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月就站在门口处,正一脸慌张地看着对面的三个同样是婢女样打扮,在她们身后还有一个衣着算得上不错的小姐模样的人。
此时这位小姐一脸的高傲样,正斜抬着头一脸不屑,斜着眼角地瞧着砚月,而那三个婢女却是和个斗鸡样的,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丫头,也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双手插着腰,像个小悍妇一样,正怒眼圆瞪着砚月。
可见到秦茉进来后,这几个婢女样的人虽然面上也是一愣,但也是转瞬即逝,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
那个小姐却低下她高贵的头,仔细地打量着刚进来的秦茉,眼中有一丝诧异,再看向砚月时,也多了一丝打量。
“怎么了?”秦茉语气温和地问道。
砚月立即回身对她施礼:“回……”
“直接说!”秦茉打断了她开口的称呼。
“是奴婢进来买彩线,不小心的撞到了这位姑娘,没等奴婢开口道歉呢,这位姑娘就开口叫骂了……奴婢……奴婢……”砚月小声地道。
“那你现在道歉吧,撞了人家,本就是你的不对,道歉也是应该的。”秦茉对她点了下头。
砚月回过身,再恭敬地对那个双手插腰的婢女福了一礼:“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真对不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哼!”那婢女瞬间又觉得自己高傲了,很不屑的用鼻孔的冷哼一声。
“看来这位姑娘是不接受她的道歉呀,那要怎样才接受呢,大家出门在外,各自都收收脾气,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是不是……”秦茉面上带着浅笑,语气和善的道。
“你是何人,就算是个主子,也是她的主子,可不是我的主子,我家小姐就在这里,是她没头没脑的冲进来,让她跪下与我家小姐赔罪有什么不对,她已经吓到我家小姐了。”那婢女怒气模样地瞪着秦茉,一点都不惧的样子。
秦茉对于她的胆量还是挺佩服的,可见也是个没眼力的,今日她的这一身装扮,在她一出现在建王府门前,就已经有人认出来了,更是在建王府的后院中,也听到过那些围观的小姐夫人们细语讨论过,可偏偏在这街市之上,这四个人没一个识得的。
这样也好,省得她们因识破自己的身份,而受了限制,妨碍了她的发挥。
“下跪道歉?姑娘真会说笑话,看姑娘的身份与我家砚月应该差不多,可能你的身份都不如她的高,不过就是撞了你一下,道歉赔礼也就差不多了,姑娘不觉得你这个要求过分了些吗。”秦茉的语气更加的平和。
砚月不由地后退了两步,闪身到了她的身后,轻悄悄地从身后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了解自家王妃,除了在哄着自家殿下的语气温柔和善外,其他时候她都是语气平淡的,只要她一旦要是温和的语气对别人说话,就说明她已经动气了,准备要动手了,要是她再对着那人笑的话,后果就更加严重的。
她在扯自家王妃衣袖时,还对着那个叫号的婢女轻轻地摇了下头,恩怨不大,可别真被打得面目全非,她也挺不落忍的。
可那个婢女不知道,也没明白砚月为难的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她怕了呢,就更加神气地梗着脖子的叫嚣着。
“一点都不过分,就算她是哪家大府里的婢子,惊扰了我家小姐,也得赔罪,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小姐是何人,也是你这等没见过世面的人能冲撞得起的!”
听到这话的那位小姐,面上也露出得意的表情,单凤眼轻挑着,别说,还真有点狐媚的样子。
就看这面前四人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是哪个皇亲贵胄的亲眷呢,可今日不同,那些真正的皇亲贵胄大多都在建王府里参加建王妃的寿宴呢,能在这个时候逛街的,除了她这个提着离席的璟王妃外,应该就是根本没接到建王府请柬的小官职的官员了,那这位小姐,仗得是什么呢。
秦茉再轻扬了下眉的道:“那你家小姐可真是金贵,敢问这位小姐是何人家的家眷。”
“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谁呀,报上名来,我家小姐可不会与不知名的人相交谈。”又是这个嘴快的奴婢开腔。
秦茉扭头突然就笑了,砚月知道完了,拦不住了,看向对面的这个婢女时,她有一秒钟的不忍,再扭头时,轻叹了口气。
秦茉上前一步,笑看着她:“那你可竖起耳朵听好了,我是璟王妃,就是当今圣上的十皇子,九珠亲王璟王殿下的正妃!你对本王妃不敬,该当何罪!”
只有一瞬间的寂寞后,刚刚还嚣张的四个人,全都跪在地上。
刚刚还叫嚣的那个婢女也要跪,腿刚弯下,脖领子就被秦茉给抓住了,生生地将她拎在了那里,这婢女的眼中也有了惧意,嘴唇抖得厉害,却发不出一声来,小脸很快就憋得红发紫。
而另外的三人齐声道:“拜见璟王妃娘娘……”
“你们是何人家眷,本王妃向来不打无名之辈。”秦茉一副大侠的语气道。
“小女是礼部郎中薛寒贵之嫡长女,闺名薛碧莲!”那小姐声音微颤地回答。
“礼部郎中?啥官?大吗?”秦茉眉头轻蹙,不由地向铺门外看去。
这时穆战阳靠过来,声音不大地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是五品官职的文官。”
“难怪呢,今日会有闲暇跑出来逛街示威,只因官职比你爹大的,全都在建王府里呢,所以,你就觉得天老大,你老二了,还下跪给你道歉,你配吗,吓到你了吗!”秦茉冷哼地道。
“小女不知是璟王妃娘娘驾到,真是无意冲撞,请王妃娘娘息怒……”薛小姐哭腔的开口。
秦茉再哼笑一声:“哟呵,你还真对得起你的名字呀,好大的一个碧莲呀,本王妃有说什么吗,你哭个什么劲呀,可你已经都哭了,要是本王妃不做些什么,都对不起你流下来的鳄鱼的眼泪。”
话毕,她扬手直接拍在了拎着的那个婢女的已经红紫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却没听那婢女的叫声。
可因此时她被秦茉拎在手中,半举着,也只有脚尖沾着一点地面,呼吸都困难,哪还有力气叫疼。
可这声音,也让跪在地上的薛小姐吓得全身都是一抖,“嘤嘤”的哭得声音更大了些。
秦茉突然厉喝一声:“你哭什么,打得又不是你,疼得也不是你,鬼叫什么,闭嘴,不然连你也一起打,想你那只有五品的老爹也保不住你。”
顿时哭声消失,店内一片寂静。
秦茉却得意地对着门外挑了下眉,就见凌宸翊和穆战阳及跟随而来的侍卫们,全都对着她竖着大拇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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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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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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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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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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