,不然天都要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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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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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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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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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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